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不一定人静，9号别墅传出了争吵声，已经持续十几分钟了，这是李家住在百灵大院以来第一次发生的事。一楼黑着灯，杨国香守在一楼楼梯口，听着二楼的争吵声，她心慌慌的不敢睡觉。

    刘舒婉的嗓门很大，语言精妙犀利毫无破绽。李革平吵不过她，她越加气势逼人。李革平想要离开卧室，她赶来挡住了李革平。“我一生清白会毁在你的手里，你此刻必须给我一句真话。”刘舒婉叫道：“老头子一定是活了吧，莫存善死的这么及时。”

    李革平喊破喉咙：“你别无理取闹，我的女儿我了解。”

    刘舒婉是个风火性子，出拳使劲捶打李革平的胸膛。

    李革平嘴里哎呀呀说：“你别气坏了身体，你不要再逼我了。”

    刘舒婉哭了起来，喊叫：“你必须把她撤了，你必须法不容情。她算个什么东西，祸国殃民的臭婊子。”

    “你不要再说了。”李革平火冒三丈叫道。

    刘舒婉又使劲打李革平，不把李革平打服了绝不罢手。李革平害怕刘舒婉犯了心脏病，赶紧说了一筐好话。却没一句叫刘舒婉满意，刘舒婉累得气喘吁吁但还在使劲打他。刘舒婉就这么个性格，李革平不叫她如愿她会闹得天翻地覆。

    李革平抓住了刘舒婉的双手说：“你歇歇再打，你听我说说我的观点。”

    刘舒婉叫道：“你又给老子说你的女儿天下第一，我去你妈的。”

    “你先听我说，你总是一根筋自以为是，给谁也受不了啊，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李革平勉强哄住了刘舒婉，他想扶着刘舒婉坐上了床。

    刘舒婉不许他扶，刘舒婉坐在了门前的地板上。瞪大一双就快气死了的眼睛，直勾勾的逼视着李革平。

    李革平无奈坐在了地板上说：“女儿是有嫌疑，但只是嫌疑。”

    刘舒婉叫道：“她想杀人掩盖真相你查不出来。”

    “你这话说的太早了，杨万林人还在路上。你不要再自以为是了，你这次也许真的会害死女儿。”李革平欲哭无泪说：“女儿已经没有多少自信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她稀里糊涂和青春睡觉了，她是心里害怕了。”

    刘舒婉手一指李革平的老脸：“我若年轻我抽你一巴掌，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她。”

    “你小点声哎呀，杨姨醒着呢。”

    “我他妈脸都不要了，我管她那么多。李革平，你会毁在她手里。我们是无辜的，我们一直按你的话走。”刘舒婉突然冷静了：“你仔细想想娇娇是个什么人，牛姨都不敢保证她和莫存善的事。她给黄明堕胎三次，她有什么放不开的。我们那时全家在京都，只有她在江阳。她在军校三年，牛姨没看住她。她查遍了贡明的主要官员，她偷来那么多机密文件干什么，这是谁指使她干的，她能不害怕吗。莫存善在这个节骨眼突然死了，他是被黄明打死的。你再不听我的话，翟永清骑你头上了。”

    李革平突然咬牙，小声说：“莫存善为什么咬住我你有没有想过，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王跃民和苏达胜有可能是清白的，你别上当了。娇娇在会议上提出抓捕王跃民是演给翟永清看的，是在套翟永清的真话。”

    刘舒婉惊怔了！

    李革平忙说：“我不是说翟永清犯罪了，我是猜测翟姨犯罪了。康志敏是莫老提上来的，莫老不可能不要好处。我们相信翟永清是清白的，那就只有康姨和翟姨了。我认为不是康姨，就只有翟姨了。王跃民是好色之徒，这是人们说的话，没有真凭实据，很有可能是假的。莫存善的死和娇娇没关系，娇娇有一段日子没去四看了。”

    刘舒婉说：“黄明算是个稳重人，他那点事撑死了五年，他没必要把自己变成杀人犯，你把这点给我说通了。”

