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摇了摇头。
“我还没到那个地步呢,就让我,再为他办最后一件事儿吧。”苏夫人拒绝了。
心里有个地方空了,苏夫人这些日子过的浑浑噩噩的。
但是苏夫人早就想过有这么一天,那些流程在她心里,也刻在了她的脑子里。
苏安安没再坚持。
“娘,儿子不孝,我不能回来守孝,珲王的叛军已经到了尧城外,元京的部署紧要时候,随时都要准备着……”苏以鹤说着,嗓子已经哑了。
深陷的眼窝,已经看不出来从前的意气风发了。
这段时间,最难过的大概就是苏以鹤了吧?
一边悲痛不已,一边还要坚持着去安排部署。
一点松懈的时间没有,也没法在家里帮家中分忧。
“早就知道你走上这条路,就没想着你能舍弃大义。做好你自己的事情,等到下葬的时候送你爹一场,他不会怪你的。”苏夫人摆了摆手。
这个儿子最像苏义,她没什么好怪罪的。
“玉莹,孩子们都还没成家,你可得保重身体。”余夫人伸手抓着苏夫人的伸手。
她从周玉莹眼里看到了死气。
苏夫人扯了扯嘴角。
“我心里有数,放心吧。”苏夫人说完这些话。
苏安安三人却一点也没觉得安心。
三人对视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既然大家心里都有数了,就先回去睡觉吧。”苏夫人起身,在周嬷嬷的搀扶下,慢慢走向院子,再往辉扬院的方向走去。
背影落寞中带着悲凉,苏安安心里很难受,不是失去父亲的难受。
是那种窒息感。
苏府隔天挂起了白色。
灵堂搭在前厅,棺材是上好的紫檀木,里面放着的是苏将军最喜欢的一把剑,苏夫人还加了一直簪子进去。
苏安安心里更加憋闷了。
守灵白天是苏安安,晚上苏以权回来守,中途就是苏以玲和苏以沫替换。
苏安安守了第一天的白天,晚上回去膝盖就肿了。
山茶拿着帕子敷了很久,才稍微缓解。
苏安安的心思却完全没在这上面。
“山茶,你说我爹真的死了吗?”苏安安问,神情有些发愣。
“小姐,节哀顺变……”山茶说着就开始哭了。
苏将军虽然带兵很严苛,但是对下人极好。
“我心里总觉得父亲没事儿……山茶,你别哭了,我们现在进宫去!”苏安安这种感觉已经有好几次了。
尤其是这几天,昨天皇甫煊来看她的时候,似乎有话想说,又忍住的表情让她实在怀疑。
“啊?现在吗?”山茶惊讶的都忘了哭,呆愣的看着苏安安。
“对,就是现在!”苏安安说着就起身,找了一件黑色的衣服开始换。
“那个,小姐,咱们就算进宫,也不用穿成这样吧?你这是想要翻墙进去吗?”山茶惊恐的说。
苏安安动作一顿。
翻墙?
不行吗?
“是啊……”苏安安回了一句。
“小姐啊,那可是皇宫啊!根本没法翻墙!你带上你的县主令牌,咱们直接进去也是可以的!”山茶无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