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亿虹站在窦文明家的院门外，他看见金佳音来了他对金佳音做了请进的手势。

    金佳音走来院门口听见家里传来了古筝琴声，还有女人的歌声是一首他从没听过的曲子。他心里想起了王丽生的孔雀舞，他嘴里轻轻地说了声，我怎么不那么痛了。

    “你为什么要一直痛着。”段亿虹看他答不上来。“我也不知道答案。我知道你是个快乐的人不该遭受这份痛苦。”段亿虹说：“你不属于这里，你属于更大的舞台。这里是黑一半白一半混在一起，你太单纯了你看不到光明之路。”

    “我真的想离开这里，可我现在无法离开。他们杀了我妈，我不杀他们我不是个人。你愿意帮我的话，我们夜里一起折腾一把你敢不敢。”

    “你什么意思呀，我怎么发现你瞧不起我。”

    “我抓刘舒婉和翟姨。”

    段亿虹惊道：“你有证据我当然敢了。”

    “有证据就不叫折腾了，你哪来哪去。”金佳音打算走开。

    段亿虹赶紧拉住他：“我敢我敢我真的敢，我有超市比这赚钱多了。”

    金佳音开心地说：“我试试你的胆量。”

    段亿虹愣了愣，忽见金佳音恼了老虎脸。

    金佳音嘴里喘着粗气，咬牙切齿说：“老子要把他们剁成肉酱喂狗，这时候不折腾就是坐着等死。”

    “你这个观点我认同，随便你折腾我一定陪着你。”段亿虹笑道：“年轻人就该折腾，你是我们的头儿你没什么怕的。你如果松了，队伍就散了。我们进去找窦文明取经。”

    金佳音来了家里看见是窦靓在弹古筝，他没发现窦乐用手机偷拍他。

    窦靓见到了金佳音赶紧停下琴声，从椅子上站起身对金佳音问好。

    金佳音笑道：“你也好，接着弹。”他看见窦靓手指了一下他身后，他回头瞧见窦乐用手机偷拍他。窦乐对他吐吐舌头，难为情地落下了手机。“你拍我干什么？”他笑道。

    “你帅呀。”窦乐笑道：“你带带我们我们全有了。”

    “怎么带？”

    “你怎么带王丽生的就怎么带我们。你已经三亿粉丝了。”窦乐赶来把窦靓拉来了金佳音身前，她对金佳音笑道：“我姐标准的古典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缺个人带带她，你愿意吗。”

    窦靓笑道：“就是呀，你带带我。”

    金佳音歉意笑道：“我不懂怎么带你？”

    窦靓笑道：“我们搞个抖红直播。你唱我弹琴。”

    “我妈死了我唱什么。赶紧给我倒水去。”金佳音恼了恼脸看见两姐妹赶紧去了，他和段亿虹呵呵一笑。“我其实笑不出来。”他心痛无奈地说：“王丽生吓死了我妈，我特别特别恨她。如果巴海里真的有天使，我一定去寻找天使救活我妈。”

    “你妈和韩启子你会救哪个？”

    “我妈，永远是我妈。”金佳音忍不住掉泪了。

    他们看见窦文明夫妻走下了楼梯，他们走来了楼梯口。

    窦姨赶下了楼梯对金佳音说：“欢迎你来我家，我看见你好好的就放心了。”

    “你一定要沉住气。”窦文明走来对金佳音说。一双眼睛诚恳而焦虑。

    “我可以沉住气，但我不会沉着不动。”金佳音说：“我要狂打，我要打得他们鸡犬不宁，我要打得他们遍体鳞伤，我要打死他们为我妈报仇。”

    窦文明笑道：“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话？”

    金佳音笑道：“我十分信任你。”

    “我十分荣幸。”窦文明看着金佳音真挚的眼睛，他开心得说。

    窦姨也是开心地说：“太好了，你快去坐下，阿姨给你炖骨头，饭熟了把你爸叫来。”

    金佳音看见窦姨急匆匆地去了厨房，他忍不住得哭出了声，他想妈妈，妈妈是最爱他的人无与伦比。“我妈死了我一定去死我真的发过这个毒誓。任何人都没有我的妈妈爱护我哪怕我的妈妈不了解我。”金佳音心情悲痛地哭道。

    他们理解金佳音的爱母心情。他们看见金佳音去了卫生间。

    “太好了太好了，金佳音和你爸爸是一条心。”窦姨赶来厨房一边说一边打开冰箱拿东西。两个女儿凑过来问她怎么回事？“妈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这是真的。”窦姨开心地心急地对窦靓说：“你出去和他聊天你快去。”

    “聊个宝宝出来最好。”窦乐说。

    窦靓恼了：“你再胡说我打死你。你看他哭得多可怜啊。”

    窦姨笑道：“你和他交个好朋友，你们喜欢艺术有共同语言。”