    李革平叹出一口气说：“我现在想不通只能等杨万林的调查结果。”

    刘舒婉说：“李春娇打电话骂金佳音那天是她最后一次去了四看，她在办公室见了黄明有二十分钟。”

    李革平说：“黄明听她的话不会交代的。你冷静冷静。我现在也是乱的，娇娇说的第三股势力也许真的存在。”

    刘舒婉叫道：“就是她，她骨子里是个坏女人。”

    李革平说：“她为了往上爬是走了弯路，但不至于犯罪。”

    刘舒婉说：“她偷盗机密文件已经犯罪了，只是没有闯出乱子，大家看在你面上饶了她。”

    李革平说：“她的出发点是正确的，她是为了办案才这样做。纪委部想处理她早处理她了你不能自以为是。她是个什么性格你还是了解的。”

    刘舒婉气呼呼地：“我只了解她快气死我了，你护着她全家倒霉。其实你心里对她没有底，你只是出于父爱你护着她。”

    李革平斩钉截铁：“小错误她有，大错误我不相信。”

    刘舒婉自嘲地笑了：“我对你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我劝不住你了，我最后一次提醒您，您不是汉江皇帝，您的三公主是个婊子。”

    “你！”

    “你没脸了你还不清楚吧，你女儿的烂账会算在你头上。子不教父之过都是你的责任。你去看看网络上的人怎么骂你，你根本看不下去。”刘舒婉看他伤心地叹气：“你对她没底，我最了解你。”压低了声音：“她不是我们的亲骨肉，她已经把儿子带进沟了。”心痛地哭了：“我那么好的儿子几乎是完美的。至从她嫁给金佳音以后儿子就变傻了。你们父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全是被她折腾的，我们对她太够意思了。她有孝道的话不会瞒过我们，她就是个大骗子就是个妓女。我知道你不爱听这话，因为她是你的宝贝。可这是真的，她离开汉江是最好的结局。”

    李革平早压不住火了，叫道：“你叫她去哪里，嫁个残疾人你得意吗。”

    刘舒婉咬牙切齿：“我的李革平，我不想和你吵。你不连任她嫁不出去，不过嫁个农民没问题。”

    “去你的。”

    “那个残疾人只是瘸了点其余的都正常。有两家水泥厂年入上千万。我现在只有他一个靠谱的对象，我实在对不起您。”刘舒婉站起身，李革平扶她，她推开了李革平，说：“我对你李家仁至义尽了，你不要再逼我了。你当年背着我把儿子送出去，我不会原谅你。我只是个传统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逼得我没办法只能跟你过，其实你在我心里毫无价值。”

    李革平哭笑不得：“你就是这种人你不痛快了神仙都是个屁。我的刘舒婉啊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她是无辜的，你这么对她你不难受啊。”

    刘舒婉冷笑道：“你这么对我的儿子你好过啊，她上了黄明的床、金佳音的床、也许还有莫存善和王跃民的床，我儿子就这么不要脸啊娶个婊子。你他妈的李革平，你欠了我儿子一辈子。”

    李革平惭愧地低下头说：“当年是我的错，我必须承认我不是个好父亲。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会全力弥补儿子。她无论犯了什么错，都是我们的女儿。她过不好了，我们过不好。我了解你心里爱护她，你想叫她好过。”

    刘舒婉叫道：“去你妈的，你去死吧。老子最后一次警告你，你敢动我的心肝宝贝我弄死你。你还是个人嘛，我去你妈的。”

    李革平惊讶地不敢说话，看着刘舒婉走出卧室摔了门。他明白刘舒婉是认真的，他只能顺着刘舒婉的意思。刘舒婉说的对，李春娇是黑是白他心里没底。刘舒婉一生只爱个儿子，他是拿刘舒婉没办法。

    李革平一直等到四点钟接到了杨万林的电话，杨万林说黄明精神出现了严重问题。李革平急于破案，他叫杨万林把黄明送去医院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