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师傅,你也是很需要钱的吧。”叶休眨眼道,但神色却又是无比认真,没在说笑。
这还不真不是什么说笑话,老人的确也需要钱,别看老人身为魏国大将军,位高权重,但以老人的性格,是断然不会贪污腐败这种有昧良心事的。
身居堂庙,有人为国,有人为君,有人为金玉满堂,有人为地位权势,有人两袖清风,有人低声下气,有人高昂而歌,有些人明明醒了,其实却跟睡死了差不多。有些人死了,却还活在世人心中。
堂苗朝堂人心如五谷杂粮,掺杂一处,难分好人奸人,自己明着要做忠臣清臣的,都会第一个遭受排挤。
虽身处高位,但朝堂上党羽众多,其中以魏国大司马为首,占据堂苗半壁江山,贪污受贿,武将也遭侵蚀,被收拢部分,难同心同力,尤其眼下并无战争,武将无功可领,无战可打,处处受文臣打压,武将兵卒俸禄一减再减,在加上军帐内部亦事滋生那些臭虫,克扣军饷,虚报账目,中饱私囊,时有发生。
昔日煌煌魏国,从内到外,腐败颓朽之气愈发浓烈。
经历过伊阙大战而不死的老人看的无比透彻,可以说是亲眼看着魏国如何衰转盛,再如何由盛转衰的。
愤世嫉俗最伤肝,众醉独醒最断肠。
有些东西,不是可以依他一人之力,说改变的就能改变的。
朝上凶险,风大人易倒。江湖险恶,水深船易翻。
人心起伏最难平。
心定且赤诚,何其难也。
他能做的,只是让自己和与自己一道坚守本心的的那一部分人在这腐朽不堪的堂苗坚持下去,不让魏国彻底成为囊中饭袋,真要打仗时,有兵可打,有将可战。
但大鬼容易,小鬼难缠。
训练将士,维修填补军备,军饷伙食,统统下来,花费不小,偏偏眼下大部分费用都被把捏那帮文臣手中,不时克扣,再加上披甲门日常消费,老人也是有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之感。
不是没有钱,只是有些不够用,一个钱恨不得当两个花。
“就你知道。”老人似有被看破心事感,瞪眼道。
“师傅,有句话说的好,叫财物滋敌。别把眼光放在咱自家地盘啊,咱就算不赚自家人的钱,难道还不能赚那些敌对人的钱吗?”叶休说道。
老人一听,还真感觉挺有道理,这酒也不是什么军备物资,卖了换钱,不单能弱了敌人,还能充实自己,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只不过若只有一丁点分量,酒在好,也有告竭的一天,除了富了这小子的腰包,军帐也分不了多少汤。
老人有一种看破自己这徒弟奸计的感觉,明摆着是拿自己当枪使呢,还如此的光明正大坑老子。
“哎呀,师傅,这等好酒自然是没多少存活,但徒弟还有其他可以量产的独门配方,保证远胜那些贵族喝的。”
也仿佛早就预料到老人会看破自己奸计的少年露出一抹微笑道,只是那背后冒出来的尾巴怎么看都摇的更加起劲,快要带着叶休飞上天。
“真的?”老人越是感觉自己这个徒弟在给自己挖坑,但偏偏说的方法还挺让人心动。
穷疯的人突然听到了能稳赚大钱的买卖再怎么警惕都会心动的。
“比真金还真。”叶休举手道,就差发一个天打五雷轰的毒誓了。
“真如此,可以一试。”老人思量再三,终于点头。
反正成不成,也不伤筋动骨,若是成了,可是雪中送炭的大好事。
“好勒,回去我就准备,当然,材料方面,就需要师傅帮忙了。”叶休见老人点头,心中手一拍,事成,钱来。
材料师门出,分红自己赚,生财有道啊。
看着自己徒弟格外兴奋的样子,老人就知道自己绝对被坑了一道,不过,被坑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怎么坑,说的那酒真能卖钱,也都是自家兜里的。到时候,具体怎么分,还不是捏在自己手里。
老人会心一笑,一老一小都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如遇春风。
吃饱喝足后,老人便是起身说道:“既然吃饱了,那就准备做事了。”
叶休点头,很快把一切收拾好,老人便是跟叶休讲解披甲门功夫大纲要领。
修身九处,修内五式,气通窍穴,共九停。
方法不难,关键在于要持之以恒,配合药浴,打熬体魄,才能有所成。
什么时候感觉那一口气如溪涧泉水,流淌全身,浑然天成,便是大成了,至少也是六境武夫,血若铜铸,心似琉璃。
老人意思不是要到六境武夫才能大成,练他这门功夫,六境武夫不一定能大成,但大成绝对板上钉钉的六境武夫。
言语之霸道,令人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