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庸回到朝廷连营之时,夜幕已然降临。
但中军大帐内,以徐祖辉、耿炳文为首朝廷众将帅,依然在等候着盛庸的消息。
“徐元帅,末将……末将愧对于您啊!”
盛庸走进大帐内,来到徐祖辉面前,直接跪倒在地。
这一幕,让众将领顿时咋舌不已。
“盛将军即便出使劳而无功,也至于此啊?快起来!”
徐祖辉上前一步,伸手扶向盛庸。
盛庸哪肯起来,略带颤声说道“芸……芸侄女,被朱贤烽那小子扣押在大石关了!”
“什么?芸儿不是在应天吗?她为何会在军中?又为何会跟你一起前往大石关?”
徐祖辉一脸懵逼,同时心底陡然升腾起一股不安的思绪。
盛庸痛心疾首的答道:“末将也不知啊,芸侄女假扮护卫,混在末将出使队伍中,直到大石关城尉府她才显露真容。”
这话一出,帐内众将一片哗然。
“这可如何是好?”
“朱贤烽定会以此威胁徐元帅!”
“他与芸侄女曾有婚约,应该不会丧心病狂至此!”
“这可难说的很,此子连朝廷都敢反,还有什么事情做出来。”
在众将的议论纷纷中。
有一员小将已经瑟瑟发抖了。
他不是别人,正是徐祖辉之子、徐芸的大哥徐钦。
作为这场变故的始作俑者。
此刻的徐钦,可谓是站立难安。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宠妹竟真的宠出了祸事。
要是朱贤烽真的用妹妹威胁父亲,恐怕自己将是魏国公府罪人。
一旦父亲妥协退兵,朝廷法度自然不会放过魏国公府。
可父亲不妥协的话,那个丧心病狂的朱贤烽会不会杀害自己的妹妹?
徐钦越想越害怕,忽然大步上前跪倒在盛庸身旁,抽泣道:“父……父帅,末将有罪!”
“嗯?”
徐祖辉心头一揪,立时明白了一切,随即暴喝一声:“你有何罪?你他娘的最好给老子如实招来,不然老子一刀劈了你!”
说着,徐祖辉竟真把拔出了佩刀,指向徐钦。
“末将……末将不该把小妹带至军中……更不该让小妹随盛将军出使……”
事已至此,徐钦哪还敢隐瞒半分,战战兢兢的把事情前因后果全讲了出来。
“老子劈了你这个败家子!”
听得怒火升腾的徐祖辉猛地举起佩刀,就要劈向徐钦。
“元帅不可啊!”
盛庸见状,急忙扑向徐祖辉!
其他将领随之反应过来,也猛扑了上去。
“都他娘让开,别拦着我!”
徐祖辉奋力挣扎着。
但众将领哪敢松开他,在这种盛怒之下,说不定这位徐元帅真会干出阵前斩子之事。
徐钦已吓得面色惨白,浑身都打着摆子。
“徐元帅暂且息怒,如今的要事是如何攻破大石关!”
身为副帅的耿炳文终于开口了。
他已年迈古稀,虽是副帅,但在军中资历威望素来让人敬服。
因此,他一开口,徐祖辉也渐渐冷静下来。
“耿老帅言之有理,诸位将军都让开吧!”
徐祖辉平复心中怒意,又看向徐钦:“你回应天吧,等本帅收拾完反贼朱贤烽,再来找你算账!”
“父……父帅,小妹……”
“别再说了,你,即刻回去收拾东西,今夜就走!”
“是!”
徐钦见状,不敢继续逗留,而后失魂落魄的向帐外走去。
徐祖辉问道:“盛将军,大石关内青州军的士气如何?粮草是否足备?”
“回元帅,关内青州军的士气极为高昂,粮草也极为充足;但是……大石关守城将士却对发贼朱贤烽颇有微词!”
“此话当真?”
徐祖辉闻言眼眸一亮。
“千真万确,末将巡视大石关时,正好遇上大石关守将因顶撞了朱贤烽,而被重罚六十军棍,此人名叫张然,饶是挨了六十军棍,依然不屈不挠,是员难得的虎将!”
“还有这样的事情?如果策反此人,盛将军觉得有几成把握?”
“起码八成,末将在回来之时,已提前为此事埋好伏笔。”
徐祖辉大喜:“好,若攻破大石关,你是首功。”
“元帅,此事是否太过顺利?”
一员将领沉吟片刻,随即站出来说道。
“赵将军是怀疑朱贤烽在故意做戏给我们看?”
“末将不敢断言,但兵道诡诈不得不防!”
“赵将军此言差矣!”
盛庸旋即反驳道:“那朱贤烽又不是神仙,怎能事先预知我去大石关?”
“这……”
赵将军顿时语塞。
徐祖辉看向耿炳文问道:“耿老帅对此事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