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同寿在家里接到了金叔叔的电话后,他放下了手里的案件资料。他从书房走来了客厅看见康姨在研究案件资料。“宋念见上任了,金佳音投靠他怎么样?”他走来说。
康姨摘掉了脸上的近视镜说:“现在局势太乱了,分不清黑白了。你问我是白问,你看着办吧。”
“你对宋念见了解多少?”
“我不怎么了解他,他和李革平同时来的汉江。他是个文人,作风正派,雷厉风行,说到做到。”
“他和莫老、井国梁能扯上关系吗?”
康姨点了头说:“他爸妈是贡明军分区里的干部,他大女婿是李春娇和李青春的好朋友。”
“那还是不保险。”
“几十年的罪证不好查。”
“罪证存在和不好查是两回事。”齐同寿无奈地说:“除了金佳音和窦文明没个保险的。”
“金佳音现在投了宋念见是忘恩负义,李革平一直对得起金佳音。”
“李革平是黑是白说不清楚。我看金佳音不站队最好。”
“宋念见一定会拉拢他,他拒绝了是和省委对立。李革平就用了这一招搞败了王海山。”
“金佳音的实力可以中立了,只是他身边的人不好说。他没一点官场经验,这就不好办。”
“是不好办,必须慎重。汉江官场全乱了,不知道会滋生出多少案子。我们现在说了不算,惹了他们会被赶出去。”
“你怕了?”齐同寿恼了半张脸。
“我怕他们个锤子。我是怕你叫臭小子硬碰硬吃大亏。还是问问牛姨吧。”
“她站李革平那边问了也白问。”
“那就只能再看看。”
齐同寿点了头,去了书房研究案件资料。他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看着落地窗外的大雨,他预感不怎么好,他给金佳音发了微信——坚守立场,不要站队。你身边的人不可靠,你必须沉住气。
杨涛接到了赵佳影的电话后离开了单位。他在来的路上思考金佳音的去向。他没想到会接到翟姨的电话,翟姨夸他有能力有发展。他明白翟姨的意思,叫他心里有些慌乱。
李青春走进了李革平的办公室,这里已经是宋念见的地盘了。宋念见坐在办公椅上,脸上轻轻笑意,请李青春坐下,他笑道:“你知道我叫你来的目的吗?”
李青春有点生气:“你看着办吧。”
宋念见有点哭笑不得:“你电话被监听了,你给吴刚打电话是想见我。”
“我给你的秘书打电话直接挂了,没给我说话的机会。我卧底太辛苦了,我再往下干金佳音不认我了。我什么都能放下,唯独放不下金佳音。”
宋念见有点严肃了:“你不要闹情绪,这是你的本职工作。吕传龙当时存在嫌疑,你怎么不对我汇报。”
“我没找到他的罪证,嫌疑谁都有。窦文明也有嫌疑,他是岳成的学生。他急着干掉李春娇…”
“他不存在嫌疑。”宋念见打断了李青春的话说:“你不要带情绪对我汇报工作,你给我端正态度。”
李青春坐正了身姿,脸色依然有点恼火。“翟永清现在不动作是在等真凶出现,他一定会握紧金佳音严打贪污腐败。金佳音的处境十分危险,我想您帮帮他。”他捧上了笑脸。
“你不用这么客气,你叫我老宋就行。我琢磨过这事,藏起他他依然有危险。现在没有他这把利剑还真不行,我认为他应该能突破李春娇。”
“李春娇太狡猾了,我和金佳音不是她的对手。”
“她是否存在清白?”
“我说不好。”
“那就是存在。”宋念见说:“吕传龙把所有罪证销毁了,我们几乎是查不到。只能等财政厅这块的罪证,我认为不会牵扯到莫老。必须咬住刘舒婉和李春娇不放,她们黑的面大。段亿虹认为李颖和李冰是亲姐妹,如果是的话,李春娇另有文章,她一定是黑的。”
宋念见看见秘书周春桥出现在门口,周春桥指了指自己的手表。“我有个重要会议必须走了,我周六上午都在办公室。你把身体保养好,你还很年轻。”宋念见看着李青春走出了房门,周春桥走了进来。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时接了个电话,他说了声‘我知道了’。“派出高手盯紧他,他不保险了。”他对周春桥小声说:“你通知李书记,老狐狸可能要动作了。”
周春桥点了头说:“您现在处境很危险。”
宋念见笑道:“金佳音比我危险,他都没有退缩那我只能冲锋。”苦笑地说:“乱成一锅粥了,我们去开会。”
李青春开车出了省政大院开过一个路口拐上了一条小街,他把车停在了街边。他下车时打起了雨伞,脸色阴沉的走进了一家小商店。“来包烟。”他对坐在柜台里的中年男人说:“他们咬住了刘舒婉和李春娇,她们死了一切结束了。把金佳音、倪欣怡、谢周三也干掉。”
中年男人点了头,递给他一包烟说:“莫老叫你娶了莫存宝,莫存宝答应了。宋念见和吴刚必须死。”
李青春笑道:“杀人是你的事,我干不来。”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跟中年男人要了打火机点烟。
中年男人说:“我叫铁猴安排好杀手了最好是一锅端。”
“我被盯死了我动不了我脱身都难。只能是你想办法。金佳音每天回家睡,他的车会路过总队医院。宋念见每个周六上午会去省政大楼,吴刚家里只有他的妻子。”李青春走出了商店走来了隔壁小饭店吃饭。
店里的客人在观看电视里的午间新闻,记者在刑警总队报道了财政厅的一百四二十名工作人员认罪伏法。
“干得漂亮。”李革平在病房里看午间新闻,心情激动地叫道:“臭小子是我的亲儿子。”
