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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秋风卷起千层浪,晚日迎来万丈红
    第二章秋风卷起千层浪,晚日迎来万丈红

    另一个“自己”姑且谓之前世,前十二年的经历几乎一样,只是这一年并未得到顿悟机缘,而是在过了年之后便离开了临壶村,带着恩师的骨灰前往了雪花山下的师门故地,让恩师入土为安。其后独自一人闯荡江湖,直至四十来岁于壶口瀑布莫名身故之时也不过堪堪达到先天中期。

    而那近千年后的意识体名叫姜玉玄,姑且谓之后世。姜玉玄孑身一人,身家虽算不上大富,却也一辈子吃喝不愁,故而自大学毕业之后也不上班工作,只是由着自己的兴趣爱好,看小说、旅游以及搜集各种所谓的国术武功,如是十年,于三十岁时游览壶口瀑布莫名而亡。

    巧合的是,按照恩师所说,若以师门辈分来说,姜玄正好是玉字辈!

    “君子若玉,千秋德隆,万代文昌。”这便是他们师门无量剑派北宗这一脉的传承辈分。如今姜玄虽然孤家寡人,但他们师门来历还是有一番说道的。

    无量剑派创派于五代后唐年间,至今已有百余年历史,祖地位于西南大理境内的无量山剑湖宫,后于大宋仁宗年间分为东西北三宗,每隔五年,三宗弟子便在剑湖宫比武斗剑,胜者得在剑湖宫居住五年,败者退出剑湖宫,第六年上重新比试。

    姜玄的恩师名唤穆若青,正是无量剑派北宗上一代唯一传人。

    数十年余年前,北宗强盛,斗剑战胜东西二宗,据有剑湖宫五年,而第六年上再次比试之时,因为穆若青这位实力最高的大师兄缺席之故,北宗败阵出宫,更遭另外两宗之人大肆讥讽,萧子飏一怒而率门人迁往山西,于潼关以北紧邻黄河的雪花山中重建北宗山门。

    而北宗山门重建没几年,便被西夏一品堂找上门来,欲要招揽无量剑派北宗为其效力,但萧子飏以汉人宗门不事党项为由断然拒绝,原以为遭到拒绝会让一品堂放弃,但没人料到一品堂竟然狠辣如斯,招揽不成便遣高手袭击行灭门之举,让外出重伤而归的穆若青顿时成了孤家寡人。

    有心找一品堂报仇,但穆若青自身境况堪忧,寒毒侵体,痛苦不堪,一身本事全部用于压制寒毒,哪还有精力和功夫报仇?以这般状态找上一品堂与送菜无甚区别,他非莽撞之人,自不会如此头铁。

    此后十数年,穆若青一边寻找名医治病,一边也在暗暗调查一品堂的底细。当得知一品堂隶属于西夏皇室,乃当初逍遥派李秋水所创建之时,穆若青便有了暂时放弃报仇之念。

    这并非他贪生怕死畏惧敌人,而是此时他的身边带着年幼的姜玄,十分不便,加之他已感到自己身体状况堪忧,心中传承师门的念头高过了报仇之心,在寻医无效双腿瘫痪之前最终落脚在这临壶村,在村里人的帮助下就此安顿下来。

    师徒二人一个重病缠身一个年纪幼小,全赖村里人接济才安然度过了数年,直至不久前穆若青去世。

    说远了。

    对于前世“姜玄”以及后世“姜玉玄”的莫名身故,姜玄感到万分的不可思议,两者同样是在壶口瀑布身亡,同样在亡故之前感受到了空间的扭曲,似乎之后同样迷迷糊糊的进入了一条神奇的莫名通道,最后同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姜玄的祖窍之中!

    过多的巧合那就绝不是巧合!

