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宋缺还没有说什么,在他的旁边,女儿宋玉致马上惊呼出声了。
宋缺不是一人独行,还跟着女儿宋玉致。
事实上,应该说是宋玉致担心寇仲的安危,来到了长安。
而宋缺担心宋玉致,便跟了过来。
“宋缺,余知道你,与石之轩一样,都不是该死之人,余会向陛下求情的。”
宋缺皱眉,以他的修为,只能听到此人的声音,却完全不知道此人在哪里。
这种诡异的场景,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
“你也是过来相助那少年皇帝的吗?”
此地虽然距离太极宫不算近,但是里面的一切,以宋缺的目力,却都看到了。
那位绝代诗人,不知来历,是来相助少年天子的。
现在多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也并不奇怪。
他只是不知道,天下间,怎么就忽然又多了这么多高人。
“不错,余正是来相助陛下的。”
宋缺说话的时候,提聚了全身功力,随时做好防备的样子。
他说话是在试探这个神秘人,只是说了几句话,他却连对方在哪里都不知道。
“你不回去也行,切记不要出手,不然余也保不了你的性命。”
这个声音越来越远,好像离了此地,宋缺的心这才定了下来。
“父亲,你身后这是······”
忽然之间,宋缺的女儿宋玉致惊呼一声,指了指宋缺的身后。
宋缺转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背后,竟然有墨迹斑斑。
他连忙将白袍取下,观看上面的墨迹。
只见白袍上面,画满了各种姿势的人像,旁边密密麻麻写了很多蝇头小字。
宋玉致留心一看,都是先有一式然后再述说那一式的破法。
总共九式,分明便是宋缺的天刀九式,天问九刀。
一直看到左下角尽处,上面写着:令东来破宋缺天刀九式,特为君贺。
然后,宋玉致的脸色,一阵骇然,看着自己的父亲宋缺。
宋缺极为沉默,看着这白袍怔怔出神。
谁能想到,竟然会有人在他连面都没有见到的情况下,就在他的衣服后面写满了字迹。
而且,还将他引以为傲的天刀给尽数破去了。
“父亲,我们还去太极宫吗?”
宋玉致见到父亲这样,心里也觉得不好受,只能说一句话,转移话题。
“去,为什么不去!”
宋缺目视太极宫所在,眼中冒出奇异的光芒。
“可是,这位令东来,他的实力······”
后面的话,宋玉致没有说出来,但是宋缺明白女儿的意思,想说自己不是对手。
宋缺平静说道:“他实力强,为父更想见识一下,到底是什么人物,能有这般风采。”
说话间,他便带着自己的女儿,很快来到了太极殿之前。
“宋缺?”
“天刀宋缺?”
“岳父!”
宋缺出现,马上就传出各种惊呼之声。
他没有理会这些人,也没有上前出手相助。
即便他的女婿寇仲,以及寇仲的兄弟徐子陵,在一位少女的剑下,压制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不得不说,这十四五岁的少女,竹剑使出,威势完全不在自己的天刀之下。
莫名之间,宋缺感觉,自己好像是老了啊。
阿青的剑法,是与白猿相斗之中学来的,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招式。
但是就这腾挪变化,却可以说是最本质的剑法。
剑技繁杂,却不离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洗、云、挂、撩、斩、挑、抹、削、扎、圈等技击之法。
此时青儿使出的越女剑,就是这种种技击之法的集大成。
寇仲的刀法,乃是从军阵之中得出的井中八式,凶杀之力十足。
徐子陵空手,可是一双手之中,却得到佛道武功的精髓。
不能再这样了,在被青儿一直压制的情况下,寇仲决定想办法翻盘。
井中月上,闪耀出蒙蒙黄光,朝着青儿斩去。
井中八式,击奇。
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营而离之,并而击之。
一刀出,真气绵绵不绝,无往无来,刀光浩浩荡荡,几乎扫向了青儿周身所有地方。
青儿见到和刀光袭来,却半点都不慌忙。
竹剑似乎很是随意一点,就点在了寇仲的关隘之上,将他的刀意截断。
青儿不管是奇是正,她是见招就拆,寻隙而入。
在她眼中,也分不出什么是好招,什么是妙招。
因为所有的招式,出招之时,都被她给分解成为最基本的了。
而青儿需要做的,自然就是倏忽而至,攻击对手了。
徐子陵手中还在结印,是佛门的九字真言印。
寇仲手持井中月主攻击,他结密宗根本法印主防守。
看到徐子陵的手印之时,在太极殿外,还有一个道人,没有出手,却冷冷而笑。
“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常当视之,无所不辟。”
“当年葛洪在《抱朴子》一书之中记载了这门登涉之法,却没有想到,被密宗佛门学去了。”
“只不过番邦之道,又哪里及得上我大道宽广。”
话语之中,将密宗九字真言,口中喊的言密道破了。
“番邦虽然是蛮夷,但是却未必没有可观之道啊。”
在林灵素说完那话之后,忽然在他旁边,多出了一个衣冠古拙,飘然若仙的中年人。
这中年人见到林灵素之后,直接拱手一礼:“见过金门羽客。”
“不知道尊驾是?”
林灵素自认为卖相也不差,可是与眼前的中年人相比,却还是差了一些。
而且这中年人身上,给了他一种感觉,对方的来历,与他应该是差不多的。
“末学后进令东来,见过神霄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