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你干啥，我比你愁多了。我一半担心李春娇，我一半担心金佳音。他们都死了我老无所依。”

    “她毕竟是你的女儿，我没法做你的思想工作。我只能给你讲一个道理，孩子是谁的谁心疼。”

    “我不会为了救女儿毁掉金佳音，他是我大半个儿子。我只想他把李春娇的案子要过来我来办，我愿意坐牢。”

    “上面早看透你了，你以为你真姓牛啊。上面对待任何人是铁面无私，你别往牛角尖里钻。我说了救她是可以的，但要方法得当。首先要以大局为重，你祸国殃民你上断头台。”李老手指了一下供台，看见牛姨稳住了情绪。

    牛姨说：“我现在只能求求你了，你是师傅赶紧想办法。”

    “你主要把金佳音保护好，你抓紧时间把他身边的小妖精打走。我能看出来金佳音听你的话，但你必须是清白的。金佳音的侦查思路很强大，说不定已经想到你前头了。”

    “这个我懂。”牛姨说：“你说她娶谁合适？”

    “你捡回来的女儿蛮好的。但要等金佳音度过了危险期。”

    牛姨点了头说：“你认为莫老搞什么鬼？”

    “他死到临头了只能是保护孩子，他交代了他的孩子只有死路一条。他抛出了李春娇是想干掉他最大的敌人，这个大敌一定和李春娇睡觉了。他不敢直接交代是害怕汉江警察告密，他想李春娇做替死鬼。”

    “他的大敌会是谁，汉江只有这些人。”

    “也许在…”李老手指了指上面。

    “李春娇在军校三年我没有看住她，就是这时候她被洗脑了。她嫁给了金佳音是障眼法，她骨子里是个坏女人。”牛姨又气又痛：“刘舒婉往死里打她管不住她，我现在真佩服刘舒婉那双眼睛看得准。我现在真后悔养大了她，她背地里是个小魔头。”

    “为了往上爬就是个小婊子，她想做武则天。她是年纪小没看开，还是金佳音活得最实诚。”李老笑叹：“金佳音啊金佳音多么好的臭小子呀，我压箱底的绝活有传人了。可惜了，他爸妈是好人啊。”

    “你说牛结实为什么犯罪？”

    “他左右不了身边的人只能同流合污，他不答应滚回老家种地。权大一级压死人就这么简单。”李老说：“李革平和李宝田应该是清白的，他们躲去京都了。”

    “李革平绝对是清白的，这你放一万个心。我最了解他，他是顶天立地的人。”

    “李宝田也是顶天立地的人，只是没娶个好女人。莫存德玩过的女人他娶了，他差点恶心死我。”

    “赛青红年轻时是个女才人，李宝田不娶她爬不上来。各有各的生活方法，你管不住的。你别熬夜想了，我扶你回屋睡觉。”

    “天冷了，穿厚点。”

    “这你放心，金佳音是个大孝子。”

    伊莎贝拉躲在二楼窥见牛姨扶着李老去了房间，她心里说：“这一定是惊天大案，金佳音能行吗？”

    “行不行，你给个话。我不想再等了，我等不起了。”李青春在黑暗的房间里打手机说：“莫老一旦松口我们都要死。李学剑一定会撬开莫老的口，我们没多少时间。”

    “我实话对你说了，他的钱不在廖大富手里，你不相信我我没办法，危险来了你抓紧离开。你放心我，你的钱都是你的。”对方男人说完挂了电话。

    “都想黑吃黑。”李青春咬牙说：“留下来只有等死，除非金佳音他们死了还有些胜算。”

    “我爱他就会为他去死，我愿意为他去死，我一定要回去，我一定回去。他现在很危险，他死了我不活。”倪欣怡在家里对爸妈大哭大叫，爸妈下定决心不许她离家。她不停地反抗惹怒了爸妈，她被爸妈用绳子绑了全身。

    “是爷爷派来的杀手吗？”金珍恩在酒店客房打手机说。

    爷爷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把今夜发生的事告诉了爷爷。

    爷爷说：“我不会杀我最爱的孙女，你赶紧回家。”

    “我不接近金佳音不会有危险。金佳音现在很危险。”

    “你照顾好自己。”

