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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想得开
    穆俊和白露在家里度过了难熬一夜,他们从夜里争吵到黎明。穆俊执意辞职,理由是他咽不下这口气。白露看他心意已决十分心痛,她问穆俊辞职了怎么养家。穆俊决定搞个彩票店,保证一年赚上百万。白露和他结婚不图他的钱,只图他稳定生活。他一下从局长跌到了彩票店老板,白露的面上受不了。

    穆俊说:“我实在干不下去了,我拼死拼活得来的东西是别人的。”

    白露说:“金佳音都能忍了你为什么忍不了,并且金佳音还是个土豪。”

    穆俊说:“金佳音有王海山护着,我没人护着。这次打掉了七十多个贪官得罪了一片人,我不现在退出来就惹上麻烦了。我是为了你和孩子平安,我才做了这个决定。”

    白露想了想认为穆俊说的有道理,她了解穆俊是个稳重男人不会轻易扔掉工作。只是一下子无法接受,一直哭自己的命不好。穆俊承诺一年赚不了一百万净身出户,白露是因为爱他才勉强答应了。

    穆俊第二天来了金佳音家里吃午饭,表明了态度,不把功劳还回来,他宁愿死都不会工作。金佳音劝说未果给他借了六十万,他决定在万水小区附近开家高档彩票店。金佳音心里佩服他拿得起放得下,他也佩服金佳音这次忍住了。他提醒金佳音这次垮台的贪官会叫很多人蒙受损失,他认为有人会报复金佳音。倒有一个好处,他们这次帮王海山清理了竞争对手。以他的工作经验判断,赛天案是案中案。金佳音来了兴趣请教他,他认为掩盖赛天的所有罪行必须有超高的价值才行。他看出金佳音听不懂,他往细了说。

    “赛天按照一年十个亿盈利来算,可以盈利一百七十年。人的寿命是有限的,五十年都等不了。高耀接手赛天后没有扩大规模生产,而是延续了原有的规模生产。所以,赛天幕后有更大的利益才对。”

    金佳音叫他猜猜是什么利益?

    他猜测幕后真凶会卖掉赛天金矿获利,这样做能一口吃个胖子。买主是大土豪才有资格,大土豪的消息是灵通的。买主知道赛天金矿不干净,在等幕后真凶把赛天处理干净才会交易。或者是买主和幕后真凶合作买下了赛天盈利,他们不敢扩大规模生产是怕被人发现赛天是个盈利的生意。

    金佳音笑道:“你不干这行太可惜了,你的竞争对手偷笑了。”

    “这和工作经验有关,遇的案子多了自然成形。”

    “牛姨劝你你也不给面子吗?”

    穆俊表演了泪光闪闪,语重心长:“兄弟啊,哥心累。拼死拼活这么多年,到头来竹篮打水还得罪了一片人。我和你不能比,你是王海山的人。我无依无靠,随他们摆布。我不想为难自己了,我想换个方式生活。”

    “李凤会帮你。”

    穆俊摇了头说:“乔万龙从心里讨厌我,我真的决定了。”

    金佳音了解穆俊是沉稳的人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的,他把劝说未果的事电话告知了王海山。王海山只能忍痛割爱,其实他心里看好穆俊。

    半个月过后,李青春兼任江阳市反贪局局长。明眼人一眼就看透了,李青春下来捞政绩。李青春来上任的第一天召开了会议,他在会议上得知成钢公司派出代表张艳送给金佳音一百万感谢费,这笔钱被金佳音的爸爸退还给了万水小区物业公司,这笔钱当天进入了成钢公司财务室。

    李青春叫他们彻查此事,是为了看看他们的态度。大家明白李青春和金佳音是情敌是竞争对手,李青春一直压着金佳音。不过,金佳音是王海山的人。惹怒了王海山就怕前途渺茫,大家都说手上有案子婉拒了李青春。

    李青春会议结束后来到了罗方中办公室说这事。

    罗方中笑道:“这事与金佳音扯不上关系,这笔钱是张艳直接交给了金佳音的爸妈。金佳音回家得知后叫爸妈把钱退回去,就这么个事。其实金佳音有资格接受这笔感谢费,他带领群众救了那么多人。”

    李青春微笑点头:“我们查到韩文生在万水小泉有一套房子,房子在张艳名下。我们调查了这五年的监控录像,韩文生一家人经常在夜里来万水小区。他们每次来都提着装满了东西大袋子,走的时候袋子是空的。我们认为韩文生一家人把赃款藏进了房子里。韩文生一家人被害后。房子里的赃款被盗了。是一个女盗贼开着一辆物流货车,用时一个多月把房子里的赃款全偷走了。我们从袋子的装重和女盗贼来的次数相结合来判断,有四、五亿赃款。”

    罗方中吃惊得皱了下眉头说:“一个拆迁办主任而已!”

