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荡等人不过只是纨绔子弟,他们的手下自然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而且绑架一事才刚刚发生,留下了太多有迹可循的尾巴来不及处理,
且东厂这边又是曹正淳亲自带队前来,还有两位虽说入世经验不深,但业务能力绝对不可小觑的鬼谷传人,因此那些蛛丝马迹当然逃不过他们的‘法眼’。
韩莲公主被他们藏在咸阳城内一处颇为偏僻的院子里,由尹丰几人负责看守。
虽然这些家伙无不觊觎韩莲公主的美貌,但他们也知道监守自盗的后果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所以这份坏心思只敢藏在心里,不敢逾越半步。
韩莲公主虽出身韓国王族,但并不像寻常大家闺秀一样,喜欢琴棋书画,相反,她更加钟情于舞刀弄棒,但韩王不让,所以只习了一些三脚猫的功夫。
在这深夜里,门外的尹丰等人并不知道屋子里的纤弱公主其实没有他们想的那么柔弱。
正是因为他们的意想不到,韩莲挣脱了手上的绳索,趁着没人注意,靠翻窗户,成功出逃。
刚好在韩莲出逃之后,东厂的人,查到了这间院子里来。
带队的人,并不是曹正淳,而是卫庄。
尹丰几人听得动静,慌忙中爬起来拔剑相向,大声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深夜私闯民宅?”
卫庄拿出东厂令牌,对几人冷冷的说道:“东厂奉大王之令,追查韩莲公主下落,阻碍执法者,杀!”
说完让他带来的人进屋搜查。
尹丰并不知道韩莲公主已经出逃,因此心虚不已,欲加阻拦。
“放肆,我等乃是嬴荡公子的门客,东厂不分青红皂白擅自闯入嬴荡公子的家产里来,就不怕公子怪罪吗?”
卫庄冷笑一声,
“怪罪?”
“呵呵,你说的那位嬴荡公子现在自身难保,等他有命活下来,再来跟我谈怪罪。”
“什么意思?”尹丰问道,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
“什么意思你们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我也就懒得在这跟你们废话了。”
说完卫庄直接下令道:“给我统统拿下。”
“你敢……”
尹丰想要反抗,结果剑还没有扬起来,就被卫庄给挑飞。
几人很快被东厂的喽啰给抓住。
没有了阻拦,卫庄带人走进房间。
然而房间里除了那落在地上的绳索之外,已经不见韩莲公主的人影。
卫庄回头冷冷的扫了一眼尹丰几人,质问道:“人呢?”
尹丰一干人心中也吃惊不已,万万没想到这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韓国公主,居然挣脱了他们的束缚,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卫庄通过几人的表情得到了答案。
不再将希望放在他们身上,回头打量了一眼整个房间。
卫庄来到窗户边,发现窗户虽然是关着的,但并没有上栓。
推开窗户,推测韩莲公主应该是跳窗逃走了。
心中不免对这韓国公主多了几分好奇。
沉思了半秒,卫庄回头对东厂喽啰道:“将他们带回去,并把事情如数告知曹大人,我去追查韓国公主。”
“喏,卫大人。”
与此同时,盖聂也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嬴荡等几位公子居住的府上。
但是几位公子咬死不承认自己绑架了韩莲公主,还叫嚣着要向大王状告他们东厂胡乱执法,敢不把他们嬴氏子弟放在眼里。
就算盖聂拿出证据,几人也胡搅蛮缠,嘴硬得很。
盖聂想到曹正淳的嘱托,于是心一狠,直接下令把几位公子给绑了,带了回去。
此时虽已经是子夜。
但消息还是很快在嬴氏宗亲之间传播开来。
大多数嬴氏宗亲还在梦里,听到大王让东厂下令把嬴荡等几位公子给捉拿了去,甭管来龙去脉了,赶紧让人穿上衣服,慌不择及的往章台宫里赶。
人都被带到了秦王殿外候着。
秦王嬴政并未亲自出面,而是让廷尉李斯带着韩非出来应付。
盖聂先一步把嬴荡等几位公子抓来,廷尉李斯上来直接直言不讳的问:“几位公子,韩莲公主被人绑架,可是出自你们之手。”
“我们没有,李斯,你休要血口喷人。”
“既然没有,那东厂曹大人为何又要将你们抓来?莫非东厂还敢胡乱抓人不成?”
“没错,他们就是胡乱抓人,我等要见大王,要大王为我嬴氏子孙伸冤。”
正在这时,卫庄带去的人把尹丰一干人给抓到了这里。
来人并向曹正淳汇报了卫庄传达的话语,曹正淳听说韩莲公主竟然自己逃走了,也是有些吃惊。
随后,曹正淳吩咐盖聂带队人前去协助找人。
韩非放不下,于是主动请缨,跟着去了。
之前嬴荡几人死不承认,现在他们的心腹也都被抓了,李斯再问道:
“现在铁证如山,几位公子还想如何狡辩?”
几人还想把罪责推到尹丰等人身上,但是因为底气不足,在李斯几句话术的追下去,就已经不打自招、
就在李斯准备返回秦王殿向嬴政汇报情况时,一群嬴氏宗亲姗姗来迟。
几位公子的父辈问李斯,“若按大秦律法,犬子罪当如何?”
李斯回答:“若按绑架罪处,该罚几位公子的爵位降一级,但他们绑的可是韓国公主,而且是韩王派来给大王选秀的韓国公主,列位,如何处罚,李斯需得问过大王再说。”
听了这话,嬴荡等人的父辈自然跑来祈求嬴政,希望他可以从轻发落。
但是却被拦在了秦王殿外。
随后一份王诏传出来。
近侍公公当众宣读道:
“大王诏命,嬴荡,嬴封……几位公子生性顽劣,肆意妄为,不尊王族礼数,本次更是犯下绑架韓国公主之重罪,为万民所不容,孤决议,剥夺几人爵位,贬为庶民,钦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