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血迹突现！端倪初露！
等到楚云抵达郑怀义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带本官去案发现场！”
听到楚云急切的声音，张氏和郑怀义连忙把他带去了现场。
几名衙役高高举起火把，火光照映下，四周亮如白昼。
张氏和郑怀义甚是不解，这县令大人为何大晚上忽然想到来判案？
“来人，取一坛酽醋，还有一坛烈酒来，快！”
楚云蹲在地上，双眼紧紧盯着死者现场。
酽醋和烈酒，就是他找到死者死因的重要线索！
所谓酽醋，就是指浓度很高的醋。
醋酸和乙醇，会与人体血液蛋白发生剧烈的化学作用，从而使血迹现形！
如果死者遭到凶杀，现场就有可能留下血迹！
凶手可能清除地表残留的血迹，但深入地下的血迹，他却绝对清除不了！
除非他掘地三尺！
一念至此，楚云笑了笑。
要不是娘子想到给他洗脚的话，楚云也不会阴差阳错想到这破案的关键。
这一案要是能破的话，李清照当立首功......
很快，衙役们带来了酒和醋。
“把酒和醋混合在一起，然后在四周洒上一遍，快！”楚云在边上催促道。
衙役们也不敢发问，老老实实照着县令大人命令忙活了起来。
至于张氏和郑怀义，早就在一旁看傻了眼。
大半夜的，青天大老爷这是干啥呢！
干燥的地面上，很快便被酒醋混合液铺满了，变得湿润了起来。
不多时，只听得几个衙役大呼：“大人，这里有血迹！”
楚云闻言，大喜过望，连忙跑过去，果然，一滩浅浅的血迹，出现在死者尸体被发现的地方！
时隔多日，血迹已经冲淡了很多，再加上醋和酒的稀释，血迹更淡了。
但，在张氏和郑怀义的眼中，这摊血迹，竟是如此怵目惊心！
“看来死者死于凶杀，而非死于火灾。凶手是想借大火焚尸，造成假象，掩盖真相。”楚云静静站在一旁，沉思良久。
至于一旁的郑怀义，早已哭得死去活来，嚎啕不已。
而张氏傻傻站在原地，目光无神，失神落魄似的。
楚云注意到她的面部表情——张氏有一定嫌疑，但证据明显还不够。
“案发当晚，你确定没有外人闯入这里？”
楚云忽然问道。
张氏身子一颤，表情慌张道：“没有......”
楚云冷声道：“你如果有什么想要说的，最好现在交代清楚，晚了可就没机会了。”
张氏向后退缩了几步，连连摇头：“没，没有.......”
一旁的郑怀义抹干眼泪，狠狠瞪着张氏，恨声道：“都是你，害死了我兄长！”
楚云默不作声，很快，他离开了郑家大宅，回到了府上。
“相公，都已过了亥时，你才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清照伏在案前，两手托着香腮，一脸困倦。
楚云去了大半天没有回来，让她很是担忧。
“娘子，你可是帮了为夫一个大忙。”
楚云一边把脏兮兮的脚丫重新浸在水盆里，一边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李清照说了一遍。
李清照听后，一脸崇拜看着自家夫君，惊讶道：“相公真乃博文广知！”
......
半夜，楚云在床上辗转反侧，迟迟没有入睡。
白天的案情一直让他牵挂不已。
现在死者的死因虽然找到了，但，凶手的线索却显得极为诡异。
凶手懂得掩藏血迹，而且还在死者口中放置烟灰，误导众人，以为死者死于火灾。
正更加充分说明，凶手对于验尸的手段，极为了解！
凶手很有可能仵作出身！
所有现有的罪证，无疑都将凶手指向一个人——杨主簿！
他太可疑了。
一来，死者的验尸报告，是他亲手所写。
而验尸报告的结果显示，死者死于火灾！
二来，他故意没有提醒仵作，检查死者口腔里有无异物。
而就在楚云打算重新验尸时，杨主簿又露出马脚，提醒仵作检查死者口腔。
他想借此洗清嫌疑，没想到欲盖弥彰！
他万万没想到，楚云通过烟灰的干燥状态，发现了烟灰乃是有人故意放置在死者口中！
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楚云。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他出身仵作！
这才是杨主簿最大的嫌疑！
但楚云觉得，案件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因为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楚云不得不慎重考虑——
杀人动机！
杨主簿为什么要杀郑怀仁？
情杀？不太可能，杨主簿一把年纪，张氏年轻貌美，不可能看上他。
图财？貌似更不可能了，除非他和张氏，或是郑怀义之间有某种秘密关系，否则，郑怀仁的死后财产分配，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这才是让楚云久久没有想通的原因。
杀人动机不成立，让这桩案件无疑更加棘手。
而且直觉告诉楚云，凶手心思如此缜密，恐怕在得知今天楚云发现现场血迹后，会有进一步的动作。
那么，杨主簿和张氏的行动轨迹，对这桩案件来说，变得尤为关键。
同时，楚云还在思考一个更深的问题。
如果凶手不是杨主簿，那该会是谁呢？
楚云不禁在脑海中回想白天的画面。
有一个人不可避免地进入了他的视野中。
县丞胡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