    结合后世的见闻认知,姜玄猜测可能当时正好两个世界产生了频率相同的波动,于壶口瀑布处发生空间扭曲,形成了时空隧道。

    而最后时空隧道又联接到这个世界的壶口瀑布这里,正好此处此时只有姜玄一人,两者便准备夺舍重生。至于二者区区意识体如何能够在时空隧道中安然无恙,这却是姜玄无法理解的,只能猜测是天意如此了!

    这一加一加一只从单纯的数字来说的确等于三,但显然很多东西绝不能如此简单的去看待,比如灵魂。灵魂,绝对是世界最神秘玄奥的事物之一!

    也许有人声称自己曾看到过灵魂鬼影,但基本上所有人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纵使如此,也没人敢否认灵魂的存在。灵魂生于大脑,传说位于识海之中,表现在外就是思维,就是精神,此二者虽不可见,但所有人都清楚那是明明白白存在着的。

    也许有人说灵魂是一种人体磁场,这种说法不能说错,但也不一定就对,只能说是一种对未知事物看似合理的笼统性猜测罢了。现代高科技手段能够感应到脑电波波动,但要说其具体究竟是怎样的,依然没人知道。

    不了解也没关系,但一个人灵魂强弱如何,体现在外应该算是比较明显的,比如智慧高低,比如精神状态,比如思维能力,比如意志力等。一个人自己思维能力如何,想来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当然死不承认那种属于例外。

    灵魂是神秘的,其能力也绝非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轻率,哪怕只强出一点,或许表现出来就是天壤之别。三魂合一,很可能就是发生了莫名而强大的化学反应,绝非三个臭皮匠能比得上的!

    三魂合一,自然具有无边造化。自此刻起,他的命运就已经彻底打破,换句话说,他已然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变数!

    变数无定,有可能未来成就无限,但也可能未来泯然众人!

    此番打破命运固然令人欣喜,但姜玄的心境却依然保持平静,没有因此而忘乎所以,忘记自己是谁。他很清楚,打破命运只是决定了他理论上的成就无限,但具体能够走到什么高度却取决于他自己的努力与机缘。

    有的人天分极高,却不专注不努力,浪费天资,可能一辈子成就比普通人强不到哪儿去;而有的人也许天分普通,但他足够专注,足够努力,最终却能取得天才般的成就。

    天分决定理论上限,但努力决定最终高度!

    呼……

    一口浊气吐出,姜玄恢复了些许体力,站起身来简单收拾了心绪,暂时抛开诸多杂念,顿时间只觉浑身疲惫异常,眼皮沉重,十分难受。

    “罢了,天大地大也没有回去好好地睡一觉来得重要!”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顾不上饭食,简单冲洗一番便回屋倒头就睡。也幸好此时正是日落饭点之时,村里家家户户劳累一天此刻都在忙着准备晚饭,没人在外面唠嗑,否则他这一身狼狈还真不好解释。

    这一觉足足沉睡了几乎一整天,及至次日下午约莫未时末酉时初才醒来,是被饿醒的,否则姜玄或许还能继续睡上一天!

    腹中空空,难受不已。因此醒来的第一时间,姜玄立马开始生火准备饭食,是以往一整天的食物!

    忍饥挨饿忙碌半个时辰,终于得以饱餐一顿,姜玄这才深感满足。

    吃饱喝足休息了片刻之后,姜玄再次前往瀑布边,准备好好练练武功,梳理一下所学所悟,刚走到河边,站在大石之上,突然一阵秋风起,瀑布水汽翻腾,下一刻一番奇景突现,令他情不自禁的驻足,一动不动陶醉其中。

    黄河壶口之景这么些年来他见了无数次,但从来没有任何一次像此刻这般让他震撼,让他沉醉。

    夕阳之下,滚滚黄河滔浪千层,红光万丈,震撼人心!

    秋风卷起千层浪,晚日迎来万丈红!

    这一瞬,姜玄似乎再次有所领悟,沉醉之中,下意识的打起了拳法,初时还是基础拳法,随后是师门其他拳法甚至掌法,打着打着却是完全脱离了招式的桎梏,像是胡打一通,又像是蕴含深奥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