姜老将军在这里解释情况的时候,爷爷已经下了炕,穿上了鞋,他对大孙子说:
“你在这里陪着你爷爷先说着话,我去接一接老孟。”
爷爷出去,没有一个人去迎接,而是先到西边那屋里把老婆子也叫上。
因为大仓说了,人家是携夫人一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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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自己这边就必须要用最高的规格,老夫妻俩一起去把人家接过来。
一会儿的功夫,咱们这边儿的老两口儿,接着京城那边过来的老两口回来了。
虼蚤奶奶带着孟老夫人去了西边儿那屋。
孟老跟着爷爷到东边这屋来了。
一进屋,孟老就用手指虚空里点着姜老将军:
“老家伙不仗义啊。
孙女结婚的时候你不告诉我。
喜酒还是我们舔着脸子跟你讨来的。
喝喜酒的那天我就跟你打过招呼了,等英子生了孩子,你要是来喝喜酒的话无论如何带上我。
合着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没把我的话当回事是吧?
带着老婆孩子这么多人来喝喜酒,愣是不跟我说一声。
要不是我的耳目众多,这次又被你个老家伙给甩了。”
姜老将军却是装作如梦方醒的样子,拍着脑袋说:
“你看,这人一旦上了年纪,记性就不行了。
临来的时候我就总感觉好像还有个什么事来着,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不是急着喝太高兴了,着急忙慌的把什么事都给忘了。”
“你不用跟我打哈哈。”孟老还是很恼怒的样子:
“待会儿喝酒的时候你给我连罚八大碗,给我赔礼道歉。
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两个人一边斗着嘴,然后由爷爷和大仓让着,孟老也脱鞋上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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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成三个老家伙了,比刚才两个人的时候就更热闹了,坐在炕上喝着茶水,抽烟打屁。
都是性格差不多的人。
对于姜老将军来说,对梁家河村这位老孟的救命恩人,那是神交已久。
而孟老跟梁老英雄虽然平常不来往,但在彼此的心目当中,他们这都是过命的交情。
现在三个老家伙临老临老了,能够凑在一块,他们都感觉十分的高兴。
吵吵嚷嚷的聊的十分热闹。
不大一会儿,大仓听到院子里又响起二仓的声音:“大哥,咱们林爷爷和奶奶来了。”
二仓嘴里所谓的林爷爷,就是梁老英雄磕头拜把子的弟弟林青山。
两个人小时候曾经合力杀过土匪。
这么多年了,两位老兄弟之间走的那可是相当热络。
不管对方家里喜事丧亡,孩生日娘满月,那是绝对要第一个去参加的。
今天大仓的孩子喝百日酒,林青山带着老婆子,由他的孙子开着车送过来了。
以前的时候,他的大孙子在家开拖拉机。
后来,大仓给他揽了一个固定的好活儿挣下第一桶金。
有了钱之后他又买了辆汽车。
他有了汽车,大仓还是给这他揽活。
反正在大仓的帮助之下,林青山的大孙子这几年发展的不错。
手里养着三辆半挂,在村里来说那也算是大老板。
而且也已经买上了桑塔纳。
那个大孙子也知道感恩,但凡梁家河这边有什么喜事丧亡的事情,或者逢年过节,爷爷奶奶要到梁爷爷这边来。
大孙子就是再忙,也要开着车回家,充当专职司机拉着爷爷奶奶过来。
现在大孙子已经被三仓和小四儿让着,到大仓家里去坐了。
而二仓则是带着林爷爷夫妻两个,到爷爷这边来。
梁老英雄身体好着呢,耳不聋眼不花,他听到孙子在外面说自己的老兄弟来了。
他已经盼着、等着老兄弟到来盼好几个小时了。
听到二仓的声音,他当即对姜老将军和孟老说道:“我兄弟来了,你们先坐着,我必须得出去接一下!”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炕上坠落下来,趿拉着鞋子就跑了出去,比他的大孙子跑得还快。
不得不说,这两个从小就是难兄难弟把兄弟,这么多年了,感情那是真的深厚。
一年到头,逢年过节总要见上几次。
一旦隔着时间长了,见不到老兄弟,两个人都会很想念对方。
知道大仓的孩子过百日酒的时候,老兄弟肯定要来,梁老英雄已经念叨好几天了。
现在一听老兄弟终于来了,可把老头给高兴坏了。
到了院子外边,一把就拉住了老兄弟的手,语气当中不无埋怨:
“怎么这么晚?我都等急了。
你来晚了,等一会儿先自罚三盅。”
林青山的老婆子,还没等跟大哥打招呼的,就已经被从屋里窜出来的虼蚤奶奶给抢走了。
拖到了西边那些妇女的阵营当中。
这回人更多了,四个老头。
在屋里抽烟打屁聊得更热闹了,气氛简直达到了最高点。
很快,眼看着临近中午,宴席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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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仓家左邻右舍过来帮忙的那些帮忙的已经开始上菜。
这四个老家伙一桌,有大仓在炕下负责当传菜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四个老家伙已经开始有些酒意了。
这时候酒桌上就不仅仅是抽烟打屁,而是抽烟,喝酒,打屁吹牛逼。
他们吹的都是自己当年的那些英雄事迹。
要是比炮火硝烟下滚打出来的那些事,爷爷和林青山两个人肯定是比不过人家行伍出身的。
但是两个老家伙不跟这些百战余生的人比那些。
咱们要比,就比谁更不怕死。
要比就比谁第一次杀土匪的时候年龄最小?
两位老将军知道,如果比起点的话,别看他们是百战余生的人,肯定比不过老英雄和林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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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要比就比谁杀过的敌人最多。
比一比谁身上负的伤最多。
比一比谁在鬼门关上爬来爬去爬的次数最多!
他们要求比这个。
反正是吵吵嚷嚷,各显其能,谁也不服谁。
除了嘴上不服,斗酒也不服,而且还是四个大烟囱,本来爷爷这多年的老房子是土打墙的小土屋,四个大烟囱弄的满屋里都是乌烟瘴气。
大仓这个服务生末后实在坚持不住,给呛的就像苍蝇一样嗡嗡的飞出来了。
拿个马扎,坐在外间屋听差。
今天孩子过百日酒,来的亲戚朋友不少,一共有二十多桌。
还是老规矩,除了大仓自己家在各个房间能安排三桌之外,其他那些都安排在左邻右舍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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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有安排到酒桌,谁家的男主人就变成了站桌服务员。
全程负责伺候在自家的这一桌客人。
其他左邻右舍,姓梁的本家赶过来帮忙的,负责传菜一类,往来穿梭。
玉芬作为英子关系最好的闺蜜,今天一大早就来了。
来到村里直接就到英子家来了,在厨房帮着摘菜一类的打杂。
她回到村里已经没有娘家可去,因为她的娘家在沪海。
父母被富贵都给带到沪海去了,成了城里人。
她是开着自己的桑塔纳来的。
现在两口子的关系已经变得相当和谐。
跟英子的谈话当中,玉芬的嘴里全是男人的好,包括脸上都是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来到英子家,本来就是习惯于她是作为这家的女主人,帮着招呼客人帮着干活的。
但是很明显,她没有多少时间帮着干活。
大部分的时间,她都是在应付来找她的村里人。
因为村里人都知道,玉芬的男人在县里的酒厂当官,而且还很吃香。
村里一些老少爷们知道玉芬回来了,就跑到大仓家来找她。
都是来找玉芬走后门的,想让玉芬以及玉芬的男人,给自家的孩子在酒厂安排个活儿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