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魏征听到他的话,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语气急切问道:
“什么少年?什么李震?他是谁?你们为什么会提到他?”
房玄龄沉吟道:
“我们被陛下降旨怪罪以后,就直接冲着你的府邸来了。”
“半路上交谈的时候碰到一个少年,他说他叫李震,和你府邸的一个仆役是至交,他说你府邸的那个仆役,偷听到昨日你和你朋友的打赌,并且书写成了信封交到他之手。”
“这不可能!”
魏征连忙挥了挥手,耐心解释道:
“这绝对是子虚乌有之事,老夫怎可能有那种朋友,实话实说你们觉得老夫在长安能有什么朋友?会有谁喜欢跟老夫打交道?”
众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刚才他们是气糊涂了,现在回过神来仔细想一想,魏征的为人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这就是个驴脾气,怎么可能有人会喜欢跟他打交道。
魏征暗暗松了口气,继续说道:
“而且老夫手底下的仆役们,除了管家以外,都不识字,怎么可能会有人写书信交给他人?!”
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都懵逼了。
“李震……”
忽然,长孙无忌眼瞳一凝,迟疑说道:
“该不会是英国公李绩家中的那个李震?说到他老夫倒是想起来,那小子刚刚参了我孩儿一本,害他丢掉御史之职,难不成参老夫之人,其实就是这个李震?!”
“你还别说。”
杜如晦将信将疑道:“老夫的孩儿也是因为他才丢掉了御史之职。”
“我的儿子也是!”
“我也是!”
国公们你一言我一语点头道。
然后大家都沉默了。
魏征府邸,鸦雀无声,寂静一片。
众人面面相觑。
这特么……
果然百因必有果!
别是大家都被这小子耍了?!
这小子看着面善心善,实际上阴损手段是一套一套的!
可是为什么呢?
他参别人一本也就罢了。
国公们跟他无怨无仇,为什么他要将矛头对准他们这些国公?这没道理啊!
“老夫明白了。”
李靖突然咧嘴笑道:“绝户计。”
三个字,听起来简单明了。
但却让众人豁然开朗。
房玄龄震惊道:
“药师,你的意思是,这小子参了我儿一本,为了防止我儿的报复,所以他就干脆连他们的老子一块参了?”
“老夫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侯君集眼角直跳说道:
“我儿回来时,将朝堂发生的事告诉老夫,他说李震在朝堂上君臣奏对之时,对陛下的校考回应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当时有些士子站出来指责他,说他大不敬。”
“陛下本打算将那些士子赶出宫外,李震站了出来,大家以为他是给那些士子求情,谁知道他却是要求陛下将这些士子全部记录在案,永不叙用。”
“小子挺喜欢赶尽杀绝这一套啊!”
“所以他得罪了老夫的孩儿,又担心老夫迁怒于他,他就干脆直接连老夫一块参了。”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侯君集越说越气,最后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声。
“可是这样又有一个后患。”
秦琼摇了摇头,困惑说道:“他就不害怕玩砸了?”
“他肯定害怕,所以他有后招。”
李靖笑呵呵说道,然后将目光转向了魏征。
与此同时。
大家都看向魏征。
魏征跺了跺脚,心里不知该哭还是该庆幸,悲愤说道:
“不用问了,老夫就是它的后招!”
“如果李震成功了,你们这些国公就会慌张于要面对陛下的斥责,而无从再顾及自家孩儿丢掉御史之职的事情。”
“如果李震他没有成功,他就可以把矛头转向老夫,让你们误以为是老夫参奏的你们,他可以偷偷洗清嫌疑,大黑锅自然会掉到老头头上。”
“这简直是个小王八蛋!”
魏征破口大骂道:“堂堂英国公李绩怎么会有这么个喜欢玩阴得的儿子?!”
长孙无忌铁青着脸,大吼道:“走,去英国公家!”
“找他对质去!”
“不用对质。”李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咧嘴说道:
“这种事还对质什么?摆明了的事儿,相信我,经过绝对错不了,先捅死再说!”
一时间。
国公们纷纷上马,气势汹汹朝着李绩的府邸奔掠而来。
而其中多了两个人。
分别是御史大夫魏征,和刚刚被程咬金从麻袋中放出来的御史中丞杜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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