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华一边追赶，一边手起刀落。
一刀下去，一个洪兴仔就趴在了地上。
小弟立即冲了上来，对着倒地的洪兴仔一顿乱砍。
血光四溅。
很恐怖，很残忍。
就在这时，师爷苏和吉米仔的吼叫声传了过来。
“飞机，挺住了！”
“飞、飞、飞机！你、你、你没什么事吧！”
赵东华立即停止奔跑。
蓦然回头。
只见飞机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飞机——！”
赵东华发疯了。
跑过来抱起飞机，大声吼道：
“快！快叫救护车！”
“东华哥，不能叫救护车，容易惊动警察。”吉米仔连忙阻止。
赵东华瞪着眼吼道：“不叫救护车？难道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在眼前？”
“这里交给我，我来处理。”
“东、东华哥，这里的事我们去处理。”师爷苏也帮衬道：“你是老大，你先躲一躲。”
躲一躲？
赵东华皱眉。
“老大是他妈抗事的，不是躲事的！”
吉米仔看赵东华面色阴沉，也就没有再说话。
直接把自己的车开了过来。
“东华哥，上车，去医院。”
吉米仔按下车窗：“师爷苏，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没、没问题，你们先带飞机去医院。”
赵东华犹豫了一下。
他虽然很能打，但对这些火拼的后续工作却是完全没有经验。
留在这里什么忙也帮不上，还不如去送飞机到医院。
“师爷苏，这里……就靠你了。”
赵东华深深的看了师爷苏一眼。
而后拉开车门，抱着飞机就坐了上去。
……
吉米仔带着赵东华来到了中环的一家医院。
飞机被推进急诊室后。
吉米仔也开始了伤口缝合。
赵东华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掏出万宝路，一根接着一根抽了起来。
小护士皱着眉头气势汹汹走到了赵东华的身旁，想要训斥他医院内禁止吸烟。
结果只是被赵东华充满杀气的目光扫了一眼，连口都没开就被吓跑了。
……
虽然把洪兴仔打跑了，但赵东华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这一战与昨晚的战斗比起来，简直是损失惨重。
除了他以外，兄弟们基本都受了伤。
而且有好几个人的伤势非常重，已经无法站立。
就连最猛的飞机，也被推进了急诊室。
这让他非常自责。
这些小弟刚跟了他，连钱都没有赚到，就开始血溅街头。
“艹你妈的，太子。”
“今天算你运气好，让你跑了。”
“我不信下次你的运气还会这么好……”
……
想着想着，赵东华就睡着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东华哥，你醒了。”
吉米仔看到赵东华醒来，立即走了过来。
赵东华愣了。
“我，我他妈的竟然睡着了？”
急忙站起身来：“吉米，飞机怎么样了？”
“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再加上身体单薄，晕了过去。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小弟看护着他了。”
“那就好。”赵东华再次点燃了一根万宝路：“师爷苏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全部都安排妥当了。”吉米仔皱着眉头：“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我们这边死了一个，是师爷苏的小弟。”
赵东华沉默。
过了一会，抬起头问道：
“太子那边什么情况？”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估计要比我们严重。”
“师爷苏现在在哪？”
“在旺角的医院。”吉米仔欲言又止：“师爷苏带来的人都是和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现在被砍死了一个，其他的都发疯了，非要去找太子报仇。”
赵东华叹了口气。
“这件事责任在我……告诉师爷苏，这件事我会处理。”
“嗯，知道了，东华哥。”
赵东华低下头，不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近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好像做梦一样。
先是打伤了号码帮的小弟，砍伤了福生帮的马仔。
之后为了抢夺龙头棍，更是一口气砍了大D四十几个手下。
对于一个警察来说，这些事情已经超越底线。
原本他以为，他做的最过分的事也不过如此了。
没想到，就在前天晚上，他带领小弟去抢地盘，直接上演了一场街头大火拼。
昨晚，为了守地盘，更是再一次搞起大火拼，还搞出了人命。
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是黑是白。
也许……已经分不清了。
“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是灰色的。大概，我就是那种灰色吧。”
赵东华无奈的摇了摇头。
吉米仔问道：“东华哥，你在说什么？什么灰色啊？”
“没什么。我只是想通了一个问题。”
赵东华笑了：“做人做事，只要对的起自己的心就行了。”
“走，吉米仔。陪我去找师爷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