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明赶来了医院一间病房，金佳音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医生说金佳音的额头被爆炸碎物划伤了没有大碍，伤口处理好了不会留下疤痕。

    窦文明来了隔壁病房，张希领躺在床上讲述了案发过程。

    窦文明听过后说：“你这么紧张莫老难道你经历过什么？”

    张希领说：“在我身上没有经历过，在别身上人经历过我亲眼所见。十七年前我上任市局办公室副主任第九天，刑警队接了一起游戏厅伤害案，我们抓到了一个军人押在刑警队审讯室。来了一群当兵的叫我们把嫌疑人交给部队处理，我们局长拒绝了把他们赶走了。当天夜里，局长一家八口人全被杀了。这事过了六年我才知道那个嫌疑人是胡子江的儿子，胡子江是黄爱枝的亲戚。”

    窦文明说：“我看了你的资料你是军分区家属院里长大的。我们办案遗漏了黄怡和黄爱枝的关系你知道原因吗？”

    张希领说：“黄爱枝的爸妈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养不活把黄爱枝过继给了邻居，邻居也姓黄。黄爱枝的养父养母死的早，黄爱枝认回了亲生父母，只是户口没有变动，老一辈人才知道这事。我爸和黄爱枝的爸妈在一个军工生产队，对她家的事多少知道些。黄爱枝是军分区文工团的台柱子，她十八岁嫁给了莫雄。莫雄当年是军分区一个连长，他爸爸是分区总政委。他比我大二十几岁，我二十几岁他已经是军分区政治部部长。他起点好会为人一路平步青云，是我们贡明的传奇人物。他去京都前他身边的人都担任了省里的主要官员，比他小一辈的人都听他的话，这些人是他同辈人的孩子和亲戚的孩子。”

    窦文明说：“包括黄怡吗？”

    张希领说：“应该包括吧，成为一个大明星不容易。黄怡二十岁就是明星了，没有莫老的支持不太现实。”

    窦文明说：“你和莫老是一个院的吧？”

    张希领笑道：“那怎么可能，我住的是军厂家属院，他是军区家属院，倒是距离不远。”

    窦文明笑道：“你知道什么说吧，你这么大的功劳一定给你升职。”

    张希领笑道：“厅长见笑了，我五十二了我现在职位知足了。我图个余生平安不敢得罪莫老，一般人给我金山我都不说。”

    窦文明笑道：“我理解你。”

    张希领说：“我是王海山提上来的，之前我一直是副局不握劝。王海山在任时候得罪了很多人，他没娶黄怡他早死了。最恨王海山的一个人是杨总山，这个人是黄爱枝妹妹的孩子。王海山上任贡明市市委书记第一年把杨总山砍掉了，杨总山当年是市局局长。王海山第二个媳妇张芝花是下乡治理洪灾被洪水冲走淹死了，具体死因礼县警署有人说李芝兰是被人推下河渠的。”

    窦文明说：“包的太严了，没人跟我们说这事。”

    张希领笑道：“李革平他们都不知道，没人敢得罪莫老没人敢说。我还知道最恨王海山的一个人是廖大富，他是廖养军的侄儿。廖养军生前是汉江省最有钱的人，他和莫老是一个军区大院长大的。廖养军在贡明的生意被王海山砍掉了，廖养军是被王海山气死的。廖大富和黄怡是背地夫妻，王海山绝对受不了绿帽子。黄怡绕过王海山帮廖大富拿了几个大工程，这一定是莫老帮忙。”

    窦文明笑道：“你怎么看李春娇？”

    张希领说：“我最早听说她是牛结实的女儿，她在汉江政法大学和军校都是第一名，是莫存善的得意门生。后来知道她是李革平的女儿，也就明白了她有资格上任一把手。”

    窦文明说：“你了解吕传龙吗？”

    张希领笑道：“只是认识不熟悉，我见了领导我会躲起来。”

    窦文明笑道：“huanglei拜托你办过一件事。”

    张希领有些吃惊得笑道：“那不叫拜托，那叫命令。我只为他办过一件私事，厅长是怎么知道的。”

    窦文明笑道：“我原单位是最高检，你只管说出真相。”

    张希领笑道：“去年六月二十四号昌西区派出所接到了一个女人报警电话，他们赶去了银山大酒店。我接到派出所所长电话后把我吓了一跳。我赶来派出所发现果真是黄明和李春娇，他们说是在酒店客房聊聊天没干别的，那天是黄明的生日。为了保护他们的形象我把这事压了。派出所所长感觉是莫存宝报的警，因为报警的女人和莫存宝的声音相似。”

    窦文明说：“你知道李春娇打掉的那批贪官有两百多人，据我们调查不是江阳市的人给了李春娇贪官名单。”

    张希领在意了起来：“这个很重要吗？”

    窦文明点了头说：“李春娇打掉的这批官员看似是小鱼小虾但握有实权。”

    张希领一双眼睛警惕地看了一眼房门，小声说：“莫家人对李春娇帮助很大，莫老叫她帮个忙她接着才对。”

    窦文明接了个电话走了，赶去参加省常委会议。

    张希领躺在床上一直思考，媳妇来了三次电话他都没接。他心里恨死了媳妇，只是事已至此怪罪无用了。

    女护士进来叫他去隔壁病房吃饭，他走进了病房看见地板上摆了一片酒菜。

    金佳音坐在地板上请他过来，他走来坐在金佳音身边看了看金佳音额头上包扎的纱布。

    他笑道：“我们差一点去阎王殿报道，现在你知道无底洞里全是黑妖怪了吧。”

    金佳音轻轻点了头脸上不服气笑道：“还是你有经验。”

    张希领开了一罐啤酒说：“是我五十二了还能跳车射击，再过五年这功夫就废了。是你这次运气好。你以后必须小心了。”

    他们碰了一杯酒，金佳音叫他吃菜。

    张希领吃了朝天腊肉后惊道：“厅长好本钱啊，就这一口值大钱呢。”

    金佳音笑道：“你是第一次吃朝天腊肉。”

    张希领笑着点了头说：“我有个生活习惯不吃饭店我怕吃了地沟油，现在的生意人不能信任。”

    金佳音笑道：“老哥有什么提醒兄弟的尽管说，咱俩经历了生死就是过命兄弟。”

    张希领心情沉重了吃了几筷子菜，金佳音看出他心里有话不敢说。

    张希领瞟了一眼房门，他说：“你和李春娇一刀两断再无关系。”

    金佳音吃惊不小：“我请教你。”

    张希领嘴里无奈地哎呀一声带着些苦笑，他犹豫了一下说：“窦厅长是带着政治任务来的，我感觉李春娇不干净。”他有些心急的说：“只是瞎聊你别说出去我上有老下有小。”

    金佳音认真点了头。

    他说：“窦厅长下午来看过我，窦厅长突然问起了李春娇问的有些较真。我想李春娇上了最高检的调查名单，李春娇和莫家人交情颇深。李春娇和黄明去年六月二十四号在贡明市银山大酒店客房相会被警察抓了，报警人应该是莫存宝。李春娇打掉了一批贪官，我听窦文明的话意是莫老给了李春娇这个任务，不然她和黄明私会莫家人恼她才对。派出所所长感觉是莫存宝报的警，报警的女人和莫存宝的声音相似。”

    金佳音开心地说：“这我就有话拒绝李春娇了。”

    张希领忙叫：“你别我卖了我，我刚救了你。”

    金佳音看着他惊惧的脸色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希领笑呵呵说：“你别笑话我，我步入老年了。黄明和李春娇在客房做没做那事没有抓到，警察直接冲进去看见他们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