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恩伯就在河南一带,距离胡宗南现在的位置只需要两天就能赶到。
不过,他虽说和胡宗南同是老蒋的嫡系部下,可他却没有任何要救胡宗南的意思。
在国军里,派系繁多,山头林立。
看起来他们可能是一家,但平日里互相打压,利用各种手段整治对方。
昨天说不定还在私下里打仗,今天怎么可能就会舍身取义的来救潜在敌人。
就算是老蒋的嫡系里,大家的私下暗斗也是从没停止过。
比如胡宗南,一直以大太子自居。
因为他最听老蒋的话,平日里也最受老蒋的器重,年纪轻轻的就手握兵权,平常走路带风,娇纵跋扈,从来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汤恩伯也不是吃素的,他也是老蒋手下的爱将。
两人平日里就多有嫌隙,现在胡宗南求汤恩伯,后者自然不会那么爽快的答应。
“胡长官,你放心,我马上调集兵马,很快就来救你。你稍安勿躁,等我,一定要等我!”
汤恩伯也不给胡宗南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掐断了通话。
“汤长官,我们真的要去救胡宗南吗?”副官问。
汤恩伯冷笑:“救他?今天要是我身陷重围,他也不会来救我!”
“可是,胡宗南可是委员长的爱将啊,如果我们不救的话,委员长那边也说不过去吧!”一个部下说。
汤恩伯点头:“做做样子自然是要的,命令第三军和第六军立刻向太原前进。不过,给我走慢一点,两天的路程给我走六天!”
“明白!”手下会意的笑笑。
这时候,胡宗南的部队已经被团团包围。
虽然包围他们的大部分是民兵,可这些民兵不要命起来,打的中央军也很疼。
一天的时间下来,中央军的阵地接连失守。
到了第二天,胡宗南的部队已经压缩到了一块很小的地方,至少有三万人战死。
“胡长官,我们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吴国喊道:“汤恩伯是不可能来的,他就算来,肯定是等我们完蛋了才会来。可咱们要是继续在这里耗下去,等晋绥军更多的部队来,咱们就真的走不掉了!”
胡宗南当然了解汤恩伯的脾气,这家伙只要说等等,那肯定就是不会来了。
当初徐州会战,他就是这样忽悠李宗仁的。
胡宗南气的一拳砸在地上:“该死的汤恩伯,我要是出去了,一定去校长那里告他!”
吴国叫道:“长官,包围我们的人虽多,但大部分是民兵。我们只要往陕西一路杀出去,肯定能杀出一条血路的。”
“好!”胡宗南下定决心:“立刻给我杀出一条血路,全军突围!”
坚守了一天后,在第二天的早上,胡宗南的大军突然雄起,朝着他们来时的路开始突围。
胡宗南的部队不是不能打,只不过刚刚面对民兵时下不了手。
他们要是和战斗力弱的民兵比起来,那可是精锐中的精锐。
很快,在中午时分,胡宗南的部队付出了伤亡上万人的代价,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然后疯狂的朝陕西逃窜,连头都不敢回的疯跑。
孙楚带着晋绥军以及民兵跟在后面一直追击,直到把胡宗南赶出了山西才停下。
很快,大同前线的阎栋收到了后方传来的消息,他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后方总算是稳定,现在他可以腾出手专心的对付被困在大同的鬼子第一军。
他已经围困大同五天!
这五天来,从早到晚晋绥军都在对鬼子轰炸,已经把日军轰炸的怀疑人生。
阎栋每天都收到礼包,里面不但有基础弹药,而且每天都会有新的武器送到各个部队。
光是火炮,这五天来就多了一百门。
坦克多了八十辆,各种机枪多了上百挺。
此消彼长之下,日军几乎要弹尽粮绝,他们的阵地也一再的向后收缩,兵员也每天都在减少。
“时机已经成熟了!”
阎栋的眼中露出锋利的杀气,他立刻召集各个师长前来开会。
“各位!”阎栋目光冰冷的扫过每个人。
所有人和他目光对视的瞬间,都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身子。
阎栋冷冷的说:“已经五天了,小鬼子被我们打的溃不成军。原本的阵地,现在就剩下三分之一。十万鬼子,现在也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他低吼:“刚刚我听说,小鬼子的援军正在向大同赶来,而且就快要到了!”
“我们打了这么久,能让小鬼子就这么破坏了吗?”
“不能!”所有师长大吼。
阎栋点头:“所以,我决定,今天夜里,向大同发起总攻。”
“先收拾完筱冢义男和他的手下,然后回头打掉来增援的鬼子。”
阎栋怒吼:“我要让日本人知道,这山西的地盘,不是他们想来就能来的!凡是踏入我地盘者,只有用性命来作为交换!”
所有的师长都热血沸腾了,每个人的眼里都燃起了浓浓的杀气。
阎栋向他们摊开手:“回你们的部队去准备吧,今晚八点,准时发起总攻!我们,一次性打垮鬼子!”
“是!”所有人怒吼。
天色渐渐地黑下来,大同城内漆黑一片。
为了防止晋绥军炮火轰炸,即使到了晚上,连筱冢义男的司令部都不敢点一根蜡烛。
筱冢义男此刻就坐在黑洞洞的指挥部里,眼镜上糊着一层灰,双眼绝望的看着外面。
“长官,您不用担心了!”参谋长服部正雄小声的说:“我们的援军就要到了,最迟明天晚上,他们就能向晋绥军后方发动攻击!”
筱冢义男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明天吗?可我觉得,咱们等不到明天呢!”
服部正雄摇头:“不可能的,英勇的蝗军,一定能守住大同!”
“但愿吧!”筱冢义男点点头,可他的内心这一刻非常的紧张,好像死神就要降临在他的头顶。
“天皇保佑,让我一定要等到援军到来!”筱冢义男默默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