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澜想了想，对李婉道：“从前，有一个叫贞子的姑娘，是个女将军，武功很高，长的漂亮，她的姐妹嫉妒她……”
“后来，那个贞子的女将军，每到午夜，就会从镜子里面爬出来……”
入夜了。
四周安静的很，不时能听到李心澜略带低沉的声音响起。
李婉咂摸咂摸嘴，风轻云淡的道：“这很可怕吗？并未觉得。”
李心澜点点头，对李婉道：“那你可以把脑袋从被子里面露出来了吗？里面不闷吗？”
“不干，我喜欢蒙头睡。”
李心澜：“……”
李婉有些幽怨的问李心澜，“是谁这么缺德啊，说这么恐怖的故事吓人。”
李心澜脱口而出：“萧……萧不凡。”
李婉若有所思，随即想起什么，问李心澜道：“那不是樊楼诗惊四座的才女么？”
“她不是哑巴的？怎么和你说故事？”
所以说一个谎言，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弥补填充。
李心澜道：“哦哦，他写了一本书。”
李婉道：“那你明天拿给我看看，我要看。”
“啊？你不怕么？”李心澜忧心忡忡的反问。
一天，写一本书？这咋可能？
李心澜有些慌了。
可是刚才已经撒谎了，如果要拆穿自己的谎言，那李婉追问下来，萧凡男扮女装的事也得泄露。
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顶上去了。
李婉眼中放着光，“我不看，我拿着给程处默这群怂包们看。好啦心澜，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来拿书。”
……
“所以，这就是你让我半天写一本书的理由？”
萧凡歪着头，坐在河滩边的大石头上，漫不经心的问李心澜。
李心澜点着头，笑靥如花的道：“我知道你辛苦嘛，我帮你一起写呀。”
萧凡白着李心澜，“你当印刷的啊，一个下午……咦？你还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傍晚你在来此处。”
说完，萧凡招招手，便独自离去。
“啊？什么意思啊喂！到底行不行啊，你要不要人帮着点……啊喂！”
萧凡已经听不到了。
回到府邸。
见便宜老爹双目放着精光盯着自己。
萧凡不解：“你看什么？”
李世民搓搓手，“娃子！你可知道，你那推恩西南之策，朝廷录用了，吐谷浑国内真的开始动荡了起来。”
“你此言，足以载入史册也！”
“无聊！”对于李世民的夸耀，萧凡视若无睹，挥挥手，朝后院走去。
吩咐了下人，去集市购买了一些胶泥回来。
李世民跟在萧凡身后，一脸不解：“你买胶泥做什么？”
萧凡看着李世民，突然问道：“老爹我问你。”
李世民点头：“但说无妨。”
“你说，这娶公主需要什么条件？”
李世民微笑着道：“若是旁人，娶公主得看门阀，门阀越高，被下嫁尚公主的可能性越大。”
“比如像魏征、房玄龄、杜如晦等国公，他们的子嗣想尚公主，皆非难事。”
萧凡白着李世民：“我是问你寻常人家，这么说吧，如果我一个朋友想娶大唐公主，他需要满足什么条件？”
无中生友？
李世民笑眯眯的看着萧凡，淡淡的道：“你的朋友势必不可能了，但你……还不是想娶哪个公主就娶哪个？”
尼玛！
这张嘴，不愧是做生意的。
要不是我知道你喜欢吹牛逼的尿性，差点就信了。
李世民突然来了兴趣，目露精光道：“小子我告诉你，这皇室公主，要说质量好的，那必须是长乐公主和城阳公主。”
“此二女皆是当朝陛下的嫡女，其中长乐才情很高，城阳活泼开朗，两个皇室女，应该都能入得你的法眼。”
萧凡：“……”
“我说的是我朋友！”萧凡不得不强调。
“哦哦，你的朋友……那不可能，你的朋友对朝廷有什么贡献？但你不同啊，你看看你说的那些计策，皆被朝廷录用奉为圭臬，而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县男，这未来可期。”
“想来我大唐陛下为了亲近你这种人才，那皇室女岂不随便挑？如何？”
萧凡：“……”
“字写的怎么样？”
啊？
李世民惊愕的看着萧凡，发现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这又是什么意思？”
萧凡摇头：“我现在并不想听你吹牛逼，我问你字写的怎么样。”
李世民脸颊微微抽了抽。
我吹牛逼？
在你眼中，朕就这么不堪？
萧凡你等着，终有一天，朕要你看看朕究竟是不是在吹牛逼！
他讪讪的道：“这样啊，哦，我别的不说，这一手字，还是写的很不错的。”
萧凡道：“那成，你帮我刻一些字在这模子上，记得反着刻。”
“干嘛？”李世民一脸不解。
萧凡淡淡的问道：“如今大唐书籍是怎么刊印的？”
这便宜老爹对历史的见解很深厚，他回道：“自汉发明纸张后，摹印和拓印石碑的方法也就渐渐流传开了。”
“如今大唐也只能以此技术开拓印石碑，但若说书籍……还是在手工誊抄。”
萧凡点头道：“不错，那么我如果将拓印和摹印的方法应用到纸张上呢？”
李世民若有所思，眉毛一挑，随即豁然开朗，激动的道：“你的意思是……用这种办法固定印刷书籍？”
他很快陷入沉思，然后摇头道：“不对，不对，就算在石碑上刻字，可都是正体，印刷到书籍上就成了反体字，这行不通啊。”
老爹不傻，一眼就看穿了关键。
萧凡反问道：“阴阳学听过吗？在平滑的木板上，先用新染墨迹的书稿粘贴到木板上，此时木板什么情况？”
李世民反应很快，脱口而出道：“木板上的字是反着的。”
萧凡点头，拿着胶泥道：“假设这是阴面，那么用刻刀将反着的字刻入木板，阳面又会是什么样的？”
李世民又一次脱口而出，哈哈笑道：“反面当然是凸出来……”
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李世民神色瞬间定格，脑海中思绪顿时开始翻滚。
阴面是反着的，阳面就一定是正着的，那么书稿上所有的字体，就会正着出现在另一面的木板……
有点绕，关于阴阳之论，关于正反面……很绕人。
但李世民想通了。
所以李世民才愣住定格下来，整个人呆坐在原地良久。
就连手中端着的茶杯落地，都闻声不应。
脑海中一副画面瞬间席卷而来。
木板上另一面所有凸出来的字，就是正着的，如果将这层字沾染墨，以此印刷……
李世民痴痴的看着萧凡，嘴巴微微动着，半响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用两汉摹印和拓印石碑的方法，应用到纸张刊印上……天呐！
这种简单的阴阳论，为什么大唐至今无人能想出来！
如此一来，大面积的复印出一模一样的书稿，还有何难处……
划时代！这绝对是划时代的发明！
萧凡看老爹这副震惊的模样，淡淡的又一次开口，“你以为我会用这么低级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