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被唐惜君的这番话说得有所动容,派她即刻前往边关,去与瓦剌异族交战。
此事他都没有与兵部商议,就将京城可调动的二十万大军给了唐惜君。
唐惜君得了朱祁钰的军令,当即就下去准备了。
第二天,徐有贞和彭时这两位逆臣,连同着被他们牵连的家人,都被押到了刑场上。
周围无数的百姓们围观看热闹。
行刑的官员等到午时三刻到来,立刻就扔出了令牌。
“斩!”
菜市场瞬间便尸横遍野。
徐有贞与彭时被斩首示众的消息,立刻传到了朝中大臣们的耳中,他们都不敢再对朱祁钰有任何叛逆之心。
他们知道周围有无数朱祁钰的耳目,正时时刻刻地盯着他们。
一旦他们做出不轨的行为,下场只会和徐有贞彭时一样惨。
这一次处决,震慑住了朱祁镇的旧臣,让他们变得安分了许多。
……
景泰二年。
六月。
瓦剌大军在也先的率领下,再度越过长城,冲过居庸关的防线,直奔大明的国都京城而来。
一切都按照朱祁钰所设想好的正在发展。
唯一一件没有按照他的计划发展的,就是朱祁镇按兵不动。
石亨收容朱祁镇在边塞屯兵的事情,朱祁钰是了如指掌。
他之所以没有派人干预,就是想要给朱祁镇起兵造反争取时间。
因为只有朱祁镇先动了手,那他杀了朱祁镇才变得顺理成章。
而且所取得的连锁反应便是,他可以像废掉孙若微的太后之位一样,废掉朱见深这个太子。
身为帝王,纵使有着百万大军,但不得民心者,天下必亡!
朱祁钰太明白这个道理了。
身为一个现代人,他更懂得这个道理!
古有秦隋二世,兵强马壮,却是短命王朝。
这都是因为他们不得民心,可见当年李世民说的那句话非常在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既然如此,朱祁钰要做的就是继续摆着棋局,等待时机。
只要时机成熟,杀了朱祁镇,废了朱见深,这些都是早晚的事情。
可他不能直接动手啊,他要先让对方犯错啊!
身为猎人的他,面对猎物要有耐心,而不能行事莽撞。
瓦剌大军即将兵临城下,恰好同样给了朱祁钰一个出兵讨伐的时机。
不然,因为有和亲之事的束缚,朱祁钰还真找不到讨伐的理由。
现在机会来了,瓦剌先犯我大明边疆,可不是他朱祁钰先不信守承诺,也不是他朱祁钰没给瓦剌异族机会。
而是给了他们机会,他们却不懂得珍惜。
一而再地挑战他的底线,那就怪不得他朱祁钰撕毁当初和亲约定,采取反制措施了。
这便是朱祁钰面对外族的手段!
就连瓦剌异族,都成了朱祁钰手中一枚可以用到的棋子!
这枚棋子,还试探出了朱祁镇是个懂得民族大义之人,还涌现出了像唐惜君这样,甘愿上疆场一战的女义士!
朱祁钰的这盘棋,照尽人间百态,映射人间冷暖,可谓是非常精彩。
瓦剌大军行军至京城三百里。
朝中的兵部人员们,立刻紧急召集到内阁议事,都开始讨论起这次抵御瓦剌的御敌方案。
于歉身为兵部尚书,首当其冲,正想跟朱祁钰禀报,愿意亲率大军前往御敌。
朱祁钰幽幽地说道:“于爱卿,咱们还是在朝堂等待捷报到来吧。”
捷报?
仗都还没打呢,哪儿来的捷报?
于歉疑惑不解。
朱祁钰说:“朕这次派出了一位新上任的女将军前去迎战瓦剌大敌。她在朕这里立下了军令状,若是无法大破敌军,就提头来见。”
是哪位将军有如此胆识与魄力?
于歉实在是想不到自己麾下哪来这么一位骁勇善战的大将!
自土木堡一战之后,大明损兵折将,朝中重臣稀缺,人才凋零。
将才稀缺的可怜,京城保卫战都是于歉亲自上阵的,实在是找不到可用的大将了。
也不知道朱祁钰是从哪儿招来的这么一位大将军呢?
于歉说:“这位将军如此威猛,陛下可否告知微臣姓名?”
“她,就是被朕招安的白莲教教主唐惜君。”
什么?
白莲教教主?
那不是一个女人吗?
她怎么能上阵杀敌呢?
这不是胡闹吗?
战场之上,岂非儿戏,若是战败了,那可是二十万士兵的身家性命啊!
兵部的那些官员们都感到匪夷所思。
难道他们整个兵部都还不如一个从未上过疆场的女人?
女流之辈在他们的眼里,只配在家里相夫教子,上战场杀敌这种事情,都应该是男人做的事情。
他们不知道龙椅上的这位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于歉叹道:“陛下,为何要派一个女人带兵打仗?战场绝非儿戏,若是战败,谁来负这个责任?”
朱祁钰说:“于爱卿,稍安勿躁。若是战败,朕愿意负责,哪怕是千夫所指,这个锅朕也背了。”
一句话却是把整个兵部都怼得哑口无言。
他们实在是猜不透朱祁钰的心思。
不过一会儿,斥候突然进了朝堂,传来了前线第一条军报。
“报!这是唐将军的行军路线。”
斥候将军报呈上,兵部的那些人立刻打开,然后开始研究了起来。
不一会儿,兵部的一众官员都集体爆发出一阵讽刺声。
“怎么能如此行军?这不是要让大军陷入死地吗?”
“女人率军果然不行,这一仗必败了。”
“这位将军到底有没有读过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