牛姨呛道:“他是你手里的一把剑。”
“剑不行,他是斧头,砍砍砍,砍得人民欢乐。”李革平看了一眼玻璃窗外的大雨,脸上的开心劲没有了,他心里挂念妻女,他叫牛姨赶紧走人。
牛姨看着李革平心烦意乱的样子,她无奈说:“你未必能把他们引出来,你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李革平伤心地说:“刘舒婉和李春娇一定是黑的,她们不死莫老睡不着觉。莫存善是个色魔不会放过李春娇,他咬住李春娇是逼着刘舒婉救他,他的罪行一定不少。他活着就好了,金佳音一定能撬开他的口。”他看见牛姨哭了,他叫牛姨赶紧走人。
牛姨叫道:“我不管刘舒婉,我只管我女儿。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话,不然我跟你拼命。”
李革平叫道:“李春娇是被你宠坏了。我不怪你就不错了。我的立场坚定不移,谁是罪犯谁是我的敌人。你赶紧走人,保护好臭小子。”他把牛姨推出了房门,关起门那刻,他泪如大雨,他的心最痛了。
刘姨一直守在电梯口。这里有官兵把守。刘姨看见牛姨擦着眼泪走出了电梯,她赶来把手帕递给了牛姨。
“我不用你的。我自己有。”牛姨呛道。
“是不李革平不行了?”刘姨小心翼翼问。
牛姨呛道:“他行的话我就不哭了,你一天到晚只说没用的话。你不知道宋念见上任了啊,我才倒霉呢。”
刘姨说:“快去看看娇娇,她是死是活你必须看见。”
“我能去我早去了我被限制了。”牛姨看见刘姨吃惊得啊了一声:“你又啊,你就知道啊,你个傻女人,李革平倒了我也倒了。”牛姨气急败坏地走了,刘姨紧跟在她身后。牛姨接到了秘书打来的电话,秘书说张响龙被刑警带走了。“我马上回单位。”牛姨恼着脸说完挂了电话,对刘姨说:“你回家,我有公事。”
“我跟着你我也能保护你。”
牛姨呵呵一笑,看见刘姨哭了。“你又来这套,这次真不行了。宋念见认我是谁,我马上就退休了。”牛姨气呼呼地走了。
刘姨跟上来说:“总要见见人,送些换洗衣裳。她怀孕了吃不上营养不行,你没怀孕你不懂。”
牛姨哭笑不得停住了脚步对刘姨说:“你呀你呀逼着我犯错误。我就不明白你跟我们打交道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是这么善良。”
刘姨苦着脸说:“我还是原来那个少女。”
“去你的吧。”牛姨笑呛。
“她挨了一枪不是小伤。她心情那么差再自杀咋办。”刘姨流着眼泪说。
“好吧好吧,只能求求窦姨了。”牛姨唉声叹气:“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我的脸被她丢尽了。”
“别说了,快走吧。”
牛姨出了医院上了轿车,她给窦姨去了电话。窦姨说李春娇还在昏迷,等李春娇醒了再说。牛姨挂了电话说:“窦姨不敢帮忙,她们母女太重要了。”
司机说:“杨姨被一群女保姆打了好像有些严重。省委决定李书记搬去老干部中心,杨姨已经在搬家了。”
刘姨叫道:“我和她们拼了,你快点开车。”
牛姨唉声叹气:“我们也该搬家了,可怜了李革平晚节不保。”
刘姨叫道:“搬出去最好,那是个鬼地方。我早想你搬出去了,过百姓的日子才带劲。”
“你没当官气死了吧。”牛姨笑道。
“当官是本事,不当官不能说没本事。当好官才是真本事,当好人也是真本事。除了你和金佳音,他们没一个好人。最坏的人就是刘舒婉和王海山,刘舒婉把娇娇带上了犯罪道路,这些事都是王海山惹出来的。”
“她年轻时和娇娇一样是个大美人,她这种女人天生属于达官贵人的女人。但也有情有义,从根本上说她没坏到哪里去。娇娇和她一样的人性,应该罪不至死。在我心里王海山是个该死的男人,她娶了三个妻子害了三个妻子,还害死了他的女儿,他从根本上说不是个好人。”牛姨唉声叹气说:“金姨也不是个好人,硬把金佳音推进了火坑,好像她的儿子是救世主。”
“金佳音才可怜呢,他这辈子全活他妈。娇娇全活你和李革平,这次你俩全被赶出去了。”
牛姨生气了:“我叫你看好她,她就是在学校学坏了。”
“我看不住呀,学校不许我进去。”刘姨看着牛姨欲哭无泪的老脸,她伤心地说:“她有个孩子到老了有个依靠,钱上面有金佳音帮助她。”
“我看难了,倪欣怡和娇娇是仇人。娇娇罪行严重的话,她的资产充公。等她出狱了,金佳音早移民国外了。”
“你怎么知道?”
“这是他妹妹的主意,他爸对我说的。金佳音破了案移民意大利,是为了躲过坏人找麻烦。金佳音一家人去了意大利就是意大利人,意大利政府特批的。李革平下台了,金佳音必走无疑。”
“他太单纯了走了最好。”
牛姨看见刘姨伤心了,笑道:“他带我们一起去。”她看见刘姨马上开心了,无奈说:“你真是个傻女人,你这辈子没遇到我你早被欺负死了。”
“娇娇咋办?”
牛姨苦了脸:“该咋办咋办,敢做就要敢当。再过十年她也老了,她未必能出来。看这样子,她无期是万幸了,还必须她坦白从宽。”
刘姨惊道:“没犯人命案能这么严重吗?”
“这是严打这是政治罪,她坦白交代保住命没问题。”
“杨姨无依无靠的,我想把存款给她。”刘姨看见牛姨点了头,笑道:“我伺候你一辈子,你是我遇过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