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微服私访,赵真自是自开封府后门进入。
那对冲突的男女,则只留有一名侍卫负责。
由于那清倌人受伤,即便还有行走的能力,速度也很慢,早被他们甩在了身后。
“微臣给万岁……”
包拯见到赵真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就要见礼,却被他阻止。
“朕乃微服出行,包卿毋须多礼!”
“万岁圣体,事涉江山,何其金贵!岂能如此轻率?”
包拯又看着赵真,沉声开口。
虽是担心皇帝安危,却也算是在质问了。
不过,现在还算轻的。
在仁宗的记忆中,他对包拯其实也很头疼。
有次激怒进谏,唾沫星子都喷了仁宗一脸。
也幸亏他是真的仁厚,也算是个明君。
否则,包拯估计早就被……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有意打造强国,威服八方。在自己的国土尚畏畏缩缩,这般雄心,岂不只是志大才疏的妄想?”
赵真可不是曾经的仁宗。
一句话就让包拯无言以对。
因这话的潜在意思就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包卿,朕也知道你的心思,但朕行事,自有分寸。所以,你毋须担心。”
赵真又温和地开口,说完也不给包拯说话的机会,继续道:“朕此次前来,还是想要问问皇宫血案的进展。”
“万岁,此事唯一的线索,就是那欢喜教,除此之外,根本就无从着手。微臣已经派展护卫暗中调查,一时之间,恐难有进展。”
“哦,展昭何时离开的?”
“昨晚出得皇宫,便已离去。”
尼玛……
赵真听到这话,差点没吐血。
要不要这么积极?
害得他白跑一趟。
“展昭可有留下欢喜教更多的线索?”
包拯摇头。
就在此时,外间响起鸣冤鼓的响声。
“包卿,这应该是朕在途中,遇到的纠纷,朕的侍卫,将当事人带至。此事可能由你主审,给朕过问几句的机会?”
白跑了一趟,赵真现在只想多获得点威慑值,弥补损失。
通过对系统规律的摸索,由他亲自过问,相应来说,威慑值的奖励,也会更大一些。
“万岁乃天子,家国大事,皆可过问,当然可以!”
赵真点了点头,便随包拯来到堂上。
包拯高坐上首,赵真则坐于其右侧。
在威武的堂威声中开堂。
两名涉事的男女,被侍卫带进来,那名女子直接跪在了堂中。
进了开封府,那名青年虽有所收敛,却没有下跪。
侍卫在见完礼后,则退到了一旁。
“见到本官,何以不跪?”
包拯看着那华服青年,沉声喝问道。
“包大人,我乃宁远侯府五房中人顾廷汤是也,身为侯府子嗣,岂能跪你?”
顾廷汤即便收敛,此时也有些狂傲。
“那你可有功名在身?”
“这……没有!”
“那你在朝中,可有官职?”
“也……没有!”
“砰!”
包拯抡起惊堂木,就重拍在桌上:“大胆!即无功名,又无职衔,何以不跪?难道你不知,侯爵之位,只有一人能继承,其他人只是受其福荫,等同白身吗?”
顾廷汤直接懵了。
他哪知道这些?
因是宁远侯府的子嗣,在外间基本也是横着走。
“顾廷汤,你可有将这姑娘,从二楼窗口推下?”
就在顾廷汤震懵当场时,赵真适时开口,淡然问道。
“是她自己从二楼摔下,与我无关!”
“你确定?”
“当然!”顾廷汤说完,似乎看出了一些什么。
“包大人,素闻你公正严明,又兼掌开封,今日何以要让个黄口小儿与你并坐,且能越俎代庖,向我问话?莫不是为他来头,比我侯府更大吗?”
其话音落地,赵真已经站起身来:“包卿,彻查此事,若这位姑娘,是被顾廷汤自二楼推下,并追打至街上,除秉公而断,优抚这位姑娘外,再追究他冲撞圣驾及欺君之罪!当杀即杀!”
“是,万岁!”
赵真的话,已经让众人震懵。
包拯起身,躬身行礼的恭应声,更是不容置疑的应证。
让除知情者外的众人,更是惊撼到了极点。
系统的威慑值,也快速的增长起来。
而赵真则在众人无法反应的震撼中,已经带着随从,淡然地离开了开封府。
“姑娘,顾廷汤之言,是否属实?”
待皇帝一行人,走出府堂,包拯复又坐下,看着周韶问道。
让众人蓦地清醒过来。
顾廷汤则直接吓得瘫软在地,浑身都在如筛糠般颤抖。
同时,也悔恨到了极点。
身为宁远侯的伯父,先前才郑重交待。
他当成耳旁风,不以为意,却没想到,居然会亲自栽在官家的手中。
逞凶之事,按律问罪,还不会问斩。
但冲撞圣驾,外加欺君之罪,今天绝难逃那虎头铡……
不对,按包拯之言,他只是个白身,必定要死在那虎头铡之下啊!
周韶也震憾至极。
即便已经感受到,那俊朗英武的公子,有浑然天成的贵气。
但她做梦都不会想到,他居然会是当今的官家。
何止是贵人那般简单?
简直是奇迹,是神迹。
还有幸被她周韶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