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连忙跪在地上,面朝太庙内的列为先祖。
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朱祁钰,在诸位先祖面前起誓,从未想过要谋害皇兄。若是皇兄如此不信任臣弟,那便当着先祖的面将臣弟杀了以绝后患。”
朱祁镇冷声道:“朱祁钰!你这是在威胁朕?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嘛?”
朱祁钰苦笑道:“皇兄,先帝只有二子。臣弟只有你这么一个哥哥,又怎么能有如此狠心,想要将你置于死地?”
“臣弟在京中从不问国事,也从不问政事,过着自己逍遥自在的生活,又有何错之有?”
“如果皇兄担心臣弟会行谋逆之事,不如现在就将臣弟杀了,臣弟绝无半点怨言。”
朱祁镇深吸了一口气,显然朱祁钰是有备而来,恐怕早就料到自己会逼问他有关死士逼宫一事。
朱瞻埈被扣押至宗人府,肯定是给了他一些警示。
只是朱祁镇也没想到朱祁钰的心理素质会这么强。
当着大明列为先祖的面,还能这么从容不迫,除非这件事的确不是他做的,是另有其人。
朱祁镇沉吟道:“既然此事非你所为,为何你还要这般惹人怀疑?”
朱祁钰拱手道:“臣弟恳请皇兄念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儿上,给臣弟以及臣弟的家人一条生路。在这京中这般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并非臣弟所愿。”
“臣弟只愿回到应天府寻回母亲,家人团聚,一家人过着安安稳稳的生活。不求功名,不求利禄,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
“还请皇兄当着大明先祖的份儿上,成全了臣弟这一恳求。”
想要走?
离开京师?
这在朱祁镇的眼中和纵虎归山有何区别?
他们这些藩王虽说掀不起什么风浪,但在朱祁镇的眼中却犹如一颗定时炸弹一般,随时都有可能在他背后捅上一刀。
“朱祁钰,朕只是暂未找到治你罪的证据。如果让朕查到此事真是你所谓,哪怕是当着大明先祖的面,朕也会杀了你。”
砰!
太庙的大门被推开。
“陛下,你不能杀祁钰!”
太庙之内没有朱祁镇的命令,任何人都是不能硬闯的。
朱祁镇怒道:“何人如此大胆,敢私闯太庙?”
王振哆嗦着说:“陛下,长公主非要闯进来,老臣也拦不住啊。”
常德长公主朱明嫣的突然闯入,让朱祁镇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随着脑海里的一些记忆,朱祁镇很快就知道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亲生姐姐。
只不过他的这位亲姐姐早已下嫁薛氏一族,很久不曾出现在宫中,靠着这次祭祖大典,她才得以返回皇宫。
朱明嫣听闻朱祁镇将朱祁钰带入了太庙,便连忙赶来看看情况。
“放肆!此处乃是太庙重地,一介女流擅闯太庙是死罪!”
朱明嫣跪在地上,说:“那陛下就当着先帝的面,将你的亲生姐姐一同杀了。”
这下太庙是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朱祁镇怒道:“你们都当太庙是什么地方?在此处胡闹?都给朕滚出去!”
朱明嫣抬起头,说:“陛下,常德知道当初死士逼宫乃是何人所为!此事与祁钰毫无瓜葛,莫要迁怒于他,在天下人眼中落下一个弑杀兄弟的罪名。”
朱祁镇目光一凝,不由得望向朱明嫣。
她知道死士逼宫的策划者?
“除了长公主,其他人都给朕滚出去!”
朱祁钰连忙说:“陛下,长公主对此事毫不知情,都是臣弟一人所为。陛下!!!”
“郕王,陛下有令,出去吧。”
朱祁钰被东厂的人给拖出了太庙。
当太庙的门关上的那一刻,朱祁钰看到了朱明嫣脸上从容的样子。
难道说……
“陛下!此事与长公主无关啊!”朱祁钰拼了命地哀嚎着。
然而,太庙的门紧紧地关闭了,他的声音也被隔绝在了外面。
……
“你说什么?长公主被陛下关进了太庙?”
“这些孩子,怎么没一个让哀家省心的?”
“赶紧带哀家前去太庙!”
孙若微从锦衣卫那里得知长公主私闯太庙的消息后,立刻就朝着太庙赶了过来。
当她到了太庙之后,却看到朱祁钰失魂落魄地趴在一具尸体面前嚎啕大哭。
孙若微来到朱祁钰的面前,幽幽地问:“这……这是谁的尸体?”
“太后……长公主殁了……”
孙若微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来人,快将太后送回宫去。”
朱祁镇缓缓地从太庙里走了出来,看着朱祁钰沉吟着说:“长公主以死明鉴,证明了你的清白。”
“从明日起,你便可以离开京城了,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朕的面前。”
“朕从此以后也不会再有你这样的弟弟。来人,将驸马薛桓即刻押入诏狱!”
他的手中紧紧地握着几封书信,深吸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太庙里便走出了非常多的带刀侍卫,这些人是专门为朱祁钰准备的。
一旦朱祁钰在太庙里有任何异动,这些侍卫便会将朱祁钰就地正法。
然而,朱祁钰却在太庙内始终都不肯松口。
最终,长公主的出现,才算是让他免除了嫌疑。
这场宫廷惊变总算是有了一个最终的结果。
幕后的策划者找到了,至于太庙内的长公主与朱祁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人知晓!
可这一颗仇恨的种子,却悄悄地在朱祁钰的心底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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