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给他一个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还是没往嘴边儿送,开玩笑,他招待的水我敢喝吗?
“没事,我这会儿不渴,一会儿渴了再喝哈。”
说着,我放下西瓜汁,又去看kk,“你快喝吧,阿赞施法的时候需要用到一些辅助道具,这果汁就是其中之一,啥也别问,干了就行。”
“哦,好......”
kk看着那杯混着油液的浑浊西瓜汁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地送到口边,可那液体还没碰到她的唇瓣,就“玉e”地干呕了一声。
“好臭啊!”她拿开杯子,捏住鼻子,手掌在脸前猛扇风。
p雄看着她矫情的动作,终于拉下脸,“喝下去,这是用来保你,让你少受点儿苦头,别那么不知好歹。”
“我......”kk攒眉蹙额一脸为难,“师父,这味儿实在太难闻了,我真的--”
话音未落,p雄直接不耐烦地抬起一只手,朝kk摆了两下便伸过去将她手里的西瓜汁拿开了。
“不喝算了,不过你可别后悔,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哦。”
人性,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很贱,你越让ta干什么ta就越是抵触,可一旦你不让ta做了,ta就又觉得很不甘心,为什么不让我做了呀?有什么猫腻儿?
kk一看p雄把那杯果汁拿走,瞬间慌神儿,手膝并用,飞快地跪爬过去一把抢过果汁,如同在沙漠上脱水的遇难者一般咣咣两下就干完了。
p雄满意地笑了,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卷裹尸布,将其中一头按压在kk的太阳穴上,另一只手便开始在她面上缠绕起来。
不一会儿,kk的脸就被包成了一个木乃伊,除了头顶和鼻孔,其他地方都被裹尸布包裹得密密层层。
kk在裹尸布下发出了“唔唔”的声音,不是从嗓子眼里发声,而是从鼻腔传出来的,身体扭动着却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不要动。”p雄言简意赅地吐出这三个字后,取下他手腕上的黄白色珠串放在手心里,然后便按住了kk暴露在外的头顶。
kk的身体逐渐停止抗拒,乖乖地跪在原地一动不动。p雄念诵了一阵也停了下来,拿开手抬眼看向我。
“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我“哦”着点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得到我的确认后,p雄仰头就往后倒,双腿仍是盘着的,可身体却已经躺倒在地。
我坐直身体探寻地看向他,只见他闭上眼睛,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
“把她也放倒。”p雄没有睁眼,只沉着音吩咐道。
看了眼kk,他这话无疑是对我说的,什么叫把她放倒呀?kk自己躺下不就得了吗?
可是kk就好像没听见似的,仍旧保持着之前跪坐的姿势纹丝未动。
可真够邪门儿的,我站起身,用手推了推kk的肩膀,“躺下呀。”
指尖触碰到她的身体,我心里顿时一惊。
kk的身体如同一个被冻在冷库里的蜡像,比冰棍儿还冰,僵硬的跟尸体一般。
我霎时想明白了,为什么要让我把她“放倒”。
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我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把她朝后扳去。
“喀--喀--喀--,”她身体的所有骨节都在发出诡异的声音,如同骨骼错位,又好似复位。
我听着都疼,手下也停顿下来不敢继续动作,然后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好半晌又换了个方向,这次是把她朝侧面扳倒下去。
“喀喀”的声响仍在继续,几声后,我终于把裹得严实的kk放倒,然而那姿势更加怪异,让我心里有种无以言表的别扭!
她右肩着地,按理说咱们平时侧身睡觉的时候,头自然而然就会向枕头偏去,可kk却没有。
她被包成木乃伊的脑袋就那样悬空斜在那儿,脖子硬的像根木桩似的,直挺挺地,我扳不动,也实在不敢硬来。
做完这些,我已经出了一身热汗,朝p雄轻声说了句“好了。”
p雄没再搭腔,嘴里发出了一声“恩......”的长音儿。
他气息很长,中间没有停顿,也没有吸气,就这样持续了好几分钟。
说来也怪,这声音如同一股音浪,震得我皮肤都是麻的,而且眼前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有形了。
就像是在炎热的夏季里开车上了高速,望向公路尽头时看到的那副场景,海市蜃楼般,很奇妙,甚至称得上美丽。
p雄那声冗长的“嗯”声一断,房间里霎时一片死寂,安静的有点儿吓人。
我盯着地上姿势诡异的kk看了一会儿,又去观察p雄,就这么凝视了一阵儿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p雄露在外面的皮肤慢慢地,慢慢地,变得和燃尽的木炭一般,就连嘴唇的颜色也跟用黑色水彩笔画上去的一样。
他躺在那儿一动不动,饶是双眼紧盯着他的胸腹部,也看不出一丁点儿起伏。
?
啥意思啊???
该不会是施法失败......芭比q啦?
我瞬间一个头两个大,背后猛地窜上一股冰凉!
站起身,我趔趄着朝门口奔去!
我不能一个人呆这儿!得去找p雄的老婆过来!亦或者这房子里的任意一个大活人!
屋子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万一真出了人命官司,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更何况我还在异国,连语言都不通,我怎么解释的清啊?!
“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指尖刚触碰到门把手,脑中突然响起了p雄临躺下前对我说过的话,拧动门把手的动作瞬间顿住了!
p雄在施法前特意交代过我,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此时的状态也是施法过程中的一部分呢?
我心里就像是揣了十几只猫,不停地在里面抓挠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站在门边,我再次回头仔细端详着p雄的身体,还是没有动静。
目光在p雄和kk的身上来回打转,心里斗争了好几分钟,最后还是松开了门把手,轻手轻脚的朝kk走了过去。
她的头还是斜悬着,身体有如一具死尸般僵硬。
我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脖子,诡异的触感让我又猛地缩了回来,那皮肤没有一丝弹性,硬邦邦的,就像是戳在了一个冰雕上。
细细观察着kk的身体,我惊愕地发现也是没有起伏。
“kk......kk?”
恐惧在我的身体里蔓延开来,我嘘着声儿叫着她的名字,当然,是她的艺名。
如我预料的一模一样,kk依然没有动作!
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低头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展开来,又撕下一小条捏在指尖,僵硬且缓慢地伸到了kk的鼻孔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