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宣室殿的太后身边的侍女,快步朝着东宫走去。
卧在病榻的窦太后,脸色有些苍白,语气也有些虚弱。
“这个刘彻,真是欺人太甚!谁允许他做皇帝的!”
“这皇帝之位,是谁都能坐的么?谁都能坐得稳的么?”
“刘彻才十四岁啊!先帝十四岁的时候,还在跟晁错学习治国之道呢!”
“哼!老身要是不同意,这个皇位,谁敢坐?”
长公主安慰道:“母后息怒,您身子要紧,一会太子来了,我一定好好训他一番!”
“母后,您说,会不会是那个晁错在背后使力?”
“晁错?”一听到这个名字,窦太后更是怒不可遏:“当初就让先帝将晁错斩了!免得他天天在先帝耳边妖言惑众!”
“现在好了,刘彻一将他放出天牢,他立马就在朝堂之上掀起风云!”
“朝堂之上,晁错连杀六位大臣啊!古来未有之事啊!”
“这大汉王朝,绝不能让晁错这样霍乱下去!”
“若没有他在一旁霍霍,刘彻,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懂什么?”
窦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厉声道:“这个晁错,必须要铲除!”
“母后,您千万不要着急!等刘彻来了,咱们好好盘问一下,看看他是不是受人指使!”
“没错!老身真有此意!”窦太后点点头,脸色阴沉。
就在此时,那名侍女快步走了过来。
“太后,长公主……”
还不等她说话,窦太后直接打断道:“刘彻呢?他人呢?”
长公主连忙安慰道:“母后,您不要着急,说不定,他在后头呢!”
“回太后。”侍女神色慌张道:“皇……不,太子说他要处理奏折,没时间过来!等处理完,有空了,再来。”
“什么!他当真如此说的?”
“回太后,千真万确!”说话间,侍女将之前在宣室殿发生的一切全都说了一遍。
听完她的讲述后,窦太后怒火攻心,猛地咳嗽了起来。
“无法……咳咳……无天!”
“母后息怒啊!身子重要!”长公主一边安慰一边给窦太后拍着背,替她顺气。
好半响,窦太后这才缓过劲来。
刚刚那一刻,她差点又把自己气昏过去了。
“这个刘彻也真的是,非要气死您才甘心啊!母后,您不要着急,我这就去宣室殿,将他带过来向您请罪!”
长公主说着,就要去宣室殿找刘彻。
蓦地,窦太后道:“回来!”
“母后……”
“我让你回来!怎么,连你也开始不听老身的话了?”
“好吧,母后。”
拗不过窦太后,长公主只能乖乖坐了回去。
“母后,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窦太后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意。
“来人!即刻宣梁王入京!老身要见他!”
长公主神色大惊,忙道:“母后,您这是要……”
“这汉室王朝,我说了算!”窦太后一字一顿,郑重说道。
长公主眼皮猛地颤抖了一下。
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她的心头。
这下,真的要出大事了!
汉室王朝的储君之争,已经到了间不容发的地步!
长公主心中念头急转。
一方面,是继续做皇帝的姐姐!
一方面,是做未来皇后的母亲!
要论权势,肯定是未来皇后的母亲更大一点。
毕竟,她的身份摆在这里。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太后的女儿,先帝的姐姐。
该怎么抉择?
纵然是她,也开始犯难了。
此刻,远在梁国的梁王,正在密谋大事。
梁王已经收到韩安国正赶回来的消息,所以他已经开始设宴,准备给韩安国接风洗尘。
看着端坐在上座的梁王,公孙诡连忙说道:“大王,立储之事,咱们看看天意如何?”
梁王点点头,道:“好!”
当即,公孙诡取来一个箭筒,让梁王选择了一枚箭羽,随后在梁王正前方两米开外的地方,放置了一个四羊铜鼎。
铜鼎口不大,仅正常人拳头大小。
梁王握着箭羽,瞄准之后,猛地投掷过去。
“啪嗒……”
箭羽落在了外边,
公孙诡忙道:“一投不中,三失为定!”
“大王,再投!”
梁王接过箭羽,再次投掷了过去。
“啪嗒……”
又没中。
公孙诡再次说道。
“好事多磨,一波三折!”
“大王,再投!”
梁王再次接过一枚箭羽,这下,他直接站起身来。
只见他身体微微前倾,拉近距离,手握箭羽,瞄准鼎口,猛地投掷而出。
“咚——”
眼见此景,公孙诡谄笑道。
“大王,果然中了啊!”
周围的近侍纷纷跪地,喝彩道:“大王,果然是中了啊!”
梁王大袖一挥,对着上天微微一作揖,正色道。
“看来此次之事,也如同掷箭!”
“或可借此吉兆,随了……寡人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