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结实、李春娇、李青春、刘德丽、倪欣怡、倪妮、参加了会议。刘德丽在会议上说，我老公离世后，买卖金矿的主动权握在县委书记张文清手里，他把主动权交给了矿业管理局。当年的局长名叫窦海远，是个名声好的官员，他不主张买卖金矿，可他承受不住上级压力。他一定知道怎么回事，可惜他去世了。

    牛结实说：“窦局长的家人呢？”

    刘德丽叹着气：“他老婆死了七八年了，他老婆不能生养。”

    牛结实叹道：“我也没有子女。”

    刘德丽说：“他临死前在病房里见过井国梁，他们谈话有十分钟。他当时拜托我联系井国梁来病房看他，那是他人生里最后十分钟。”

    牛结实说：“你说的是井国梁书记吗？”

    刘德丽点了头：“就是他提拔了我老公和窦海远。可惜他在两年前也去世了。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书记，他应该会留下窦海远的遗言。”

    牛结实对李青春点了头。李青春赶出了会议室。

    牛结实说：“大姐对张轩了解多少？”

    刘德丽冷笑一哼：“臭流氓。提拔他的人也是个臭流氓。提拔他的人你们动不了，他叫康志敏。”

    牛结实惊道：“你说的是康省长？”

    刘德丽冷笑地点了头：“我老公死的最早、窦海远五年前死了、张轩四年前死了，都是车祸死的，你们不觉的蹊跷吗。”

    李春娇说：“阿姨，我们注意到这个细节了，我们正在调查当年的车祸案件，我们一定会查清。”

    刘德丽冷笑地对牛结实说：“康志敏是谁提拔的你应该知道。”

    牛结实脸色有点凝重点了头，说：“大姐说说工人补偿款的事？”

    刘德丽说：“当年财政厅一次性把补偿款划在了我们财政局，是我接手的，金额是十亿一千二百五十万。张轩打起了这笔钱的主意，他叫我们把这笔钱存在银行吃利息。我第一个反对他他把我调去做了文案工作，我为了儿子念大学我只能忍了。这事过了两年，平安无事。直到有一天一家四口人来财政局闹事，他们说是赛天金矿的正式工，他们从没有领过三十万补偿费。张轩把他们请进了办公室，我亲眼看见他们被警察押上了两辆警车。其中一个女人喊的很凶，她骂刘珍不得好死。接着她就被警察用电棒电晕了，我能看出警察不许她说话。那一年还有三家人找上门闹这事，都被警察带走了。”

    牛结实说：“大姐是在怀疑补偿款被人冒领了？”

    刘德丽点了头：“我有六个同事接二连三消失了，他们当年负责这笔款项。我找了他们七年，至今一无所获。他们的家人也消失了，听说是搬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不死心，我叫儿子查了他们的户口，他们的户口和家人的户口都在县里，我怀疑他们遇害了。”

    牛结实说：“你儿子在什么单位工作？”

    刘德丽笑道：“我儿子在县人事局工作，姜武一直看好他。就因姜武关照，我们母子才不受欺负。姜武是个好人，他一直关照我们母子。”

    牛结实笑道：“姜武和你老公是同学吧？”

    刘德丽开心地点了头：“他们不说李革平和牛结实的名字，我绝对不会来见你。他们少说一个人，我也不来见你。”

    牛结实笑道：“这是为啥？”

    刘德丽说：“姜武告诉我李革平和牛结实是大清官，只有你们双剑合璧才能赶走六月飞雪。我还知道一件事，我必须见到李革平才说。”

    牛结实笑道：“很大吗？”

    刘德丽语气很稳：“天大个窟窿。”

    牛结实一皱眉：“跟我走。”他站起身时突然坐下身对刘德丽说：“我们在这里等李书记。”他叫李春娇他们离开会议室，他给李革平打了电话。

    刘德丽笑道：“我胃癌晚期活不过今年，幸好你们来的及时，我高兴着呢。”

    牛结实说：“你现在身体如何？”

    刘德丽笑道：“我喝了药来的，你放心吧。”

    牛结实开心地点了头，叫来常瑞去厨房端来两碗面。

    李春娇走回办公室的路上叫道：“这个臭老头说到关键时刻叫我出去，妈的，敢把我当外人，你给我走着瞧。”

    倪欣怡笑道：“书记，饿了吧。”

    李春娇笑道：“周燕做了才说比你强。”

    倪欣怡跑下了楼梯，一直叫大鱼大肉。

    倪妮追上来笑道：“我昨天看见姐夫了，他身边多了个年轻女人。”

    倪妮没有想到李春娇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李春娇恼了脸拉着她推一扇门一扇门锁着。

    李春娇有些气急败坏，拉着倪妮从五楼赶来了七楼办公室。

    她把倪妮甩进了房门，她对倪妮叫道：“你说清楚？”

    倪妮吓得上下牙打架：“我看见姐夫和一个女人走在马路上。”

    “还有呢？”

    “没了。”

    “三天不打他他皮痒了。”

    “李青春追你追的这么紧，你怪不着姐夫吧。姐夫过年三十四岁了，眼看要变成大叔了。”

    李春娇一边叫道一边打拳：“谁敢跟我抢男人我扒她的皮、喝她的血、抽她的筋、把她的脖子扭一百道弯。”

    “你冲我说啥啊，又不是我。我去食堂了，我快饿死了。”倪妮胆丧发竖走出了办公室，心里说：“我的妈呀，落她手里肯定活不了，快拉倒吧，保命要紧。”

