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er_ip"><b></b> 贺齐舟其实很想打听关于杨征的所有事情,但看刘晏年纪似乎也不大,应该不知道多少内幕,当务之急还是先通过武举,想办法进武备馆才是,见刘晏道别,便起身作揖相送,一时也忘了装醉了。
饭后在刘骏之兄妹作陪之下又在宅内小花园闲坐饮茶,贺齐舟口中江陵府的山川美景、水乡稻田要比之洛阳秀丽了许多,引得刘颖之颇为神往。
贺齐舟对刘家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刘晏是姜琮钦点的状元,深得皇帝、太子和前任首辅的赏识,二十年间平步青云,在三大家的环伺之下,仍是走到了次辅的高位,而且今年才四十五岁,文官首领的宝座指日可待。
因为身兼吏部尚书之职,一些寻门路的家伙就会经常在这里侯着,或诗文自荐,或重金相贿,前者或许还有一些机会,但后者无不铩羽而归,不过只要刘晏不在,这门一次都不会为这些人打开,刘夫人本就是一个喜静之人,否则也不会轻易放弃在皇城刘府内争得一席之地。
在刘府待了约莫两个时辰,贺齐舟起身告辞,刘夫人亲自相送,命人送来一个比齐舟送去的木匣大上十几倍的食篮,说多是些糕饼果脯,让齐舟带回去和朋友们分享,贺齐舟也不客气,大方收下,回去打开一看,食盒里还有个小匣子,里面居然有五张面值百两的银票,这下他就不好意思了,次日死活让刘骏之带了回去。
不过对于刘骏之的炼体却是更加严苛,砍柴、劈柴时还让其负重十斤。刘颖之跟着哥哥也来过一次,说是也要请教武学,贺齐舟一开始倒还真是认真相待,只是没想到对方毫无根基,悟性也差,教了等于没教,只是小姑娘倒懂得规矩,最后将带来的包裹塞给齐舟,说是学资,也不等齐舟打开便红着脸跑掉了。
贺齐舟打开包裹一看,一灰一白,是两套崭新的棉袍,布料厚实,大小合适。贺齐舟便对刘骏之说,让她妹妹别再纠缠武道了,天生就是做女红、裁缝的料。
没想到刘骏之听后哈哈大笑,略带调侃地说道“她比我还懒,哪会什么女红啊?是那天发现你比我高一寸,身形又大上一圈,便拿了我的衣服让府上会裁剪的老妈子做的。不过我觉得她对你可比对我这个亲哥哥要好多了。”
贺齐舟暗自叹息了一下自己的魅力无双,也就不再多想。每日里除了有课时听听谭教授的吹牛课,剩下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吐纳冲脉、练习通一脉可用的武功。再过几日就是学校选拨武举人的大考了,贺齐舟已经获得名额也不怎么上心,奇怪的是院监万志远和汪峻最近都不在学校,据说整个刑部都在办一件大案,所以也没多少精力放到学院里,现在学院里的事大多都由段先觉说了算。
林川去过段家一次,带了许多好酒和绸缎,段夫人甚为高兴,并向林川透露,万院监答兴他家老段,只要这次段先觉招来的学子中有人进了武备馆,就会请示武备馆升段先觉为副院监。一般这种请示只是形式一下而已,院内主要官员的任命还是部里说了算,也就是说林川他们四人中只要有一人进入武备馆,段先觉就能晋升了,所以段夫人对林川甚是喜欢,要不是两个女儿早已出嫁,恨不得将其招赘了。
十二月初,经过激烈角逐,天刑院最后的三个武举人名额分别被江大民、黄震东和刘骏之获得!刘骏之自己都想不到,一个多月没有练功,但战力却提升了不止一点点,对贺齐舟也愈发信任。刘颖之为表谢意,又亲自送来了两双靴子,稍稍大了一点,不过比那双旧的可要舒服多了。
十二月初七下午,柴工刘骏之快要结束一天的劳作,刚耍过几招天山剑法的贺齐舟正躺在竹椅上苦思冥想晚上去城里吃点什么好吃的呢?
一连串铛铛铛的锣声让两人同时停了下来,这是学院紧急集合的召集锣,锣响之后要全体到大校场集合,也不知发生了何等大事。
待到了大校场里,早已是黑压压一大群人了,多日不见的汪峻也现身在司令台上,见人都到得差不多了,便提气大声讲了起来,尖厉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场内每个角落“诸位教工、学子,近三日都城郊外官道边连出了三樁劫案,四十三人被害,无一活口,天子震怒,着我刑部十日内破案。刚才又有一案在外廓南门十六里外发生,这次有两名疑犯现身,锦衣卫、武察司和刑部正在派员追捕,为防止疑犯逃脱,尚书大人要求我校师生协力追凶,这也是报效朝廷、获取功名的良机,望师生们奋勇向前,不辱使命!”
