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才想通了，可惜他已经疯了。我早该放他走的，这才是爱他。他真的很爱李春娇，他梦话都说李春娇。”莫存宝笑着悲伤地说：“我不是怕死，我是怕没人照顾他。他的亲人死了的进去的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疯疯癫癫蛮可怜的。”
“你还是这么爱他？”金佳音认为她说的是真话。
“他现在完全属于我了，爱一个人就该爱他一辈子。我是个很傻的女人，可我有个爱我的爸爸。我没有出卖爸爸哥哥，我是在救他们，他们赚了太多黑钱，那些人都想杀了他们求自保。”
“多少黑钱？”
“我听到的有一千亿。”
金佳音脸色平静：“你爸做什么生意？”
“什么生意我不清楚，我爸爸不许我问这些事。”
“你怎么知道一千亿？”
“是我爸和我大哥在书房说的，我来送茶水听到的。我那年二十一岁，是十三年前的事了。这十三年，我爸我哥一定贪了很多钱。”
金佳音想了一下说：“是你给李青春打电话为了杀死宋茜对吗？”
莫存宝摇了头说：“李青春是个好人，我三哥把他当亲兄弟。我爸不喜欢李青春，因为李青春没有利用价值。也不讨厌他，他身世蛮可怜的。”
金佳音点点头说：“是你爸告诉你钱在铁猴手里吗？”莫存宝点了头。金佳音说：“你能联系上铁猴吗？”
莫存宝摇了头说：“我爸说铁猴会来接我走。铁猴应该是我爸的私生子。我不知道铁猴是男是女。”
“你说说李春娇和你家人的关系？”
“李春娇是我三哥的好朋友，我爸爸问过我三哥想不想娶李春娇。我三哥说李青春和李春娇在谈恋爱，我三哥祝福他们。”
“你往深了说，你一定听说了。”
“我二哥是很好色，李春娇是个大美人。我三哥和我二哥在家里吵过一次，是因为李春娇怀了我二哥的孩子。那是四年前的事了，正好是春节，李青春在家里，他当时气哭了。刘舒婉一直叫李青春等着李春娇，这是我三哥对我说的话。”
“你和李青春关系怎么样？”
“我们比普通朋友熟悉一些，我一直想他娶了李春娇断了黄明的心思。”
金佳音认为莫存宝说的是真话，笑道：“你和吴刚是怎么回事？”
莫存宝脸色平静：“我是欠了他的，我已经还清了。”
“你说详细一些。”
“吴刚是个大才子，是我追求的他。我爸很喜欢他，愿意我嫁给他。我们快结婚的时候黄明出现了，我对他一见倾心。我认识他的当天夜里一起吃饭看电影，我把第一次给了他。我以为他是真心喜欢我才打了吴刚，那次以后我再没见过吴刚。后来听说他娶了宋英，我难受了一阵子。总之是我对不起他先，他在看守所报复了我，我们扯平了。”
“你了解吴刚吗？”
“他勤俭节约，热爱学习，不争名利，对人真诚。他本来有大好前途，就因我是莫雄的女儿毁了他的前途。他现在得意了，我现在落魄了。人生就是这样，得意的往往是落魄的情人。”
金佳音笑道：“你这话说的有意思，我会写进新书里。我和你处境一样十分危险，我们想活下去只有打掉你爸的合作者。李冰和你爸是什么关系？”
“他们有关系的话只能是敌人。我爸爸和井国梁是死对头。论实力，井国梁比我爸爸厉害。”
金佳音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女人照片，他走来递给莫存宝看照片。“这么美的女人是否会叫你爸爸心动，这个女人是李冰。”金佳音看她点了头：“我们目前认为李冰和你爸有合作，因为吕传龙压掉了赛天案和赵家营拆迁案。我们查到吕传龙和李冰没有交情，能指使了吕传龙的人只有你爸。”
“你说这个有些牵强，一个吕传龙压不住这么大案子。”
“你说对了。”金佳音掏出钥匙摘掉了莫存宝的手铐：“康志敏、牛结实、翟永清、李革平、宋念见、王海山、云玉虎、程前、陈宽、李宝田，以及他们的家人，你了解谁。我说的是了解，你应该明白。”
莫存宝点了头看着金佳音蹲下身摘掉了她脚上的刑具，她有些吃惊地看着金佳音。
