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似乎若有所悟的齐格飞,孟潇笑着说道:
“既然没有托付给圣杯的愿望,那么就去行使你作为人类,作为英雄,作为齐格飞的愿望吧。现在仔细想想,你的愿望是什么。”
齐格飞闻言怔了一下,收回了手中的剑,呢喃到:
“我的愿望是……”
阿福却没有管他,一个翻身爬起来,却不是攻击齐格飞,而是直接向着那个人造人跑了过去。
一把推开还在对人造人施暴的戈尔德,轻轻扶起了人造人:
“喂,你。振作一点,回答我!”
戈尔德一愣,心中暗骂齐格飞,居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御主,请住手吧。”
飞哥一把按住想要有所动作的戈尔德,冷淡的说道。
戈尔德回过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齐格飞:
“Saber,你在说什么?”
“我要你住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治疗他。我想拯救他。”
“你说什么!?”
戈尔德的声音颤抖著,他似乎因为太愤怒,甚至忘了脸上要有表情。尽管如此,戈尔德还是深吸口气,带著主人的威严说道:
“你要我治疗他,并且放了他?我们为什么非得这么做不可?”
齐格飞盯着戈尔德的眼睛问到:
“你不打算这么做吗?御主,我现在正对著你的良心诉说,就算我们帮助他,也不会有太大损失才是。”
“够了!住嘴!不要对我提出意见!”
“御主……”
戈尔德怒火上涌,对着齐格飞再一次破口大骂:
“住嘴!住嘴,住嘴!你是应该遵从我命令的吧?不过是个没用的区区使魔,以为可以指使我吗?你只要乖乖闭嘴,听从我的指示就够了` 〃!”
事情发展至此,戈尔德明确地对剑兵抱持敌意。他是害群之马,是会反抗主人的危险使役者。
戈尔德发自内心遗憾自己浪费了两条令咒并因此叹息,连个简单的命令都无法执行一这算哪门子的英雄、哪门子的英灵、哪门子的从者啊。
沉默,看出了戈尔德完全无法沟通,齐格飞上前一步,一拳打在了他肥硕的腹部。
“呃……”
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从者会攻击自己,戈尔德瞬间失去了意识。
没有去管倒下的戈尔德,飞哥转身看向阿福和他扶着的人造人。
“Saber?”
阿福也很讶异齐格飞的动作。
齐格飞走上前去,半跪着看着已经陷入昏迷之中的人造人。
“混账!太迟了……你太迟了啊!为什么不早点下定决心?在那个‘笨蛋’主人做出什么之前,你应该可以阻止他的。”
难怪阿福会怨叹,因为只要齐格飞能尽早阻止御主就好了。戈尔德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愚蠢到为了这种事情使用令咒。如果拚命阻止,人造人应该可以不用死。
齐格飞有些哀伤的点了点头:
“对……你说的对,我又走上了错误的道路。迷惘,困惑,选择了最糟糕的结果。又想要舍弃眼前没有对我许愿的某个人。
我又没有自己思考,而是想要将选择权交给他人。”
——就像那时候一样,认为这样会终结战争。
自己总是在关键时刻选错,固执自己的愿望,而忽略了蜷缩在眼前的弱者。他没有求救,所以自己才漏听了不成声的声音,打算舍弃他。这是多么丑陋、多么邪恶,这绝对不是自己期望的目标。
正如同那个跟裁定者一起的古怪的人所说,获得第二次人生,真却还打算重复同样的事情吗?
后悔与自我厌恶填满了齐格飞的内心:
“可是……即使如此,应该还来得及,并不是一切都结束了。”
“听你鬼扯啊!”
阿福眼泪汪汪的抱着人造人,怒火中烧。
齐格飞没有反驳什么,抬起手将手指插入了胸腔之中。
“喂!Saber!等一下,那里不可以!”
阿福惊叫起来,虽然他责怪齐格飞没有阻拦自己的御主,但却没有想让他以命抵命啊,这么刚的吗?
“请等一……”
贞德也打算劝阻齐格飞,却被孟潇拦了下来,回头望着他。
孟潇对贞德摇了摇头:
“.々这是他的选择,是他作为英雄的坚持。他的御主你也看到了,并不适合他。而以齐格飞的高傲,也不可能侍奉其他御主,难道你要让我把他契约过来吗?”
虽然以孟潇的能力,是可以强行夺过齐格飞的契约,但是他并不想这么做。
被完全不适合的御主所召唤,就让好不容易明悟本心的齐格飞有一个属于英雄的退场吧。
贞德听到孟潇的话,陷入了沉默。
用手生生的将自己的胸膛破开,齐格飞掏出了一个闪烁着异样光泽的心脏:
“这样虽然会让他背负无端的命运,但即使如此,我还是应该可以有献给他的东西。”
在阿福的目瞪口呆之下,齐格飞从他手中接过了人造人,将心脏放在了人造人(得好赵)的胸口之上。
心脏缓缓融入人造人的体内,开始脉动。
看着怀中毫无疑问恢复了生命力的人造人,阿福疑惑的问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齐格飞站起身来,缓缓后退,有些无力的靠在了一颗大树上:
“Rider,还有那位不知名的御主。感谢你们,我差点就迷失我追求的事物了。
我并不是要实现他人的愿望,而是想要实现自己的愿望。这样的想法即贪婪又肤浅。
但我还是无法将其割舍……”
齐格飞仰头看着天空分:
“一次就好,我想靠自己的意志去救他人,然后想要以此为傲。就算没人向我诉求,就算没人向我许愿。我也一直想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