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九月最后一天,早晨下了小雨。李春娇和刘姨拿着菜篮出了家门,她们打着两把伞走出了院门。李春娇想要戴上黑口罩,刘姨抢过了她手里的黑口罩。刘姨叫她勇敢面对。她发现自己没有一丝勇气。
李春娇毕竟是李革平的女儿,来往的女人见了她会对她问好。都是虚情假意的嘴脸藏着幸灾乐祸,李春娇心里恨不得把自己五马分尸。
刘姨说:“你过这样的日子委屈了,阿姨怕你和莫存善的事是真的。”刘姨小心翼翼试探李春娇,只见李春娇停住了脚步摇了头。刘姨看着两个女保姆走远了才说:“你上了最高检调查名单你懂了吧。”
李春娇咬着牙摇了头。
刘姨说:“没有真凭实据上不了那个名单,你找赵敏帮帮忙,这话是她告诉牛姨的,她是曾伟业的女人。”
李春娇气哭了摇了头。
刘姨苦叹气说:“你现在哭死都没人相信你,只有我相信你。”
李春娇赶紧擦干了眼泪,她看见金佳音的专车开了过来。她没有脸面面对金佳音,她低着头往前走脚步很快。她和金佳音已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她以为金佳音会对她视而不见。金佳音的车停在了她身前,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墨黑色的车玻璃她躲开了。
刘姨赶上来拉住了李春娇,她拉着李春娇走来了车门前。车窗玻璃放了下来,露出了金佳音的笑脸。金佳音看出李春娇不敢看他,他不想搭理李春娇他嫌累。
刘姨笑道:“你再不来牛姨提刀去找你算账。”
金佳音笑道:“菜我买好了,你们回家吧。”
刘姨笑道:“朝天腊肉带了没?”
金佳音点了头看见刘姨递来恳求他的眼色,他对李春娇笑道:“你拿菜篮掉身价。”
李春娇受不了这句话,即使金佳音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她的手臂扯开了刘姨的手,她大步流星走了。
金佳音了解李春娇的强势性格,也了解李春娇的心情难过。
刘姨伤心得落泪了说:“她天天夜里失眠不喝安眠药睡不着觉,你可怜可怜她她认识到错误了,你不帮她没人帮她。”
金佳音呛道:“你往火坑里推我。”
刘姨难为情笑了说:“我伺候她十几年了我心疼啊。”
金佳音不敢答应是因为李春娇的结果没有出来。金佳音叫刘姨上车拉着刘姨来了院门外,他下了车把后备箱里的东西往家里搬。刘姨一直给他打伞,刘姨的衣服被雨淋湿了。刘姨一直在求金佳音帮帮李春娇。金佳音笑道:“她是清白的我会帮她。”
刘姨说:“就算她和莫存善睡觉了…”刘姨赶紧闭嘴看见金佳音脸色惊怔得看着她,她忙说:“我是乱猜的,因为她上了最高检名单。我早前听老头子说过,上了那个名单的人八成是证据确凿了。”
金佳音说:“她承认了你转告她赶紧坦白从宽,李革平都救不了她。”
刘姨吓哭了忙说:“真是我乱猜的,你别吓我。”
金佳音笑道:“我吓你干什么,真的话她就完蛋了。”
刘姨心急地叫他说清楚。
金佳音认真了问是不是真的?
刘姨举手发誓天打雷劈。金佳音才信了她。
金佳音说:“上级命令与莫家人有染的人收监审查,她留在家里已经破例了。我现在帮她无能为力,她的案子在省纪委手里。曾伟业是上面派来的人,他会公事公办。”
刘姨说:“我叫她去找赵敏帮忙她死活不肯。”
金佳音琢磨了一下说:“找赵敏是能帮上忙。”
刘姨哭求金佳音找赵敏帮忙。金佳音婉拒了。
李春娇步行路过100号院外恰见李青春站在二楼阳台对她勾勾手,她本打算拒绝看见李青春叫道能帮到你。李春娇现在只想官复原职,她带着好奇心走进了家门。李青春穿着睡衣请她坐上沙发,她了解李青春是个稳重男人。
李青春坐上沙发说:“曾伟业是我的战友,他愿意帮我,我有个条件你嫁给我,你考虑好了给我答复。”
李春娇冷笑了起来算是回答了。
李青春正视着她说:“你现在没有可以得意的资本了,一旦最高检介入了你的事你清楚后果。”
李春娇笑道:“我十分谢谢你,我和莫存善是清白的。”
李青春笑道:“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这种事是两个人的事。”
李春娇起身叫道:“你黑我对你没一毛好处。”
李青春站起身说:“我是最在乎你的人,我黑你我不会帮你。我求了金佳音无数次帮你,可他不敢踩这个雷。他和赵敏的关系很铁,我想他已经知道了对你的处理结果。”
李春娇心急地张开口,却是找不到话说。
李青春说:“对你的调查过去二十六天了,这么简单个事你不感到奇怪吗。”
李春娇苦了脸说:“是有些奇怪,你想说什么你直说。”
李青春说:“他们一直咬住你拖着你会不会是想咬住你的爸爸,马上到了换届时刻。”
李春娇瘫坐在沙发上,心里一阵惊慌失措。
李青春说:“陈宽帮不了你,他也在怀疑你。恰巧我是曾伟业的好朋友,这事没有人知道。”
李春娇恢复了淡定看着李青春放出一段微信语音——曾伟业说:我发现莫存善没有说谎,他只说了一点李春娇的皮肤白,李春娇每次是穿着裙子只脱内裤,莫存善是有可能不会发现李春娇的体征。
李春娇扑过来想要砸了手机,李青春叫她冷静下来。她强压心里怒气,咬紧牙坐上了沙发。
李青春说:“这是曾伟业的声音,金佳音和倪欣怡已经听过了。他们是破案高手,我只想看看他们的意见。结果对你十分不利,就是说你跳进黄河洗不清。关键人是曾伟业,你考虑考虑吧。”
李春娇叫道:“你趁火打劫是个无耻小人,我原来怎么没有彻底看透你,我帮了你那么多。”
李青春起身喊道:“我为你付出了十年青春你怎么不说,你玩的金佳音团团转你怎么不说,你居高临下无视一切弱者你怎么不说,到头来只有我帮你你怎么不说。你说我是无耻小人,那你是什么东西。”
李春娇双手捂住脸痛哭起来,这番话把她逼到了人生死角。
李青春的双眼里飘过一丝毒蛇般的笑意,他哭了起来说:“是我对你的爱逼着我帮你,我不能再失去你了,这是天意撮合我们在一起。”
李春娇叫道:“你别假惺惺了很恶心的。”
李青春冷笑了起来说:“随便你怎么想,只有我能帮你。我想你不知道一件事,你爸妈把你嫁给了一个残疾军人。”
李春娇惊呆了!
李青春说:“是刘姨对我说的,那个人四十六岁,离过婚有个儿子,他在启川市做水泥生意。”
李春娇咬牙瞪着李青春冷笑的脸,她最终还是妥协了。她看见李青春手指了一下卧室,又见李青春走去了卧室。
李春娇冷笑地说:“你是个太监。”
李青春转过身就像恶狼扑来。
李春娇是个死人…
李青春的巴掌狂抽了自己的脸不争气。
李春娇像个死人一样提起菜篮走出了家门,她只见雨下的大了。她挺胸昂头迈出了脚步,泪水如雨水滂沱。她心里爱的那个男人的样子越来越模糊了,她越来越想毁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