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广化作人身,落于李府大院。
“李靖!”
李靖正好回府,听到声音,拱手道:“敖广兄,一别多年,今日相逢,真是天幸。”
好像有点不对劲,敖广怎能一脸怒色?
敖光道:“李σ(っд;)っ你个老匹夫,你生的好儿子!”
李靖笑答道:“兄长何故如此?小弟有三子,长子金吒,次子木吒,三子哪吒,俱拜名山道德之士为师。”
敖广道:“我又如何不知?你三子哪吒拜太乙真人为师,得法宝乾坤圈,巡海夜叉身上的伤势正是乾坤圈所为,我那三子敖丙,也杳无音信,生死未卜……”
敖广说道这里,心酸之至,勃然大怒:“你纵子行凶,今日定要给我个说法!”
李靖忙陪笑答曰:“兄长不必着急,待我让他出来,问个明白。”
哪吒什么德行,他自然清楚,此前只以为是搅动了河水引来风浪,没想到竟还杀了人。
如果只是杀了巡海夜叉还好,可若是那三太子也遭遇不测...
片刻后,哪吒出来,当面对质。
哪吒道:“孩儿那日至九湾河顽耍,偶因炎热,下水洗个澡,有个丑八怪蹦了出来,孩儿又不惹他,他百般骂我,还拿斧来劈我,是孩儿一圈把他打死了,又有条龙钻了出来,孩儿莫名其妙,想到龙筋最贵气,因此抽了他的筋,做成了腰带,给父亲束甲。”
这一番话把李靖吓得,浓眉都淡了几分,张口如痴。
哪吒倒是没心没肺的,道:“父亲放心,不知者无罪,我又不知道他是谁,筋也没来得及动,他要,东西就在这里,还给他便是。”
哪吒取出龙筋,上前施礼,对着敖广道:“伯父,小侄不知,一时失错,望伯父恕罪,龙筋还给你,分毫未动。”
敖广气的暴跳如雷,见到龙筋,就知道敖丙法力全失,过了这么久,多半是活不成了。
他咬牙切齿对李靖道:“他自己供认不讳,李靖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我儿竟被他无故擅行打死!我这边上奏天帝!”
敖广上了天庭,哪吒居然也偷偷跟去了,也正好见了太乙真人,心中有了底,往天庭而去。
两人相遇,敖广正勃然大怒时,哪吒直接将他打倒,用脚踏住,挣脱不得,乃大骂曰:“好大胆!你逞凶将巡海夜叉打死,又将我三太子打死,他与你何仇,你还将他龙筋抽去!这等凶顽,罪已不赦,如今又敢在南天门外,毁打东海之主!”
哪吒哪里管他,仗着师父,就直接出手了。
片刻后。
“爹、娘,我回来啦!”
哪吒蹦蹦跳跳的回到李府。
“你去哪里了?”殷妇人忙时搂着哪吒,她听说之后,也是心急如焚。
哪吒一副天真模样:“已经没事了,老龙王说他不告我们了,我去了南天门,把老龙王给带回来了。”
李靖疑惑,问道:“你怎么去了南天门,又怎么劝服了老龙王?”
哪吒不紧笑起来:“铛铛铛铛!在这里!”
他袖内取出青蛇,望下一丢广一阵清风,见化成人形。
李靖吃了一惊,忙问曰:“兄长,这是怎么一回事?”
敖广怒不可遏,把南天门遭殴一事,说了一遍,又把胁下鳞甲给李靖观看。
“这等恶子,我定把四海龙王齐约到灵霄殿,申明冤屈,看你如何理说!”
说完,敖广便化龙飞离。
李靖顿足:“事情越弄越糟,这该如何是好?”
哪吒近前,跪而禀曰:“爹,娘,只管放心,孩儿求救师父,师父说这都不算什么事,若有大事,师父自然承当,父亲不必担心。”
陈塘关上的天,就像崩裂了一样,狂风暴雨。
几个百姓穿着蓑衣,在雨中走着。
“龙王发怒了啊!这场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太巧了啊!纣王一来陈塘关,就开始下暴雨,气候变化。”
“全都是他们编造的谎言!”
“如若不自然,怎会如此!”
“这全都是纣王不敬天,遭到的天谴啊!害得我们一会儿被水淹,一会儿结霜气候大变,这日子怎么过啊!”
“慎言啊!纣王还在陈塘关内,那些近卫一屁股都能把你们坐死,还敢说这种话?”
李靖与殷夫人听到议论声,心中不是滋味。
气候异常,分明是哪吒所为,不知缘由的人们,却怪到了纣王身上。
纣王更是大度,李靖禀明事实想替纣王澄清时,却说不必如此。
“哪吒只是个孩子,未必能承担得起如此压力,若是因此又犯了过错,倒是不美,不如由朕承担些许骂名,等那龙王再来时,另行解释。”
这是何等伟大的君王?
到底有着怎样的胸怀,才能在这等非议中泰然自若?
才能让一个君王,替素未谋面的孩子,将并不属于自己的骂名,抗在身上?
李靖望着天上的雨,叹息道:“老龙王讨不到说法,陈塘关却遭了灾,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停下来。”
“老爷....”
“唉,陛下都舍得为哪吒背负骂名,做到这种地步,而我作为哪吒的亲父,这条命又算的了什么?总不能仗着自己是陈塘关总兵,又有太乙道长撑腰,就放任孩子胡作非为。”
“老爷.....”殷夫人也不知该怎么劝,只好道:“我先去看看哪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