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这些狗奴才,胆子真不小,竟敢和咱家作对,私放程定国,我看你们是活腻味了。”魏忠贤怒气冲天地道。
跪在魏忠贤面前的大理寺主要官员有:应翔龙、狄文昌、汤晨、张启风、丁世翔。
“请公公恕罪,我等也是实属无奈!”应翔龙道。
“呸!无奈?!你们分明是在帮东林党人和咱家作对,好,你们几个兔崽子,放跑了程定国,你们就替他们死。”魏忠贤说完,一挥手,十几名锦衣卫挥刀架在应翔龙、狄文昌、汤晨、张启风、丁世翔的脖子上。
他们这些官员审案子都是刚正不阿,公私分明,什么情况没见过?
唯独没见过的就是绣春刀居然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们知道魏忠贤心狠手辣,手段残忍。
不然也不可能训练出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来。
应翔龙、狄文昌、汤晨、张启风、丁世翔也算是见过世面的。
他们被魏忠贤一下威逼之下,一个个吓得直哆嗦,额头上直冒汗。
魏忠贤看他们一个个吓得哆嗦,心里感觉非常痛快,心想既然你们不被我所用,那要你们做什么?
张启风顿时吓哭了,哀求道:“公公饶命,公公饶命!我们下次不敢了,一定听公公的话,唯公公马首是瞻。”
“现在求咱家了,早干什么去了?”魏忠贤说道。
“哼!求他干什么?我等是朝廷命官,要杀要刮,任凭皇上处置,你一个阉人,别拿着鸡毛当令箭,没权利杀我们。”狄文昌刚正不阿地道。
“不错,一个阉人根本不够资格!”应翔龙附和道。
“好,好好,你们一个个不怕死,有种,咱家佩服。”魏忠贤咬牙切齿,阴险沉沉地道。
应翔龙、狄文昌、汤晨、丁世翔大义凌然,道:“我等执法如山,无愧于天地,无愧于皇上。魏贼篡权夺位,残害忠良,早晚又一天不得好死。”
“嘿嘿,可惜啊,你们是看不到了。”魏忠贤道。
锦衣卫刚要动手,摘了他们五人的脑袋。
这时,从大理寺里面出来一个人。
这人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穿一件黄色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黄缎白底小朝靴。
这人约莫十五六岁,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魏忠贤一见这年轻人,当即收手了不少,微微恭敬施礼道:“你也在这里?”
“你可以带这么人来缉拿,难道我不行吗?”年轻人道。
“不是,不是。”魏忠贤推托道。
张小贫看了心想,这年轻人是谁?
怎么会令飞扬跋扈的魏忠贤如此敬畏?
他是谁呢?
“魏忠贤,魏党和东林党之争,动摇军心,更是伤国本,希望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以后不要再提了,可以吗?就算给我一个面子。”年轻人说道。
“这——”魏忠贤似乎有点不愿意。
“实话告诉你,私放程定国,是我的主意,和他们没关系,希望你以后不要找他们麻烦了。”年轻人道。
“既然你提了,咱家自然听从。”魏忠贤不得不同意地说道。
“那就多谢了!”年轻人抱拳作揖道。
魏忠贤点头应承,挥手命锦衣卫放了应翔龙、狄文昌、汤晨、张启风、丁世翔无人。
他没有进门去了,上了马车,带着自己的人调头而回。
魏忠贤感觉自己吃了大亏,深感奇耻大辱,双手死死握住马车里的椅子扶手,差点给折断了。
嘴巴咬牙切齿。
一场腥风,就这样被年轻人化解了,大理寺官员吓得连连感谢年轻人救命之恩。
年轻人也没当回事,轻描淡写地就过去了,然后就要离开。
大理寺官员见年轻人要走,知道他性格,也没挽留,连连作谢。
围观的百姓也散了,官员都退了。
这年轻人看见一旁的张小贫和他年纪相当,远远站在那里看着他,还像他竖起了大拇指,好像是在佩服他。
这年轻人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然后转头就走了。
说来也是奇怪,晚上两人居然在正阳门城楼上又碰上了。
正阳门城楼戒备森严,一般人是不让上去的。
这些年,京师不是闹水患就是瘟疫,各地逃难的人纷纷拥挤过来,给了京师很大的压力。
不说这些难民安置问题,京城防卫也成了问题。
再加上京师本地人安全也是问题。
抢劫,偷盗,杀人经常发生。
这些虽然不归守城官兵管理,但是这些年来,魏党和东林党人争得厉害,刺客每次都关顾京城某个大员,提头走人。
此外,民变四起,他们生怕反贼在京城闹事,所以不管是外城、内城、皇城巡逻兵和守卫加强了很多。
张小贫是血楼盟的人,武功极高,区区城阳门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喂!有酒吗?”
张小贫一看,正是白天那年轻人。
“没有!”张小贫瞟了他一眼,回答道。
“我有!”那年轻人说道。
张小贫觉得这人好奇怪,说道:“这么好的夜色,一个人喝酒,不会寂寞吗?”
“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可以一起喝。”
年轻人喝了一口,将酒壶扔给了张小贫,张小贫接过酒壶,喝了一口,赞道:“这酒不错,老百姓是喝不到的。”
“你果然是好眼力,这酒是皇家贡酒。”
“既然是皇家贡酒,你怎么会有?”
“我——先祖对皇上有功,所以皇上就御赐了一壶。”
“哦!”张小贫又喝了一口,再次赞道:“确实是好酒,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什么迎驾贡酒。”
“酒是好酒,名字也是好名字。”
张小贫将酒扔给了年轻人,说道:“喝了你的酒,认识一下,在下一介小名张小贫。”
年轻人抱拳作揖道:“在下袁晋侯!”
“你胆子挺大的,敢和魏忠贤斗,不会是活够了吧?”张小贫问袁晋侯道。
“程定国将军是冤枉的,我身为他的属下,怎可见死不救?”
“原来你是程定国属下,怪不得了,但是你可知道魏忠贤的厉害?”
“知道!”
“那你还敢和他斗?”
“我们东林党也不是好惹的。”
确实,魏党和东林党是朝廷两大势力,在朝堂上,这两党相互争斗,成了恶性循环。
魏忠贤有锦衣卫和东厂在手,手上又有皇帝的缉捕特权,哪个敢不服他的,不听他话的,就地正法。
东林党虽然是魏党的克星,但很明显斗不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