    她给金佳音发微信——对不起，我前男友突然来找我了。她点击发送的时候犹豫了，心里说：“李书记和李青春八成会结婚，我等等吧。金龟婿便宜了别人，我岂不哭死了。”

    她给金佳音发微信——我今天开会到很晚，你别来接我了。我联系你，加油。

    李春娇走出办公室对倪妮说：“你怎么还不走？”

    倪妮赶紧笑嘻嘻：“我知道书记饿坏了，我等书记一起去食堂。”

    李春娇笑着白来一眼：“马屁精。”

    倪妮笑道：“大过年的吃什么面啊。”

    李春娇笑道：“大鱼大肉。”

    李革平正在赶来的路上，接到了李春娇打来的电话：快来三医院，老头子中毒了。

    李革平平生从未这般惊慌过，叫司机以最快车速赶去三医院。

    食堂煮了一锅牛肉面，牛结实、刘德丽、十八个官兵吃了半碗面全中毒亡了。四个厨师跑了一个，跑的人是李清河。

    李春娇在这事上受了很大刺激，从事发那天就把自己锁在112号别墅，大醉了五天五夜，大哭了五天五夜，也大骂了金佳音五天五夜。刘诗语一直陪着她，提醒她明天是牛结实的追悼会。她哭着说：“我没脸见老头子，其实我已经怀疑了李清河。”

    第五天早晨，人们来到殡仪馆参加了牛结实的追悼会。来了上万人送别牛结实，金佳音和爸妈也来了。金佳音记的牛结实说过他那天死了叫金佳音抱住他好好哭丧，金佳音抱紧了牛结实的尸体嚎啕大哭谁也别拦他。人们看着他哭‘亲爹’的样子全都掉了眼泪，包括李革平、康志敏、翟永清。

    康志敏说：“这是真感情啊。”他问李革平：“这个年轻人是谁？”

    李革平说：“老头子在部队时候的警卫兵，他是老头子喜欢的那号兵。”

    牛结实的爱人抱住了金佳音，哭着说：“老头子最不放心你个傻孩子，老头子回家常念叨你个不争气的臭小子。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了，你给我养老送终。”

    金佳音痛哭流涕猛点头，牛结实生前对他说过这事。

    赵佳影和杨涛看着牛姨抱住了金佳音吓得他们冒冷汗，他们才知道金佳音和牛结实亲如一家人。赵佳影看见杨涛瞪了她一眼，她回瞪了一眼。

    杨涛说：“你哥没跟我们计较是认亲。我快被吓尿了。”

    赵佳影说：“我们和他不来往当然不知道他的人脉。你从没把他当哥。”

    杨涛说：“你都没把他当哥你怪不着我。”

    人群里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金佳音的脸和牛结实的遗像比对着，这个男人是云玉虎，汉江省检察院检察长，他心里说：“看这哭相是亲儿子。”他嘴里叹口气，轻轻地点了头。

    金佳音这些天住在爸妈家，天天看着墙上的大照片发呆哭泣。爸妈一直守着他，爸妈知道牛结实是儿子的恩人。儿子在没去部队之前是个坏小子，学习成绩倒数第一。儿子去了部队变成了好孩子还学了本事，这都是牛结实帮忙。

    午饭时，金佳音接到了牛姨打来的电话，牛姨说身体不舒服，金佳音开车赶来了百灵大院3号别墅。金佳音敲开了房门，是女保姆刘姨开的门。金佳音来了客厅看见牛姨坐在沙发上哭泣，他发现牛姨老了许多。牛姨叫他坐在身边，他坐了下来。

    牛姨说：“今天你来了，阿姨把话交代给你。老头子生前把你当了亲儿子，他已经给你铺好前程了。可他没有想到你去派出所没多久甩手不干了，他在这事上一直骂你是个臭小子。”

    金佳音惊道：“是我太年轻沉不住气！”

    牛姨说：“老头子喜爱你的人品才华，他一直想你为人民服务，现在给你机会你愿意吗？”

    “我愿意。”

    牛姨说：“你明天去省检察院报道。”

    金佳音惊呆！

    牛姨说：“你不愿意就算了你走吧。”

    金佳音说：“阿姨别误会，我怎么能进检察院我不明白。”

    牛姨说：“你一直是派出所的刑警，你这属于调职。老头子一直想你为人民服务，阿姨希望你了了他这个遗愿。”

    金佳音毫不犹豫点了头，他不想阿姨伤心，只想完成牛结实的遗愿。

    牛姨笑了：“老头子没有看错你，你好好为人民服务。从今天开始，你隔四天来阿姨家里住一天，你答应过阿姨，要为阿姨养老送终。”

    金佳音使劲地点了头，他一直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

    金佳音回到家把这事对爸妈说了。爸爸认为很精彩很赞同。妈妈担心儿子出事犹豫着。但毕竟是老头子的遗愿，妈妈唉声叹气同意了。

    爸爸说：“为人民服务无上光荣。饭店交给爸，爸也当回老板。”

    妈妈说：“检察院按理说是个风平浪静的地方，只要你依法办事不会出事。老头子培养了你，你知恩图报是对的。你给妈保证，绝对不违法乱纪。”

    金佳音说：“妈，我保证做你一辈子的好儿子。我今天想喝醉好好睡一觉，明天精神饱满的去工作。”

    妈妈笑道：“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