金佳音站起身说：“我们是这场斗争里的牺牲品，我没必要为难你。你爸你哥离开了我们的保护一定会死，我只想给亲人报仇。你愿意和我合作，我给你五千万，帮你移民意大利，我有这个能力。”
“你说的是真的？”莫存宝站起身认真说。
“是真的。”
“我相信你。我有个条件，我带走黄明。他疯了可以监外执行，我求求你了。”
“法律允许，那没问题。”金佳音笑道：“你这么爱他你图什么？”
“他的病也许能治好，他好了一定会爱上我。”
就凭这一点，金佳音愿意相信她。
“他在床上是头猛虎吧！”
莫存宝一惊，‘你’了一声。看见金佳音哈哈大笑，她难为情笑道：“黄明是个单纯的人，他带给我很多快乐。”
“小白脸，我就是。”
莫存宝笑着摇了头说：“你不是，他也不是。你们会死心塌地爱一个人，只是被爱人伤透了。我有时特别嫉恨李春娇，有时又特别佩服她。她长的漂亮有才华，不该作践自己，更不该犯罪，可惜了。”
金佳音点了头说：“你有猛料吗?”
“刘舒婉是我爸的人，她是我爸最上心的女人。”
“睡过没？”
“这是一定的。”
“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查不到我爸爸的罪证，我爸爸早销毁了罪证。你审我爸爸没用的，我爸爸决定不松口死都不会说。你只能查我爸爸的人，我知道一些人。”
“是多少人？”
“差不多有两百个，都是汉江官员，他们握有实权，他们贪污的罪证是黄磊和吕传龙压掉的，我在反贪局工作我帮了一些。经过我手的人有贡明官兵中队长和政委、贡明司法局长、建设局长、财政局长、信访局长……”
审讯室里灯光明亮，莫老坐在铁椅上喝茶水。
李老微带笑意：“是我老糊涂了，还是你老糊涂了。”
“我不服老不行，否则不会变成犯人。你说我哪里犯罪了，你纯属是陷害我。”
“谁陷害你。”
“你说我哪里犯罪了。”莫老得意一笑：“你说不出来。我是清白的。我为汉江付出了一辈子，谁心疼过我。金佳音那种小傻瓜能成为国际人物，你说这社会还有公平吗。绝对没有，一直都没有。”
“你的观念思想是你打下的江山必须是你做主。”
“不都这样嘛，一直都是这样。人民都在享福，我们都在受罪。你看我就是，我倒是十分理解。”
“莫雄啊，我了解你。你留着这些坏蛋是想报复国家，即使是付出性命你都乐意。你比井国梁狠毒，你就是个老毒物。”
“任何死在我前头的人都是手下败将。你也一样。我们斗了这么多年，你…”
“你说错了，是你躲了我这么多年。”
“你一直追着我，你没打到我。你吃的是什么，我吃的是什么，你永远比不了。”
“我的儿女成才了，我的孙子是三好学生。你的儿女全蹲大牢了，你的孙子不要你了。”李老看见莫老摔了水杯，得意一笑说：“你不仅毒你还臭，遗臭万年。现在的孩子娶不到漂亮媳妇，原来都在你的被窝里。你是潇洒风流你还活得这么硬气，你现在死到临头了你还想祸国殃民，我们的国家人民亏大了。”
“你别扯没用的我要休息了。”
李老严肃了：“李春娇对你用身体换来了黄磊上任贡明一把手，是你在幕后操作扶正了黄磊。”
“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她不够资格对我提条件。我提醒你别上当。”
“你把这潭水搅浑了，你又想出淤泥而不染。你和李春娇一样，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你已经松口了，你闭嘴不得行了。”
“什么他妈不得行，你好好说话。”
李老笑道：“不怕死的人是王啊，你就是这号人。”李老看了一眼手表时间，笑道：“时间还有些早，我们大眼瞪小眼交流一下心里话。”
莫老闭上眼睛睡了。
此时此刻，各地警察正在抓捕莫存宝交代的嫌疑人。一共两百一十七位官员，连带家属上千人。各地电视台记者跟踪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