    “他连任了十四年。”

    “继续说。”

    “我们调取了街道上的监控录像,只发现女盗贼开着物流车从西边离开了万水区。她的车躲过了万水区以外的所有探头,作案手段很高明。我们查到这辆物流车是从新城区二手车市场租来的,车主说租车的女人是个戴着白口罩的聋哑人。当时交了两万押金,身份证复印件,出示了残疾证,车主上网查了身份证号码是真的。”

    “张艳有黑吃黑的心思。”

    “我们怀疑是她指使人做的。我认为把抓捕任务交给市局。”

    “金佳音忙的焦头烂额,王书记逼着他侦破赛天案件。你给了他他只能放着,给了分局好些。当然,我只是建议。”

    李青春笑道:“我没发现他忙的焦头烂额。”

    “呵呵,对,你监管赛天案件,你透露透露叫我过过瘾。”

    “还是老样子,凶手包的很严实。达茂县的涉案官员抓了十几个,他们不知道真相。宋茜这边一个字不吐,她还不知道赛天与高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罗方中生气:“上面办事有时真不为我们着想,逢场作戏都不愿意配合。”笑道:“我看金佳音发愁才是真的,他未必能侦破此案。十几年了,案犯熟透了。”

    “我主要来请教你赛天和赵家营拆迁有什么联系。”

    “现在看来,最大的可能性是两起案子是一伙人干的。赵家营拆迁款有一百八十亿,这笔钱的来源必须查清楚。顾鑫是做钢材生意起家,他对房地产是一知半解。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信心搞地产开发,这必须查清楚。他和哪些公司合作开发赵家营项目,这也要查清楚。你问我不如问李春娇,她是行家。对了,你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赛天案破了。”李青春无奈一笑。

    “那你要对金佳音好点。”

    李青春微笑点头离开了办公室,他回到办公室用座机打通了金佳音的办公室座机。他把韩文生赃款被盗的案子交给了金佳音,他叫金佳音赶紧抓到女盗贼和冯雷结案。

    金佳音放下话柄骂了一堆脏话,什么难听骂什么。他看到了墙上大相框里的老头子,他冷静了下来。是啊,李青春公报私仇就是公事公办,他挑不出毛病只能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十一点钟,他走出了办公室走来了电梯遇见了倪欣怡。

    倪欣怡笑道:“局长大人辛苦了。”

    “你穿上警服更漂亮了,听说你和廖凡过上了。”

    “只是同事关系。”

    电梯门开了,倪欣怡请他先进,他把倪欣怡推进了电梯,他跟着进了电梯。他们的手指同时摁在了一个电钮,他们都去四楼找佟大亮。

    金佳音说:“你长这么单纯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女人的地位越来越高了。”

    倪欣怡笑起来十分羞涩漂亮,她知道金佳音是个幽默风趣的男人。

    他们一起走来了佟大亮的办公室。倪欣怡想回避金佳音叫她进来一起分析案件。

    金佳音把韩文生赃款被盗案说给了他们。

    佟大亮生气了:“这案子到底算谁的,一会儿纪委、一会儿反贪,一会儿市局。”

    倪欣怡说:“他们破不了案才交给我们,就怕这功劳不属于我们,破不了案的骂声属于我们。”

    金佳音说:“警察破案是天职,我们只为人民服务。”

    倪欣怡蛮欣赏金佳音的态度和气质,她从兜里掏出半包好烟递给了金佳音。

    金佳音笑道:“你家拆迁了。”

    倪欣怡哈哈几笑:“是我大舅昨天来我家吃饭留下来的,我打算给高明。你比他先到便宜你了。”

    金佳音说了声谢谢,他和佟大亮点了烟。

    金佳音对佟大亮说:“冯雷的银行账户被冻结了,他哪来的钱吃住,第一他有共犯,第二他找了份工作,第三他死了,我们暂时排除第一和第三。全国在通缉他,他只能去偏远地区谋生。他有反侦查能力明白警方重点搜查偏远地区,他不会自投罗网。他身上有枪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可以说他不怕死。他也许会去爸妈的坟墓诉苦,我们有必要守株待兔。”

    倪欣怡说:“我有种感觉冯雷和他们是一伙人。他们搞这么大的利益养些杀手是必须的。冯雷是特警退役有这个资格。”

    金佳音点了头问倪欣怡:“邢云和赵卿的亲戚查的怎么样了?”

    倪欣怡说:“我大舅昨天说了这事,他们全部移民了西班牙。夏方代表正在和西班牙政府交涉此事问题不大。”

    佟大亮冷笑:“容易的是他们的,困难的是我们的。”

    金佳音笑道:“说准确了,是我们的功劳是他们的。穆俊对我说过我立下的功劳大的是李青春的,我当时不服不信,结果呢,心服口服。”

    佟大亮笑道:“你不发脾气不正常。”

    “我现在想得开,我有伟大的爸妈,我前妻是个美女,我现任比前妻还美,我是个作家,我是人民英雄,我衣食无忧,我是个帅哥,我还是市局局长,我太知足了。好事不能叫我一人全占了,你们说是不是。”

    倪欣怡笑道:“你是怎么觉悟的?”

    “我是个作家感情丰富,我能理解李青春的心情。他对我羡慕嫉妒恨,这正说明我比他强。我小娇妻说过一句话我认为特别有道理,她说越是看淡的东西越会来到。”

    佟大亮笑道:“头儿,我服你。”

    “我是自我安慰。”

    他们哈哈大笑过后开始研究侦破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