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楚某还有绝招！
张氏闻言，整个人失了魂似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胡诚没再看他，转而目光灼灼望着楚云，狞笑一声：“胡某浮沉官场十余载，自问人情练达，世事通明，未曾想，今日竟栽在大人手中......”
楚云正色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任你再多盘算，在正义面前，迟早也会原形毕露。胡诚，还不快快伏法，将你杀害郑怀仁之事，从实招来！”
此言一出，振聋发聩，围观百姓无不纷纷叫好。
“可笑，可笑！”
胡诚大笑三声，脸上露出不屑之色，大声道：“楚云，胡某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有几分本事。”
“我苦心盘算，让人在郑怀仁口中放置烟灰，没想到被你一举识破；而后，你竟然在我再三清理过的现场，查探到了血迹！”
“不过，这还不是让我最佩服的，”胡诚脸上浮现不甘心之色，死死盯着楚云：“你先使投石问路之计，让我放松防备，随后派人暗中保护杨主簿.......”
“......得知郑怀仁尸身被盗后，你竟然能在这种紧要关头做到不乱分寸，反倒使计让张氏这个蠢女人上当.....”
“环环相扣，步步为营......楚云，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的人中，城府最深一人！”
“行了，闭嘴！本官不想再听你聒噪下去了，你最好还是快些将犯罪事实从实招来，这样还能少受些苦头。”
楚云摆了摆手，显然不想再听他说下去。
听到这里，胡诚反而平静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楚云：“楚云，你真以为你吃定了我？”
“你觉得你还有翻身的可能？”楚云皱了皱眉头。
胡诚冷哼一声，道：“你的确可以通过张氏、杨主簿、杀手的证词定我的罪，但即便如此，你还是缺失了一样最关键的东西！”
楚云叹道：“你是指物证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郑怀仁的尸身恐怕已经被你彻底销毁了吧？”
胡诚：“哈哈哈，果然瞒不过你！楚云，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对于判案推理极富自信，但，现在，所有的物证全被我毁灭了！”
“怎么样，楚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有一种巨大的挫败感？”
楚云忽然不说话了，在场围观的百姓们也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胡诚似乎极为享受楚云这种沉默的姿态，他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用酽醋泼酒来验血的手段，恐怕只能使用一次吧？”
楚云点了点头。
胡诚的说法是正确的，人体血液中的蛋白质在完成化学反应后，已经全部被消耗了。
案发现场不可能在验到血迹了。
这样一来，似乎最后的物证也没了。
随着楚云的沉默，胡诚的狂笑，现场一度焦灼了起来。
所有人看着不说话的楚云，眼中投去希望。
“机关算尽太聪明，最后反而误了卿卿性命。”
楚云忽然抬起头来，居高临下审视着胡诚。
“怎么，难道你发现了新的物证？”胡诚笑意不减道。
楚云霍然起身，快步上前，一把揪住胡诚的衣襟，沉声道：“在送你上断头台之前，我再让你长一回见识！”
“你说什么！”胡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来人，把事先准备好的稻草抱出来！”
楚云大喝一声，下一刻，几名衙役捧着一大团干枯的稻草，走到废墟之上。
“将稻草铺在死者尸身发现的地方，以火燃之。”楚云命令道。
很快，熊熊火焰燃起，楚云目光平静地望向火堆中。
在场所有人见状无不惊讶，不知道青天大老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众人的缓缓注视中，火焰终于熄灭了。
然而，就在此时——
黑色的灰烬中，竟浮现一道厚厚的白色油脂，细看之下，竟勾勒成一道人的身影！
“滋滋滋——”
油脂在残余的火光中跳动，时不时冒出声响。
在场之人，无不睁大圆眼，目瞪口呆！
“人尸在被焚烧后，炙烤出的油脂将会渗入大地。然而在此经过火烤后，渗入地下的油脂将会重新泛出地面，粘黏在灰烬上，形成诸位现在见到的这副模样。”
“死者郑怀仁，自幼丧亲，以屠宰起家，身体肥胖，相对于常人而言，身上的油脂含量更高。”
“如果郑怀仁是死于火灾的，那么，临死之前，由于巨大的痛苦挣扎，这些油脂将会呈现散乱的分布状态。”
“而诸位且看，这灰烬中的油脂，分明整齐铺开，没有呈现散乱的状态。”
“这无疑充分说明，在大火来临之前，郑怀仁已经死了，平静地躺在地上，所以，这些油脂才能呈现如此均匀的状态。”
当楚云不慢不紧讲完这番话是，所有人都听傻了。
他们看向楚云的目光中，崇拜了狂热的崇拜和仰慕.......
楚云看了一眼杨主簿，道：“杨主簿，你身为本县仵作多年，关于这一点，你应该比本官更清楚。”
杨主簿叹了叹：“大人竟能使这些尸油重现浮现，唉，真乃世间一大奇人......”
楚云忽地转身回头，再度揪住早已愣住的胡诚，厉声喝道：“胡诚，这就是本官给你准备的绝招！”
“这，就是你杀害郑怀仁的证据！”
胡诚哑然失声，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跌倒在地，半天没说话。
一旁的张氏，见他这副模样，冷笑不已。
“狗东西，你还我兄长命来！”郑怀义撕心裂肺地喊着，冲了过来，劈头盖脸狠狠抽打着胡诚。
周围的百姓见状，也纷纷同仇敌忾起来，一时间，臭鸡蛋、烂菜叶、菜帮子满天飞，落在胡诚身上。
“行了，此案告破，将犯人押送回牢！”
楚云大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