场下议论纷纷,敢在天子脚下如此行凶,可是数十年间从未出现之事。汪峻清了清嗓子,又道“肃静、肃静!据说在逃疑犯武功高强,擅轻功、易容,已经有锦衣卫探员被害,很可能会身着锦衣卫差服,故此次只征招通四脉及以上的师生,符合条件者请走近台前,其余人可自行散去,不过如在外廓发现可疑人物务必及时汇报。”
一共一百余人走近司令台,其中十五人为教授,贺齐舟和刘骏之不愿离去,在不远处看着,主要是放心不林川,杨山和张晴柔并不在校内,李若谷早回他的王府了。
汪峻身后走上来两名刑部捕头,其中一人对台下师生说道“诸位也不必过虑,我们主要是任务不是搜捕,而是守在外廓墙外,尽量不让贼人溜进城去,西墙这一段由我刑部负责,长十六里,我们请十二位教授每人负责一里多点,均匀站十名学子,任他是八脉高手也无法逃出我们眼睛,请大家马上去武库选好兵刃、着好护甲,立刻出发。”
“大概要守多久?外廓这么低矮,如果拦不住让那人翻进来怎么办?”有一位教授边去走向司令台不边处的武库,边问台上刑部捕头。
“天黑之前就能结束,锦衣卫、武察司和我们刑部已派出大量高手封锁外围,从外向内搜索,他们搜到外廓城墙,你们就可以回来了。注意,如果发现疑犯千万别单打独斗,你们远不是对手,大声叫出来,只要不让他跑远了就行。”
贺齐舟心中发痒,对着刘骏之道“我们也去看看吧?”
“好!”刘骏之也有点跃跃欲试。
“你先去套件护甲,对了,帮我也拿一件。”贺齐舟还是有点担心刘骏之的小身板。
两人不远不近地跟在大部队后面往廓城西门而去,路上远远看到大队武察院师生去往南门,他们应该负责看守外廓南墙,只是贺齐舟隐隐觉得如果那疑犯真想逃脱,往西是唯一的选择,因为南面和东面一马平川,城南郊外十六里处是西面丘陵延伸过去的几座小山坡,而官道恰自坡上而过,想要抢劫,也只有那里稍稍隐蔽一些,而往西就是大片的低矮丘陵和森林,林地一直延伸到天刑院西墙外。
过学院西墙两里就是外廓两丈高的单墙,墙外每百步左右就站着一名兵丁,看衣服是五城兵马司的守城兵,带队的百户见天刑院一众赶到,顿时如释重负,就他手下这帮老爷兵,根本就别想拦住高手,他们可是紧急从外城各门调过来的,只能充当眼睛的作用,现在天刑院的人来接班,也就不再担心因拦不住人而失职了,还是回到外城高高的城墙上看戏吧。
天刑院由段先觉带队,安排妥当廓墙外的人员分布,都是按班级序号排列,林川是少有的几个甲年学子,排在西墙最南端的位置,离着天刑院很近,往南走两三里就到了,而江烁则一路骂骂咧咧地北行,他差不多要快速奔跑十余里,去到最北边接班,因为墙外都是林间小道,无法走马,也只有步行了。
相对而言,越往北,学子的实力越强,所以段先觉自己坐镇离南端三四里的地方,这里林密坡陡,也是歹徒最有可能的隐身之所。他早就发现贺齐舟两人跟来,虽然他们都不到四脉,但均已获举人身份,论战力,这一长排里也没几个是他们对手,如果能帮衬一下林川,就更加不会出现意外了,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赶两人离去。
贺齐舟和刘骏之在林川身边站了大约半个时辰,什么动静也没有,天色倒渐渐暗了下来,前方枝丫密布的树林黑黢黢地也看不清多远,偶有一声寒鸦惊叫撕破静寂,吓得一些胆小学子叫出声来。
快近酉时,贺齐舟和林骏之自告奋勇去段先觉处问问,大概要守到什么时候,只要往北走上三里路就到了,途中每隔五十步左右就有一名学院高手无聊地站在墙角,才走了一里多路,地势渐高,又是一声鸦鸣,让两人心中一惊,顺着声音望去,贺齐舟好像发觉西方百步外的林子里有树枝颤动,不觉心中一热,问刘骏之道“敢不敢过去瞧瞧?”<div id="cener_ip"><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