    手机断线了。金珍恩难以入睡。她不知道是不是爱上了金佳音，但知道金佳音是个英雄人物。

    “金佳音被激怒了沉不住气一定会死。”李春娇躺在明亮的监房里，眼睛一直注视着房顶的灯光。“你就是沉不住气，我还想着给你生孩子。案情按照我预料的来了，我只能这样帮你，我的生死全握在你手里，因为我爱你。”她狠狠地闭上了眼睛也关不住泪水成海，她心里唱起了金佳音唱的歌。

    这个夜里，东郊外树林里来了四个男人。他们从树林南北方向赶来见面。夏朝阳带着两个兄弟，另一个人是高君浩。夏朝阳和高君浩走到僻静地方抽烟说话，乌鸦和鸵爷站在原地望风。

    高君浩问夏朝阳，你外面躲的好好的怎么回来了？

    “老子花的山穷水尽了，再不回来就饿死了。虎爷传来消息干掉金佳音给我十个亿，我分你五个亿。”

    “他是金佳音，二十多万人的老大。就凭咱俩这几个人你做梦吧，我还以为你有好处给我。”

    “我有军火，硬家伙。”

    “你先说为什么干掉金佳音？”

    “十个亿呀。”

    “你傻了吧，你能拿到钱吗，虎爷已经进去了，你趁机远走高飞才对。”

    “我说了山穷水尽了，你叫哥们逃亡一辈子啊。”

    “我的夏老大，你眼睛瞎了吗。这不是老大的时代了，这是英雄的时代。金佳音，我的天啊，四个亿粉丝，我们拿什么跟他斗。”

    “不能吧，你这么孙子了。哎呦我去，我白回来了。”

    “你拿不到钱，你拿到钱叫我看见了咱再商量。现在也是黑吃黑的时代，不付定金不干活。你还敢相信虎爷，他才山穷水尽了。你趁天黑赶紧出省，现在正严打。”

    “你怎么没事？”

    “我赚的是小钱罪不至死。你赚的是大钱死无葬身之地。”

    “你帮我一把。”

    “钱。”

    夏朝阳无奈地哎呀一声。

    “夏老大，不是哥们不仗义，现在是金钱社会，拿钱说话才硬气。我就这么点人了，大部队全进去了。你也一样，就这么点人了。再把这点人失去了，咱们就变成别人的小弟了。”

    “我不瞒你，我全身只有两千块。过了明天，后天不知道怎么活。你也在通缉名单上，你也一样活得憋屈。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干掉他咱还有地盘在。”

    “虎爷媳妇是有钱人，你明白我的意思。”

    “动不了她，宋念见是汉江龙头。她是清白的话，咱完蛋了。虎爷一定会平安出来，咱先把事办了。有硬家伙，全连发的。”

    “今晚上金佳音饭店是你干的吗？”

    “是我干的，我多少能捞点。我不知道是谁干的，他得罪的人多了。咱来个浑水摸鱼，多少捞点先把危机度过了。”

    “虎爷给多少？”

    “金佳音的亲人死了给五千万，金佳音死了十个亿。后天江阳殡仪馆举行葬礼，这是咱捞钱的机会。”

    “二十多万公安不好逃，我们搞不好全栽了。”

    “咱都打连发不会栽的。他们最多去两百个警察。铁猴安排好了，我们混进去。”

    “铁猴是谁？”

    “你别问了，你知道有这个人就行。我们兄弟齐心干，只有甜的没有苦的。”

    “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怕你被卖了。虎爷现在进去了，具体什么情况你不清楚。”高君浩说：“先拿钱后办事稳妥。”

    “我威胁不了他。把他惹怒了，这单子就是别人的。你别总想黑吃黑，这套对他不管用。”

    “没保险我不上路，你找别人帮忙。”

    “都进去了，全汉江只有咱俩了。我不找你帮忙你也进去，你身后没有支撑，我就是你的支撑。你实话告诉我，你有多少钱？”

    “我的钱留给孩子了，我身上有五万。”

    夏朝阳笑道：“你只有两千块你和我一样拼命。其实杀个金佳音很简单。”

    “我怕你被卖了，我跟着你倒霉。你就是怕被卖了，你才叫我帮你。咱俩是好兄弟，你不能害我。”

