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乙已非常恭敬地起身说道:“有何指教,说来让老夫听听,兴许能指点一二。”
朱祁钰笑着说道:“果然有为人师表的气度,学生想恳请孔大师,以春为题,做一首诗如何?听闻大师乃是新罗的文坛大家,想必这作诗对您来说应该不难吧?”
孔乙已突然转过身来,对着于歉作辑道:“陛下,外臣只是个宾客,如此冒犯是否显得太过无礼?”
于歉瞥了一眼朱祁钰,只见朱祁钰正在用眼神疯狂地暗示。
于歉心中会意,连忙说道:“孔大师,朕觉得这位爱卿的提议不错,不如你们就比试比试,就以春为题来做一首诗。”
朱祁钰笑着说道:“孔大师,您可是文坛大家,才华横溢,学富五车,该不会是怕了吧?”
孔乙已的脸色有些难看,惨笑着说道:“哪里哪里,只是老夫一把年纪了,若是跟后生比试,传出去恐遭人笑话。”
朱祁钰说:“孔大师,这可是陛下的意思,难不成您是打算抗旨吗?”
孔乙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十分勉强地说道:“老夫并非此意。”
朱祁钰说:“古有曹植七步成诗,那学生就先做上一首,先行献丑了。”
孔乙已脑门上的汗越来越多了。
他被大明皇帝邀请的时候就感觉事情有些不妙,只是现在频繁遭到大明文臣的刁难,真是骑虎难下了。
纸总是包不住火的,要是被大明皇帝发现,他是个假大师,那岂不算是欺君之罪了?
孔乙已觉得自己太难了,就像是在刀尖上行走一样。
朱祁钰举起酒杯的时候,朝中大臣们都一脸期待。
这还是他们的陛下第一次主动提出作诗。
坊间就有他撰写的一本书,名为《红楼梦》,翰林院的大学士们都知道朱祁钰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不知道他能不能像曹植那样做到七步成诗。
所有大臣的目光全都聚焦在朱祁钰的身上。
朱祁钰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便开始迈步。
作诗?
不应该叫作,而应该叫背!
唐宋的诗词太多了,都是经典,朱祁钰都背得滚瓜烂熟,只可惜都派不上用场。
可是大清的诗,这些人应该都没听过吧?
幸好朱祁钰穿越之前,语文非常好,在他的印象中有一首诗就是大清诗人龚自珍写的。
他是倒背如流!
于是,刚迈开步子,朱祁钰便信手拈来。
“浩荡离愁白日斜!”
一步!
两步!
殿中的大臣们都咽了口吐沫,而孔乙已的脑门上滴落着汗水。
“吟鞭东指即天涯!”
三步!
四步!
殿中的大臣们满脸兴奋,孔乙已的心脏嘭嘭直跳。
“落红不是无情物!”
五步!
六步!
殿中的大臣们都怔住了,孔乙已的脸色煞白。
“化作春泥更护花!”
七步!
七步成诗!
那些翰林院的大学士们,全都纷纷起身,拍案叫绝!
“好!好一个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于歉带头拍起手来。
大学士们都变得格外骄傲,有着如此才华的皇帝,谁不愿意跟随呢?
刚刚朱祁钰的七步成诗,可以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兴奋。
于歉这时朝一旁的孔乙已望去,他问道:“孔大师,该您了。”
孔乙已用袖子将额头上的汗擦拭干净,然后说道:“老夫……老夫认输。老夫不擅长作诗。”
朱祁钰疑惑地看着孔乙已说:“不擅长作诗?您可是新罗的文坛大家啊,难道肚子里就一点墨水都没有吗?”
孔乙已拱手对于歉说道:“大明皇帝陛下,今天就到这儿吧。老夫还要回去给学生们去讲课,就不在此浪费诸位的时间了。”
“孔大师,你没什么真才实学,便向学生们传授课业,怕是会误人子弟吧?”
朱祁钰一语中的,孔乙已神色更加难看了。
朱祁钰继续施压:“既然大师您不会作诗,那就谈谈孔孟的儒家思想吧?学生们愿意洗耳恭听。”
孔乙已懵逼了。
“孔大师,您该不会连儒家思想都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吧?”
孔乙已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突然跪在殿中,然后对着于歉磕头道:“大明皇帝陛下饶命。外臣……外臣根本不是什么孔圣人传人,外臣外臣只是个卖书之人,专门给那些书生们卖些儒学书籍,以此为生。外臣不是有意欺瞒,陛下饶命啊!”
“哼!敢在朕的京城招摇撞骗,骗取了多少书生的钱财!朕岂能容你?”朱祁钰一字一顿地说道。
孔乙已更加懵逼了,不该是正座上的才是大明皇帝吗?
朱祁钰喊道:“将此人押入大牢,把事情真相公之于众,让天下读书人都认清这位孔大师的真正的面目!”
这件事对于读书人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然而,朱祁钰却为天下读书人做主,及时将文坛骗子给收押了,还了天下读书人一个公道。
由此可见,文化这一块儿的弊端显露了出来。
朝中的大臣们也因此事儿陷入到反思之中。
儒学取仕,当真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