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了房间，牛姨关起了门。
金佳音赶来拿起了床上的婚纱，眼泪忍不住地掉落。这是他和李春娇结婚时他送给李春娇的礼物，他没想到婚纱保存的还是新的。
“她一直很爱惜你送给她的东西，她知道自己一直对不起你。她是个重情义的女人，她常常想你想得睡不着觉。不说这些了，你打起精神来。你真心把她当妻子只有你能救她，其实阿姨不想对你说这些话。”
“我真的有些累了。”
“这些案子牵扯的人太多了，你能不累吗。老头子都有可能犯罪了，这是我最不想说的话。”
金佳音惊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老头子是莫老重用的人，这其中真的不好说。李老调去上海那年没两个月，莫老调去了京都。这其中有什么联系，阿姨现在不清楚。但是清楚莫老的人性，他是个贪得无厌的人。这些官员里除了翟永清，其余的人都是莫老安排的职位。老头子为什么批准娇娇上任纪委，这其中怕是不干净。具体是什么，阿姨现在不清楚。”
“你不清楚你说这干什么？”
“娇娇在政法大学读书身上没有伤疤，莫存善八成说的是真的。莫存善凭什么对她上心，我们都说不清楚。她毕业后在总队待得好好的，老头子为什么准许她去纪委工作，是不是怕她在总队遇害，是不是老头子没来及对她说明目的就死了，这蛛丝马迹叫我不敢往下想，我们信任老头子不代表最高检信任老头子。”
“老头子绝对不可能。”
“谁都有年轻的时候，谁都想往高处走，不自私不是人，自私才是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金佳音沉不住气了。
牛姨叫道：“我想说你活着才能给我养老送终，你给我端正态度坚定立场。”
“李春娇怀孕两个月了。”金佳音看见牛姨大惊失色，他说：“她肚子越来越大你说怎么办。”
牛姨严厉地叫道：“该怎么怎么办，你必须坚定立场为人民服务。”牛姨小声说：“我对你说的话没对任何人说过，你千万不能说出去。”
“李革平和翟永清不会想啊。”
“他们不会往老头子身上想。”牛姨说：“老头子生前和康志敏是好朋友，康志敏一定是清白的。”
“为什么！？”
“因为康志敏送给老头子一个打火机，是叫老头子逃走的意思。莫老是一身清白离开了汉江，那么是谁帮他洗清了罪行，这里面也许有老头子，但一定有吕传龙。”
金佳音掏出打火机看不明白牛姨说的意思。“是惹火上身的意思。”牛姨看见金佳音不敢相信，牛姨说：“康志敏生活简朴花几千块买个打火机送老头子一定有意思。”
金佳音想起了他在纪委大院遇见老头子的情景，他想了想老头子说过的话他有点相信牛姨的话了。“你说怎么办？”他认真地说。
“你必须保住职位才有下文，你现在不能相信娇娇的话。我认为娇娇大错误不敢，小错误是有的。李革平、翟永清、窦文明是清白的，他们为了权力会打起来。你保持中立怕是破不了案。”
“为什么？”
“他们打要有资本，资本就是人。有很多重要官员是莫老的人，你没有查到罪证他们是李革平和翟永清争夺的资本。”
“你是说莫老还在掌控汉江局势？”
牛姨点了头说：“只他一股势力现在算是控制住了，就怕还有另一股势力。是谁给娇娇递的赵家营拆迁资料，我认为不是莫老和李冰。究竟是谁要看到你的破案速度，你打的快准狠这个人一定做不了渔翁。”
“什么渔翁？”
“渔翁得利你个笨蛋。”
“我现在断定你是清白的。”
牛姨笑着白了他一眼说：“你想想怎么破案。”
“我想突查财政厅。”
“真要查出来，张响龙和万文也是黑的，他们上次带人彻查了财政厅的账目是清白的。”
“翟永清不答应没办法。”
“他肯定不答应，已经查过了。你想查是你公安厅的事，你自己看的办。”
“我不敢惹翟永清。”
牛姨笑道：“他骂你是爱你，他打你是疼你。倪欣怡，你懂了吧。”