    “你说的我承认，我活着就能威胁铁猴给钱。”

    “铁猴到底是谁呀，你露个底，我心里有个数。”

    “我在万豪酒店见过铁猴三次我认得他的脸。他是干什么的人在哪里我不知道。我们一直是电话联系。”

    “你摸不到他的人你就敢接单，你这是拿命赌。”

    “这一单是虎爷的，是我找铁猴帮忙。金佳音死了皆大欢喜，只能是我们干掉他。天就快亮了，你给个痛快话。”

    “我真不敢赌，我能活一天是一天。你我兄弟一场，我只能帮到你这里。”高君浩掏出三万块给了夏朝阳，他走了。

    乌鸦和鸵爷赶了过来，看见夏朝阳把手里的钱摔在了地上。

    “大哥别生气，这单是不敢接。虎爷搞什么鬼咱不清楚，见了钱还有个底。”乌鸦说。

    鸵爷捡起了钱对夏朝阳说：“大哥，不保险。”

    “我知道不保险，可我活不如死。花完这点钱我们是乞丐，我们被全国通缉乞丐都做不了。我们虽然有新身份，但过不了机场海关。不如赌一把。”夏朝阳说：“他不愿意接是因为他不是死刑，我们必须是死刑所以无所谓了。”

    鸵爷说：“我们杀了金佳音拿不到钱怎么活。你保证不了他们黑吃黑。十个亿杀一个人，我认为太不靠谱。他说虎爷的媳妇我听见了，这是个吃口。”

    “他媳妇被警察盯死了，我们去了是自投罗网。”夏朝阳苦恼说：“我们去了外省一样逃不出去。我后悔没把马东当回事，他真的逃出去了。我后悔把马东介绍给了铁猴，铁猴多了一条后路。咱是混混的脑子，净他妈干后悔事。”

    乌鸦说：“我看还是算了吧。”

    “我也想算了，然后怎么活。”夏朝阳看他们说不出话：“我们想活只有依靠虎爷保护。他是宋念见的人他死不了。如果宋念见是幕后老大，虎爷就是功臣，我们也是功臣，前提是我们和虎爷保持安全距离。”

    鸵爷说：“大哥，虎爷是虎爷，铁猴是铁猴，我们不清楚他们的关系。也许他们是兄弟，合伙给我们下套。大哥知道他们太多秘密，他们杀了大哥为求自保。”

    乌鸦说：“高君浩也许会弃暗投明，我们先离开这里。”

    “我信得过他才找他来，我把虎爷和铁猴透漏给他。万一我们中圈套死了，他还能给我报仇。我们无路可逃了，只能用命去赌一把。”夏朝阳说：“我们四十多人都打连发有胜算，杀不了金佳音，杀了他的亲人赚到五千万，我们找马东帮忙出国。”

    乌鸦说：“能不能拿到钱真的不保险，虎爷进去了怎么付钱给我们。我们死了，我们的钱和女人便宜了别人。”

    鸵爷说：“想杀金佳音的人太多了，我们先放放先看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哥听我们的吧。”

    夏朝阳笑了：“你太天真了，我百分之九十九活不了。这不是能活一天赚一天，而是我想活他金佳音必须死。对于幕后大哥来说，我永远是卖命的小弟。我只有保住了大哥，我才能活过来。”

    鸵爷说：“大哥还没搞清楚一点，汉江公安不会被收买。”

    夏朝阳又笑了：“不会被收买，虎爷的消息怎么传出来。是我的大哥现在动不了，金佳音死了以后我的大哥才能翻江倒海。我杀了一百七十三个人早该下地狱了，我想你俩活下去把我的孩子办到国外生活。”

    鸵爷惊道：“大哥什么意思？”

    “你俩跟着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你俩是我最信任的人。你们这次负责接应我，我出事了你们离开汉江联系马东出国。你们到了国外找虎爷和铁猴要钱，你们要多少他们给多少。不能胃口太大，只能要一次。”

    乌鸦说：“大哥为什么不走？”

    “我走了，家人会死。我只能赌一把，都说坏人命大。就算我杀不死金佳音，金佳音一定会死。”夏朝阳不许他们劝说，他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