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刀疤男朝着沈玥刺去,少年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就在匕首距离沈玥的咽喉只剩下不到一指的时候,一只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巧巧的扣在了他握着匕首的手腕上。
“咔嚓!”
匕首应声落地。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刀疤男的手腕,以一种及其诡异的方式垂下,不同于之前的无法动弹,这次是钻心入骨的剧痛!
沈玥收回手,将少年护在身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刀疤男,“你刚刚说什么?”
刀疤男疼得龇牙咧嘴,却依旧倔强的瞪着沈玥,冷哼一声道:“臭丫头片子,你干了什么!识趣的快把解药交出来,不然别怪大爷对你不客气!!!”
此刻的刀疤男还以为是之前沈玥挥洒出的药粉,才让他的手变得如此脆弱,一碰就折。
“呵!不客气?”沈玥冷笑两声,“我今儿个倒要看看,你如何对我不客气。”
说罢,沈玥手一翻,掌心多了一枚银针。
刀疤男见状,瞳孔一缩,眼底闪过一抹恐慌和害怕,“你要做什么?”
这小丫头片子怎么会使银针!!!
难不成...她就是义医堂那位!
“不做什么,就是听闻古有一说法,银针入体,游于奇经八脉,中针之人浑身剧痛不已,却又无法探知是因何而痛。”
沈玥冷笑,“我也就是看你不顺眼,想试试罢了。”
听到这里,刀疤脸也有些慌了,他不过是帮人教训个人,怎么还能把自己搭上去呢。
仁医堂上次那些人的模样他可是见过...
“我告诉你!我官府可是有人的!你要是碰我一下!县令老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县令老爷...
沈玥的眸光一沉,她还真没想到,这个刀疤帮竟然和县令老爷有关系!
不过,县令是人们口口相传的明官,又怎会认识这种霸凌百姓的街头混混。
怕不是诓她的。
“你是哪根小白菜?还认识县令?”沈玥冷哼一声,“那我今天正好替县令,收拾收拾你们这些个借他名号,欺压百姓的败类!”
随即,沈玥手起,银针落,银针扎进刀疤男腿部,因有内力的加持,痛感格外清晰。
不等他痛呼出声,又一道银针刺下。
刀疤男面部狰狞的张了张嘴,却是一声都发不出来。
沈玥就蹲在对面,默默的看着他,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将银针拔下。
刀疤男顿时瘫软在地,脸上再没有了方才的傲慢。
“还不放过我吗?”沈玥看着他的眼睛,淡淡地询问道。
刀疤男的眼睛里充满敬畏,“姑娘,刚刚是我多有得罪了,还希望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一命...”
他的话语当中甚至带上了几分哭腔。
“呵。”沈玥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你不是认识县令老爷,要对我不客气?”
说罢,沈玥又取出一枚银针,在手中旋转。
“不不不,我不认识县令...我不敢...”刀疤男吓得连忙摆手。
沈玥将银针插回腰间,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看向刀疤男的目光充斥着鄙夷和嘲讽,“以后让我看你见你欺负人,见一次扎你一次!”
说罢,沈玥便带着人走上了官道。
刀疤男带着的小弟们都哆哆嗦嗦的站在两侧,不敢阻拦...
刀疤男看着沈玥的背影,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
而这一幕,也被古树后的两人看了个清楚。
…….
走上官道,沈玥这才抬眼看向身边的少年,眼中满是探寻。
只是几日不见...他就成了这样...
看着沈玥带着探究的眼神,陆子苏扯出了一个笑出来,“多谢沈姑娘出手相助。”
看着他看着少年勉强的笑容,沈玥眉头微蹙,开口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点陆兄不是应该在采购药材的路上吗?”
怎么还会在这里...被一帮人围殴...
“没什么...沈姑娘不必担心。”陆子苏低垂着眸子笑了笑,想岔开话题。
沈玥直觉告诉她...这事儿恐怕和她有关...
在沈玥的再三追问下,陆子苏还是说了。
“自那日回来后,仁医堂对我的态度就已经很恶劣了,又因为王富贵被抓了,药堂只有我一人识路,所以又留了几日...”
陆子苏苦笑了一声,“直到前日,他们处处贬低洛兄和你...我气不过说了几句话,仁医堂以此为由,将我采买的印信夺走了...”
“那这些人?”
“这些人平日只与霍新相熟。”
沈玥了然,她开始后悔之前没有教训一下霍新。
陆子苏身上只要是露在外面的肌肤,上面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他不知道从何得知,我与洛兄相识,他叫我去抹黑你们,若是我说话的话,定是有人相信的,对你们声誉也是有损。”
陆子苏脸上带着落寞,“我回绝了此事,拿了药准备回家,然后就被人抓进了小巷子...剩下的...你都看到了...”
沈玥的神情变得有些愤然起来,“那你为何不离开呢?只要你还在那里一天,他们就有理由随时欺压你!”
陆子苏的表情也有些难看起来。
他该怎么离开呢?家中娘亲还要他拿药续命,他就算是再苦也得忍着。
而今日的药也被那些人拿走了...他娘亲今日又当如何...
看着陆子苏苦涩的表情,沈玥才想起来秦叔和她说陆子苏家中的变故。
之前王富贵的刁难,也是多亏了陆子苏...
她还欠着陆子苏一份恩情...
“我家刚开了一间药铺,不知陆兄可有空闲,帮忙来搭把手?”
沈玥想了想,决定用这种方式给陆家搭把手,也是叫陆子苏招揽到义医堂。
陆子苏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沈玥会邀请他。
不过他知道沈玥是为何,陆子苏笑着拒绝了,“我还是不麻烦洛兄和你了,本身这药材就不便宜,我娘的身体也是长期需要,你这才刚刚开业,若我去怕是会是一个累赘。”
陆子苏怎么说也在仁医堂待了那么久,对于药材的价格也是清楚的,两人才刚刚开了药堂,还要负担上他们一家,实属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