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密信看完,于亮久久不能言语,同时也在深思眼前的困境。
毫无疑问。
投降朱贤烽对于他而言,眼前这些困境顿时就能消弭殆尽。
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他还能官运亨通,可以成为朝廷重臣。
当然,这一切是要建立在朱贤烽是否能够推翻建文朝廷。
如果失败的话,他于亮自然而然的也会成为陪葬品。
这值得赌吗?
良久之后。
于亮做出了决定:“高通判,你立刻执着本府的文书,让肥城守将打开城门向武威郡王投降,此外,也将泰安城的实情告知于他,让他率军来围剿山匪!”
“下官遵命!”
赵通判闻言大喜过望,急忙躬身一拜,侧身而去。
没错。
这位赵大人名为泰安府通判,实则早已被青州府的密探用重金策反。
他所做的一切自然要以朱贤烽的利益着想。
……
泰安府,肥城!
十万青州军不费一兵一卒,便已开进了城内。
此刻。
沿途百姓纷纷探出脑袋,观望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入城,皆是一脸骇然。
直到看见大军与秋毫无犯之后,他们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快看,好英武不凡的少年!”
“不可直视,那可是凶名赫赫的武威郡王殿下!”
“如此翩翩少年,又不知有多少女子要为之魂牵梦绕了!”
“是啊,武威郡王殿下年纪轻轻,便俨然有了一派君王威仪,实属难得啊!”
众百姓凝望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朱贤烽,议论纷纷赞不绝口。
就在这种夹道相迎的氛围下。
朱贤烽率领着大军来到肥城县衙内。
“拜见殿下!”
肥城县令带领着众官吏齐齐躬身相迎。
朱贤烽淡然说道:“尔等不必多礼,从今日起,肥城便在本王的管辖下了,尔等亦是本王的臣僚。”
县令笑容可掬回道:“下官多谢殿下体恤民情!”
“启禀殿下,下官有急事奏报!”
“你有何事,速速说来。”
“回殿下,如今泰安城在一伙山匪威胁下人心惶惶,军民思定;下官恳请殿下率军前去泰安剿匪!”
“嗯?区区一伙山匪,你们一府之地也摆不平吗?”
朱贤烽闻言眉头一皱,语气带有几分不满。
本以为于亮是个能官,没想到连一伙山匪都打不赢。
对于无能者,他向来鄙视之。
“殿下有所不知,我泰安城兵马总数不过三千人,而徂徕山上的山匪足足五千余人,并且个个悍勇狠厉,其中有一名少女的武艺更是世所罕见,连斩我泰安城七名百户!”
“还有这等事情?区区一少女竟有如此武艺?”
朱贤烽顿时来了兴趣。
“就是因有少女在,才使得我泰安兵马剿匪不易;并且这少女还放下狂言,三日后要来泰安洗劫一番;如今已经过去一日了,故此下官才斗胆恳请殿下去解泰安之危。”
“你大可放心,本王既然收了泰安府,那么泰安城自然也是本王的泰安城,后日一早,我便率军前去泰安剿匪,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少女能如此猖狂!”
“下官替泰安军民多谢殿下!”
“嗯,你暂且回去吧,本王说到就到!”
“是!”
赵通判将事情禀完,而后离开了县衙。
朱贤烽随即开始着手整顿肥城军政要务,同时派一万人马前往其他城池受降。
第二天。
泰安府西部十几座城池彻底划归到他的治下。
……
泰安城七十里外,徂徕山!
一道人影在山腰处快速掠过,往一座隐于山谷中山寨内奔去。
“启禀林将军,十万青州叛军进攻泰安府,短短两日间,泰安西部十几座城池尽数陷落在叛军之手!”
人影奔进山寨的聚义堂内,直接向首座上的一名英武大汉躬身拜道。
聚义堂内,此刻坐满了山寨首领。
闻听来人的奏报之后,众首领均是眼前一亮。
“哈哈哈!”
英武大汉放声笑道:“我们潜伏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大明内乱的时机;本将决意今日起兵造反,杀向应天为傅友德将军讨回一个公道!”
这名大汉不是别人,正是昔日洪武勇将傅友德的副将林怒。
当年傅友德无罪受罚被逼自刎后,林怒便带着手下一帮弟兄逃进了徂徕山,以劫道为生。
虽然他们名为山匪,但实际上干的也尽是些劫富济贫之事。
正因有这样的名声在。
短短数年间,他的队伍也从当初的几百人,发展到了如今的五千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