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国通敌,岂是这小小赵家商会敢做的事情?
陆文昭不由担心道:“大人,此事会不会牵连过广?”
他是明白人,心里非常清楚,如果没人在背后给赵家商会撑腰,他们哪来的胆子做这种事情?
沈炼,卢剑星,靳一川几人同样目露担忧之色。
这几日里抓捕赵家商会的人,京南城里却诡异的安静。
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若是再查下去,怕是会出大事!
“怕什么?有什么是我们锦衣卫不敢查的?”封停的目光仿佛灯火,能够照亮人心,他看着陆文昭几人平静道
“你们要对得上自己身上的这套衣服,加入锦衣卫时的誓言都忘了?”
“别说是什么赵家商贾,就算是王公贵族,尚书宰相又能如何?”封停神色一寒,语气森然
“只要和此事有牵连的,一查到底!”
话音刚落,陆文昭几人心中倒吸冷气。
“大人这是要把京南城的天给捅破啊!”
“这样一来,那些势力就再也坐不住......”
“狗急还会跳墙,何况是人呢!”
但他们更多的是羞愧,封停一番话,让他们一个个脸红的如同猴屁股一般,只能连忙抱拳,沉声喝道
“大人放心,我等定然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顾大章,魏大忠,陈于延,本官怀疑这些人都和此案有牵连,去把人给我抓回来!”封停目光冷如霜,扔出几分卷宗。
陆文昭等人急忙接过,细细一看顿时心头大震,“吏部侍郎,礼部郎中,事中......”
最低的也是三品大官!
而且卷宗上只是怀疑...
“大人,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那毕竟是朝廷大臣!”陆文昭心中惊骇,忍不住说道。
想要动这些人,一定要有确凿的证据。
怀疑算什么证据?说不定还会被人倒打一耙!
封停负手而立,神色漠然极为从容道:“本官办案从来不讲证据,我说有问题,就是有问题!”
嘶!
怎么会如此蛮横霸道的办案之人?
“大人,我们这就去!”陆文昭几人压下心中的惊骇,恭敬的退出院内。
啾啾啾!
不多时,街道上响起马蹄声,然后远去。
封停抬头望天,背负双手,微微一笑:“本以为赵家商会是条小鱼,没想到你们竟然给本官这么大个惊喜!”
“但凡和此事有关之人,一个也别想跑!”
微风吹过带起一丝寒意。
凛冬将至!
踏踏!
京南城中各个街道上,马匹官吏奔走,然后快速的朝一个个大臣家中奔赴而去。
魏府。
“查清楚么?确定是尚方宝剑?”稳坐钓鱼台的魏忠贤,开口问道。
“是!封停封百户就是那夜从皇宫走出的锦衣卫!”侍从急忙道。
咔嚓。
魏忠贤手中的鱼线断裂,他的手一抖。
“区区百户,也敢查赵家商会的人?是皇上默许的?”
他心中惊疑不定,随即对侍从挥挥手,“去让田尔耕和孙云鹤去诏狱带人回来。”
“赵家的人,只能死在我们自己手里!”
魏忠贤杀意森然,神色阴恻恻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要给圣上、天下一个交代。
这赵家的人,就是替罪羔羊。
“老爷,那位封百户我们如何处理?”侍从犹豫了下,才开口问道。
“看他识不识趣,若是不开眼,就除了吧!”魏忠贤闭上眼睛不再多说,人越老这精神状态就越差,总是想走神...
等侍从离开之后,魏忠贤才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抹骇人的野心和欲望。
“呵呵...老夫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呢?”
诏狱。
让人谈之色变的名字!
十八般酷刑,能折磨到你生不如死,只有被关押在诏狱中的人以及一众锦衣卫明白。
入了诏狱,死都是一种奢望!
“啊啊啊!别打了,我招,我都招!”
“去你妈的,老子什么也没干,有本事弄死我啊!”
“给我上刑...上刑!”
封停站在诏狱外,都能听到不绝于缕的凄厉惨叫,又或是愤怒的叫骂。
他心中平静如海面,不起波澜。
“赵家商会的人还能坚持几天呢?”封停目露期待,赵家商会的人的确是快硬骨头。
但再硬的骨头,在诏狱中都要开口求饶。
从赵家商会口中问出背后指使之人,只是时间问题!
踏踏!
众多脚步声响起。
远远的,封停就看到一众人数极多的锦衣卫朝诏狱走来。
守卫诏狱的锦衣卫没有加以阻拦,而是恭敬的退到一旁,等着这只锦衣卫大军走过。
为首之人,身材威猛,气血充沛仿佛山魁,只是看一眼,就让人心神惶恐双膝发软。
在他旁边,是一个模样阴柔的男子,他目光阴翳,仿佛毒蛇一般,让人浑身他舒服。
他们二人,都身披大红蟒袍,内着飞鱼服,腰系绣春刀。
封停第一时间就认出两人的身份。
两位锦衣卫指挥使。
“去把赵家商会的人压出来,我们要带走!”其中一个锦衣卫命令道。
看守诏狱的锦衣卫根本不敢有丝毫阻拦。
指挥使,那已经临近于锦衣卫权利的巅峰!
谁敢放肆?谁敢反对?
根本没有问为什么,几个锦衣卫就欲打开诏狱放人。
这时,封停突然上前,冷声道。
“放人?我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