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窦太后这两天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了。
长公主白天就在宫内守着,晚上才回去。
“春儿啊。”
“太后。”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太后,辰时刚过。”
“都过了辰时了,那梁王怎么还没有来?”
“太后,梁王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在来的路上了?好啊!好啊!他在不来,我这个老婆子,也快要随他哥哥去了。”
说完,窦太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刘彻最近在干什么。”
“回太后,太子一直在宣室殿,奴婢不曾见过。”
“唉!刘家出了个逆子啊!当年老身劝先帝,他非不听,非要立刘彻为太子!唉!”
窦太后心中无奈,只得述说着自己当年的遗憾。
她虽然是个瞎老婆子,但先帝多么听她话啊!
再看看现在的太子呢?
简直大逆不道啊!
以往自己能掌控的大汉王朝,此刻逐渐脱离了她的手掌心,这让她非常不适应!
面对桀骜不驯的刘彻,窦太后更是大为恼火!
要是先帝将储君之位,传给梁王,那她现在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太后!
哪想如今这般,差点被刘彻气死。
“春儿,传老身之令,让梁王速速来京见我!老身想他了!”
“喏!”
侍女这边刚走出宫殿,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太后,太后大事不好了!”
“春儿,外面何人喧哗?”
“回太后,是刘公公!”
“让他进来!”
刘公公快步跑入房间,直接跪倒在地,高呼道:“太后,救救窦兴窦大人吧!”
窦太后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追问道。
“窦兴?窦兴他怎么了!”
“回太后,窦大人正在被郅大人追杀!已经朝着这边来了!”
“什么!这是皇宫,那郅都安敢如此放肆!敢杀我窦家人!”
“回太后,郅大人手持陛下赐予的尚方斩马剑!禁军不敢阻拦!”
“反了!反了啊!”窦太后大怒,道:“春儿!快,扶我去看看!”
“喏!”
窦太后这边收到消息的同时,刘彻这边也收到消息了。
春佗快步走入宣室殿,道:“陛下,宫内发生了一件大事。”
“说来听听。”刘彻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回道。
“回陛下,刚刚有人来报,说郅都郅大人,手持尚方斩马剑,追杀窦兴,一路朝着东宫去了!”
刘彻神色微微一震,放下手中的奏折,再次追问道。
“郅都,追杀窦兴,一路杀向了东宫?”
“回陛下,正是!”
微微顿了半响,刘彻大笑道:“哈哈哈!”
“好一个郅都,朕,果然没有看错他!”
“敢提剑杀向东宫,光凭这份胆魄,朕当重赏他!”
春佗微微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郅大人在宫内行凶,万一被太后撞到,只怕……”
“无妨!”刘彻大手一挥,“有朕赏赐他的尚方斩马剑,何惧之有?”
“郅都持尚方斩马剑杀窦兴,便如同领了朕的旨意!这天下间,谁能阻!”
春佗低着头,不敢多说。
“朕倒要看看,太后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干-政十几年!”心中如此想着,刘彻缓缓站了起来。
“春佗!”
“奴才在。”
“去东宫!”
“喏!”
皇宫内的两大巨头,将在今晚,正式碰撞!
刘彻也想看看,这个影响了汉景帝诸多决策的窦太后,到底是何等人物!
……
“窦兴!你死罪难逃,纵然是逃到太后面前,也免不了一死!”郅都大喝道。
窦兴身负重伤,甲胄上到处都是血迹。
由于失血过多,加上伤势太严重,窦兴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渐渐地被郅都追了上来。
眼看着东宫就在眼前,身后的郅都如猛虎一般,越追越勇,窦兴也顾不得其他了,一边跑一边喊道:“太后救我!太后救救侄儿!”
骤然间,一群人出现在窦兴的视线尽头。
为首之人,赫然是窦太后!
一见窦太后出现了,窦兴心知自己有救了,忙道:“太后救我,我是您的侄儿窦兴啊!”
窦兴能看到,郅都自然也看到了窦太后!
“郅都,太后在此,你还不速速认罪!”太后身边的太监高喊道。
太监声音刚落下,郅都眼疾手快,猛地一跃,直接拔出尚方斩马剑,一剑刺中了窦兴的心脏!
随后他长剑一拔,顿时,鲜血飞溅,窦兴倒地气绝身亡!
致死,他都不相信,郅都居然敢当着太后的面,杀他!
这……没道理啊!
眼见此景,小太监吓得腿肚子一软,差点软倒在地。
“太……太后,郅都当着您的面,杀了窦大人!”
“什么!我的兴儿啊!”窦太后勃然色变,气得浑身颤栗。
“反了!反了!反了啊!”
“来人,给我拿下郅都!”
“喏!”
窦太后背后的禁军纷纷走了出来,朝着郅都逼近!
一时间,局面瞬间逆转。
郅都持剑而立,浑然无惧!
这时,一个笑盈盈的声音传来。
“郅都,是朕的人!”
“太后,你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