    “我是女的太主动了不好。”窦靓看见妈妈举手打来赶紧跑出了厨房。

    窦文明看见窦靓来了，他笑道：“来个仙界能平静情绪。”

    “金佳音走了？”窦靓笑道。

    段亿虹说：“他去卫生间洗把脸。”

    窦靓走来坐上了椅子弹起了古筝，琴声把家里变成了仙界。

    金佳音坐在马桶上给孔森发微信——集合全省队伍夜里突击行动。

    孔森回复——一直在严打。

    金佳音咬了牙发微信——今夜把全省当官的家全抄了。

    孔森发来语音——这么搞会搞死你，你现在得罪的人已经对你下死手了。你坚持这么干，他们会联合起来撤掉你。你失去了队伍你必死无疑，跟着你的人都会死。这是官场，不是舞台。

    金佳音咬紧了牙，只能放弃。他怕跟着他的人全死了，但他绝不怕死。为了妈妈，他死千次百次都无所谓。他没想到窦文明对现在的局势束手无策，只因窦文明没有官场队伍打不进来。

    窦文明说：“现在谁是清官谁是贪官混在了一起，即使清官说自己是清白的也没人相信。莫雄、井国梁、康志敏、李冰在汉江这几十年搞了多少贪污腐败一下两下根本查不清，其中最大一个难点是井国梁死了死无对证。虽然汉江公安队伍起死回生了，可是遇到死无对证只能认命。上级派我来的目的有三个。第一搞活汉江公安队伍。第二彻查汉江全部官员，严打黑恶势力、处理全部积压案件。第三保护好李革平、翟永清、王海山。第一个任务是你完成的，第三个任务我失败了。第二个任务我插不上手。”

    金佳音说：“这么说，上级相信李革平、翟永清、王海山是清白的？”

    “这个保护包括死无对证。”窦文明看到金佳音明白了，严肃地说：“他们应该是清白的，他们的家人有嫌疑。他们的私心是有的，有时也会放弃立场。就拿乔万龙来说，搞检察出身的胜任不了市委全面工作。李青春凭什么担任副厅长，李春娇更别说了。这就是官官相护产生的错误。”窦文明说：“吴刚把莫存善和黄明安排在一间牢房这是失职结果他升职了。这些事情我们闭一只眼是惹不起他们，我们睁着一只眼是盯着他们。已经盯不住了，很多犯罪是我们来之前就有了。”

    金佳音说：“您说现在该怎么动作？”

    “必须沉住气往下看。”窦文明笑道：“正好改掉你沉不住气的毛病。”

    金佳音说：“他们一直不动我们什么都看不到。并且莫老的处境很危险。他如果死了，那一片人死无对证了。”

    窦文明说：“哪来的一片人，你说话有依据才行。到现在没有发现莫老的罪行，这就是我们看到的重大问题。是谁一定要王海山死，这也是我们看到的重大问题。按你的话说都是黑山老妖，你没有沉住气只能被妖精吃掉。你回想一下贡明市局集体对抗的事，真实答案是拉你下台。上级通过了你的方案是认为可行的，你现在要做的是完成你的方案。可以说，你身边的办案高手都失败了。你想查清所有案子没那么容易，你只有从根本上改变才行。”

    “什么根本？”

    “根本就是你改变性格、改变心态、改变思路。你们现在的侦查思路已经堵死很长时间了，尤其在王海山案件上被空头账户困得死死的。”窦文明说：“李春娇派人盯住了案件里的人，你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吗？”

    “我就是想不通她是怎么做到的我才怀疑她。”

    “我猜测是王跃民指使她这么做。知道这事的人都这么认为。”窦文明说：“李春娇认为莫老和李冰曾经是合作关系，后来互相拆台是因为幕后人导致的。李春娇认为莫老和李冰不知道幕后人是谁，她以什么依据猜测王跃民是幕后人。显然，这是个疑点。李颖被抓咬出了王跃民和苏达胜，莫存善被抓咬出了王跃民。王跃民就是关键人，以此为依据初步认为王跃民是幕后人。”

    金佳音笑道：“我赞同你的思路。”

    “你的心思是什么？”窦文明问段亿虹。

    “王丽生被杀可以说明王丽生参与了王海山案件，在张灵峰的记忆里王丽生是个心理扭曲的人。我们对她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做了详细调查。她因为遭到第二个后妈的暴力虐待，她心里恨死了王海山。她有杀死王海山的动机。我们现在对王丽生只能查到这个。”

    金佳音认真地说：“她被杀的那刻起，我认定她是罪犯。所以，她死了我不怎么心痛。”他对窦文明说：“按你说的看下去我会很压抑，我只想尽快破案。”

    “有一种人是被急死的，忍住了肯定不会死。”窦文明笑道：“你看看我一穷二白都能忍住，你再看看你握了二三十万人的队伍忍不住会被笑死。”

    金佳音较真了：“我就是忍不住，真的，我就这个性格，我怕杀我妈的人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