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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廊清大局,铁骑忽至(新书求收藏!)
    “哈哈哈!”听着王府众人议论纷纷,朱贤烽不由放声大笑起来。

    朱榑问道:“烽儿何故发笑?”

    朱贤烽依旧大笑不止:“孩儿在笑齐王府尽是短视与怯懦之人。”

    短视?怯懦?

    这句赤果果的羞辱之言,让王府众人顿时面露不忿之色。

    “郡王殿下此言差矣!”

    王府众人中,当即有一位儒士老者站了出来问道:“老朽且问殿下,新帝自登基以来,可曾犯过什么天怒人怨的大错?”

    这老儒生是王府教习。

    其职责是教导齐王府子弟们儒家经典。

    嗯,在学问造诣方面自然不低。

    不过,朱贤烽对于这位老教习的评价是——

    古板、迂腐、教条主义、并且喜欢上纲上线。

    毫无疑问。

    这样的人对于造反这种事情,绝对是无条件的反对者。

    因此,朱贤烽在见到他这一瞬,也没觉得意外,只是笑吟吟看着答道:“不曾!”

    “好!”

    老教习点点头,继续问:“老朽再问殿下,大明天下兵马有多少?拱卫应天京师的兵马又有多少?”

    “我大明所有兵马不下百万,拱卫京师的兵马也有三十万左右。”朱贤烽如实作答。

    老教习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谆谆教诲道:“既然殿下知晓这一切,为何还要怂恿齐王举兵造反呢?此举不是将齐王府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吗?自古藩王造反本就为世人所不容,故而从无成功者;前汉景帝时,七国之乱尚且被平定,更何况现今我青州一地乎?”

    “老先生不愧是一代大儒,我等受教了!”

    王府众人全都点头附和,对老教习之言深表赞同。

    然而。

    朱贤烽却嘴角一扬,凛然道:“我本以为老先生有什么高论,没想到却是一番腐儒之言。”

    “你……”

    老教习气得胡子快翘了起来。

    对他而言。

    骂他腐儒,比咒骂他祖宗十八代还严重。

    因为,这等于是对他人生观的彻底否定。

    “难道不是吗?适才老先生用前汉七国之乱来比当今大明的局势,跟刻舟求剑有什么区别?岂不闻时势不同,大局亦不同乎?”

    朱贤烽同样用一番教条般的话,回击老教习。

    朱榑急忙斥道:“烽儿不得对老先生无理!”

    “无碍!”

    老教习也被激起了好胜之心,平复愤懑后又向朱贤烽道:“老朽倒要听听殿下有何高论。”

    “好,那我就说说当今天下局势。”

    朱贤烽也不客气,直接昂首说道:“朝廷此次削藩有三大败笔。”

    “其一,改君换主本就是民心浮动之际,而新帝登基不过半年,新朝既没施恩于民,又没巩固旧政,却因害怕地位不稳而急于削藩,势必不得民心。”

    “其二,新朝削藩政令已然推行天下,各地藩王但凡有血性者,谁会愿意任朝廷宰割交出藩地?要知道各地藩王乃太祖洪武帝所封,并且太祖还曾留有靖难遗命,即便藩王举兵反抗也出师有名。”

    “其三,应天京师名将凋零,真正能打仗会打仗的几乎都在戍守大明边境,如果有藩王举起靖难大旗,一路打向应天……呵呵,只怕用不了几年建文只能退位让贤,仓皇逃窜!”

    “建文有这三大败笔在,削藩就是取乱之道,天下大乱不远了!”

    老教习彻底震撼了。

    寥寥几语,朱贤烽就将大明局势廊清。

    并且还断言建文必败。

    这样的话,竟然出自一位少年之口!

    实在让王府众人有些难以置信,却又无从反驳。

    这一刻。

    人们仿佛第一次认识朱贤烽般,久久凝视不能言语。

    尤其是朱榑,惊喜交加的情绪不停盘旋在心头。

    良久之后。

    他才开口赞道:“有子贤烽,实乃齐王府之幸事!”

    老大朱贤烶见状,急忙上前劝谏:“父王,六弟见解的确不凡,但要让齐王府举兵靖难……请父王三思!”

    “大哥所言我不敢苟同!”

    朱贤烽大手一摆,说道:“隋唐年间,唐高祖李渊起兵之时也是犹豫不决,但身为人子的李世民兄弟却力劝其起兵,最后才成就唐朝近三百年国祚。”

    “嘶……”

    几位王子看向朱贤烽震惊不已。

    六弟这是要效仿唐太宗李世民?

    这番野心……

    未免太大了?!

    而朱榑则是陷入沉思中。

    作为朱元璋的子嗣,作为大明的藩王。

    他也曾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同样有觊觎帝座的野心。

    但他深知。

    自己不仅实力过于弱小,而且还不是当皇帝的料。

    原本他只想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即可。

    至于靖难……

    谁想干谁干去。

    可是现在不同了。

    儿子朱贤烽杀光了所有朝廷锦衣卫。

    即使自己没有反心,朝廷照样不会放过齐王府。

    只要锦衣卫死于青州的消息公布出去。

    齐王府的末日也会随之而来。

    想到此处。

    朱榑长叹一声,说道:“唉,眼下要想苟全齐王府,似乎唯有举兵对抗朝廷,但为父兵微将寡,粮草不济,即使起兵也是垂死挣扎罢了!”

    朱贤烽微笑道:“父王但请放心,孩儿早就为此做了准备,益都城外,孩儿曾训练了两万铁骑,以及备下了十万石粮草!”

    朱榑大惊:“两万铁骑?十万石粮草?烽儿……你是何时备下的?”

    朱贤烽胡扯道:“早在建文登基之时,孩儿就开始为此事准备了!”

    “什么?”

    饶是朱榑身为藩王该有的淡定和稳重,在这连番惊骇之下也荡然无存了。

    早在半年前就算到建文会削藩。

    这是什么概念?

    自己小儿子的算无遗策,只怕与那位号称半仙的刘伯温有一拼了。

    并且在自己毫无察觉中,竟备下两万铁骑和十万石粮草。

    烽儿是如何办到的?

    对此。

    朱榑百思不得其解。

    不止是他。

    王府众人同样是震骇不已,又一头雾水。

    甚至有人认为朱贤烽在吹牛。

    毕竟养两万铁骑和筹备十万石粮草,绝不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郡王能做到的!

    而就这个时候。

    益都守将忽然奔进正堂内,向朱榑禀报:“禀齐王,益都城外有两万铁骑忽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