“她拦着不让。”
“她拦着不让她有嫌疑，你现在必须这么想。你叫她左右你还是男人嘛，你小心我打死你。”
“我听你的话，我回家了。”
金佳音走出牛姨家的院门上了轿车，他突觉活到现在是一场空。这究竟是为什么，他心里不停想起昨夜的李春娇是那么的真实。而他还没有意识到噩运降临了，他的妈妈再不能活生生的提醒他了。一想到妈妈，金佳音觉得自己也死了。
窦文明和窦姨站在卧室窗前直到看见金佳音的车开过去才放心了，在他们心里金佳音是最好的女婿。
倪欣怡看到金佳音的车回来了她开心得哭了，她给金佳音家的女保姆王玉兰去了电话教训了王玉兰。
爸爸穿好了新衣服在家里等着李春娇来，等到的是李春娇被抓走的消息。“她是你沉不住气惹的祸，这可怎么办。”爸爸看见金佳音没有办法：“你妈在的话就好了，爸只知道叫你沉住气。咱们不说她是黑是白，只说于情于理你要照顾好她。她毕竟是个女人，坏了名声活不了的。”
“你一点不恨她吗？”
爸爸笑着摇摇头说：“有的人从一出生就是高高在上，你牛姨也是这样的人。再说了，哪来那么多恨呀。人生苦短啊儿子，你一眨眼是三十五岁，再一眨眼就是四十五岁，到了爸这个年龄你只贪多活一天就是赚了。”
金佳音看着爸爸疲劳的样子，心里觉得自己不孝。“你一晚上没睡好快去睡觉。”他笑道：“我不会再叫你操心了，我叫你安享晚年。”
爸爸开心地说：“爸熬一夜没什么，爸担心你惹祸上身。你烧点开水，爸想喝茶。”
金佳音拿起茶几上的热水壶去饮水机接水，他说：“我现在发现我不是太嫩了，我是根本没发芽。牛姨思考案情比我厉害多了，我不得不服。”
“她说什么了？”爸爸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说。
“她说老头子也许是黑的。”
爸爸皱起了眉头说：“齐同寿对我说过这话，他只是说说没往心里去。你妈叫你遇到事去找齐同寿商量，你牢记你妈的话。”
“你放心吧，我一定孝顺你。”金佳音走来茶几前给热水壶插上了电源，看见爸爸满脸慈笑。
“你和倪欣怡？”爸爸看见金佳音咬牙点了头，爸爸开心地说：“她是清白的你娶了她，听你妈的话，你妈最想你娶了她，她里外是一把好手。”
“我不娶她，我娶李春娇。爸，不要逼我。李春娇太惨了，我想她活下去。”
爸爸叫道：“她是清白的不会自杀。”
“爸…”
爸爸看着金佳音恳求的眼睛，爸爸态度坚定：“你对她不好意思，她对你才好意思。你今天答应了她，你就完蛋了。”
“她是清白的，你必须相信我。”
“清白的不会自杀，你又被她骗了。”爸爸叫道：““你把欣怡照顾好抓紧要孩子。”
“爸，我真的不喜欢她。”金佳音死犟死犟的。
爸爸看见金佳音哭了，叹气地说：“家里没有好女人不行，你和李春娇只能做背地夫妻。爸有些话不敢说出来怕伤了你，你太单纯了太傻了。她是被逼得只有死路一条了，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我现在偏向她是清白的。”
“清白的人怎么会去自杀。”
“她是为了保住她爸爸。”
“你这一点就说明你傻。她一直把你当傻子。”爸爸说：“李春娇来找了你一趟就把你说服了，你永远不是她的对手。你是干警察的必须秉公办事。咱家几代人才出你这么一个英雄人物，爸不能叫你毁在她手里。她其实没帮你什么，都是你在卖命帮她。你妈不会看错人，她不是个好媳妇。她出生可怜，年龄大了，你们有夫妻感情，她碰了钉子她长大了，爸妈处于这四点准许你跟她做个背地夫妻。”
“她早知道她不是李革平的女儿。”
“她那么聪明，这点事瞒不住她。你听爸的话，爸是过来人比你明白。你蛮干你完蛋，你的事业是拿命拼来的。”
金佳音看着爸爸恳求的双眼，他只能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