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围观的群众,见吵架的女主角已经离开,知道再留下来也没啥可看,便纷纷散开。
年轻女店员钱小念小声嘀咕:“这个女的真是太不要脸了,说是分手,还把别人给她买的东西都拿走了,有本事你别要啊。”
“小念,你小点声。”旁边的一名女店员连忙制止了她,朝楞在不远处的丁榕努了努嘴,低声提醒她:“那个男的还没走呢。”
“兄弟,你是男人,要有自己的自尊。”老板来到还在发呆的丁榕身边,抬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用同情的语气说:“犯不着在这种物质女面前低声下气,把自己尊严丢了。”
丁榕何尝不想有自己的尊严,但他实在太喜欢曹晓颜了,才会对她百依百顺。他冲老板咧嘴苦笑了一下,用商量的口吻问:“老板,您能不能把那件貂皮留几天,等我把钱凑够了就来买?”
老板扭头问钱小念:“小念,刚刚那位美女看中的是哪件衣服?”
小念连忙从放在沙发上的一堆皮草里,挑出一件递给老板:“老板,就是这件日光色的半袖短款。”
“这是我前段时间进的新款,价格可不低啊。”老板看完衣服后,善意地提醒丁榕:“你的女友已提出和你分手,再花这么多钱,值得吗?”
“值得,当然值得。”丁榕使劲地点点头,陪着笑说:“她只是一时生气,才会说出分手的气话,等气消了,自然就没事了。”
“好吧。”看到丁榕是一条如此固执的舔狗,老板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他:“哥们,我叫郑宇,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打电话。”
看着丁榕离去的背影,年轻的店员小念好奇地问老板:“老板,你觉得他会来买吗?”
“我不知道。”老板很干脆地回答说:“但每个进我们店铺的人,都是潜在的客户,不管对方是否买得起我们的皮草,都要对他们保持足够的礼貌。和气生财嘛!”
小念听到老板这么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丁榕并不知道店老板和店员在背后说自己,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凑齐买衣服的钱,去讨曹晓颜的欢心。但这笔钱对月收入只有三千的他来说,可是一笔巨款啊。
他回到自己租房的居民小区,意外地看到自己住的那栋楼房前,停着一辆黑色的林肯领航员。他心里好奇地想,咦,楼里什么时候搬来一位开豪车的邻居啊?
就在他准备绕过小车,走进楼道门时,林肯领航者后排右侧的车门忽然打开,从车里下来一位戴着金丝眼镜、西装笔挺的中年人。他伸手拦住丁榕的去路,面带笑容客气地问:“您好,请问您是丁榕丁先生吗?”
“是的,我是丁榕。”丁榕把面前这位中年人上下打量一番后,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见过对方,便好奇地反问道:“请问,您是……?”
“您好,丁先生!”对方客气地说道:“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至简,是高伟绅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是特意来找您的。”
“高伟绅律师事务所?”丁榕把这家事务所的名字重复一遍后,随后摇摇头,一脸茫然地说:“从来没听说过。”
陈至简脸上的尴尬表情一闪而逝,他微微一笑,礼貌地说:“丁先生,我是受一位老先生的委托,前来见你的。”
“一位老先生?”丁榕更加疑惑不解:“您能告诉我,是谁吗?”
“丁先生,我们所要谈的事情关系重大,在这里说不太合适,还是换个地方吧。”他伸手朝敞开的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上车。”
丁榕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便弯腰从敞开的车门上了车。
陈至简跟着上了车,关上车门后,对坐在前面的司机说:“小白,你先下去抽支烟,等我叫你的时候再上来。”
“好的,陈律师。”司机小白答应一声,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等车里只剩下自己和丁榕两人,陈至简再次开口问道:“丁先生,您听说过丁家枫这个名字吗?”
“丁家枫?!”丁榕把这个名字重复两遍后,猛地想起一个被深埋在记忆深处的人:“我爷爷的三弟,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陈至简点了点头,接着问:“据说你的身上有一块玉观音吊坠,是你满周岁时,你三爷爷托人送给你的礼物。你能拿给我看看吗?”
见对方居然知道自己佩戴的玉观音,丁榕觉得对方没准真的是自己三爷爷派来,便把手伸进衣领,扯着红绳拽出了玉观音,然后放在了两人之间的座位上。
陈至简见状,咧嘴一笑:“真是没想到,丁先生还懂得玉不过手的规矩。”说完,伸手拿起放在座位上的玉观音,打开手机和上面的一张照片对照起来。
丁榕看到手机的照片里是一块玉观音,应该就是自己从小戴的这块。
陈至简仔细查看一番后,微微点头,“没错,果然是丁老先生送给您的那块玉观音。”
把玉观音还给丁榕后,陈至简从文件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一本正经地说:“丁榕先生,我是高伟绅律师事务所的事务律师陈至简,受委托人丁家枫先生的委托,将他的遗嘱交给你。同时,我宣布从现在起,您正式继承他留下的全部遗产。”
丁榕听到陈至简这么说,心脏不争气地加快了跳动速度。他连忙做了两个深呼吸,用因为激动而变得沙哑的声音问道:“陈律师,我能问问,我的三爷爷给我留下了多少遗产?”
“丁老先生在全球各地都有自己的产业,据我们的统计,他的资产总值超过了三百亿。”陈至简说完遗产的总值后,稍稍停顿了片刻,又补充说:“是三百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