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被压制得头都不敢抬的先锋营,丢下千余具尸体,果真退兵了。
“这就走了?朝廷将领的演技也太差了吧?!”
见到这一幕,朱贤烽更加确定徐祖辉是在佯攻。
张顺望向满地的尸体,问道:“主上,关下的敌寇尸体如何处理?”
“都是我大明将士,等到夜晚降临,你带着两千人下去把他们都埋了吧!”
作为一名穿越者,朱贤烽深知尸体处理不当的危害。
如果任由那些死去的士卒曝尸野外,很容易就会形成瘟疫。
吩咐完之后,朱贤烽便离开了。
夜晚渐渐降临。
张顺带着两千人随即出关清理关外的尸体。
只是在过程中,谁也没有注意数十具士卒的躺尸,竟然夜色站了起来。
而后混在陷阵营的队伍之中,帮着一起抬尸体。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
千余具尸体处理完毕,张顺便带着人重回关内。
……
夜已深!
大石关内的众将士大部分已在进入睡梦。
一处军帐内。
张然正趴在床上,轻声哀嚎着。
没错,六十军棍下去,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尽管在当时他强忍着,没吭一声!
但过后袭来的疼痛可就撕心裂肺了。
若不是那日盛庸派人送来几副药膏,他恐怕连哀嚎也发不出来。
“张兄在否?”
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一道呼唤声。
张然忍着疼痛扭动身躯问道:“是何人在外搅扰啊?”
片刻后,一道人影奔到他面前,喟叹一声:“张兄诶,你可想死为弟了!”
“你是……王敖?”
看清来人的面容后,张然语带惊喜道。
“七年未见,张兄为何苦至如此啊?”
看着张然触目惊心的伤势,王敖眼圈开始发红。
“唉!别提了!”
张然长叹一声,继续道:“我听闻你在朝廷深受重用,为何会在大石关内?莫非你也降了庸王?”
“庸王?朱贤烽?”
“没错,正是他,我这身伤势正是拜他所赐!”
“张兄英雄一世,没想到如今竟折辱在一少年手下,可惜可叹啊!”
“你就别挖苦我了,你老王如今还是在庸王手下当差!”
“非也,我入大石关是有要事与张兄商议。”
王敖仔细打量了一番周围,确定无人后又道:“张兄,你觉得那位少年庸王能战胜朝廷大军吗?能战胜徐元帅、耿老帅吗?”
“哼,那庸王刚愎自用,怎么可能是魏国公的对手。”
“既如此,那张兄为何愿为少年庸王卖命?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如今朝廷二十万大军已兵临关下,少年庸王败亡是迟早的事,若是张兄愿意投诚朝廷,为弟愿你铺桥搭路!”
“唉,不瞒你说,我早有向朝廷投诚之意,只是一直苦于无门啊!”
“太好了!”
王敖闻言大喜:“张兄投诚朝廷实乃明智之举,届时大石关一破,你当为首功。”
“真的!”
张然也是喜形于色,猛地从床上弹起!
这下,他竟忘了自己的伤势,一阵剧烈疼痛瞬间袭来,疼得他呲牙咧嘴起来。
王敖急忙安慰一句:“张兄切莫着急!”
“我如今这副模样,恐怕有投诚之心,也无投诚之力。”
疼痛退却后,张然有些沮丧。
“只要张兄有投诚之心即可!”
“罢了,你我皆是同乡,我这里有道大破庸王的妙策,就送给你吧!”
“是何妙策?”
王敖眼中顿时升起一丝希翼。
“在大石关外二十里处的全牛山中,有一个地方是庸王命脉所在。”
“庸王命脉?在全牛山什么地方?”
“天平谷,那里屯放了近乎五十万石粮草。”
“嘶……五十万石粮草?这……这少年庸王竟有如此财力?”
“当日,我就为了劝谏移粮之事,才被庸王责罚了六十军棍,若是朝廷大军翻过全牛山,一举拿下天平谷,庸王则会不战而败。”
对于一支大军来说,一旦粮草断绝,哪怕再骁勇善战也是枉然。
因为人连饭都没得吃了,哪还有什么士气打仗。
久经沙场的王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他着张然所言之时,早已是欣喜若狂,激动不已。
“多谢张兄献策,有了这条计策,庸王乱军与冢中枯骨无异。”
“只可惜,我不能亲眼见到庸王的下场。”
“请张兄放心,明日我便你救出大石关!”
“此话当真!”
张然眼眸中升起一丝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