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姜尘点齐兵马从西凉灵州正式出发。
烈日长空,旌旗招展。
一万黑甲骑兵,整齐地列成五个纵列,浩浩荡荡地向大汉都城洛阳进发。
清一色的黑甲,黑马,背负弓弩,腰佩弯刀。
整支队伍,军纪严明,杀气腾腾,令人不寒而栗!
姜尘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其身着暗银铠甲,手持霸王戟,看上去威风凛凛,气势非凡。
身侧是一个文弱的中年儒生,正是他的首席谋士,贾诩贾文和。
从西凉灵州到大汉的都成洛阳路途遥远,有将近一千公里。
如果是步兵,就算是一个月也未必到的了。
骑兵的速度要明显快上许多,但是就算是骑着快马急行军,至少也要八、九日的路程。
凉州地势平坦辽阔,利于骑兵行进,不过一日,姜尘就来到了庆阳城。
庆阳城位于凉州的中部,至此之后再需一日的时间就可以离开凉州进入司州境内。
但是此时,天色已经渐晚,姜尘下令军队在城外修整,他自己则带了两名护卫到了当地的府衙前。
大宅朱漆大门,门上茶杯大小的铜钉闪闪发光。
两尊威武气派的狮子摆放着大门的两旁。
姜尘径直走到府衙大门前,守在门前的护卫多是机敏之辈。
见到来人相貌不凡,还穿着盔甲自然不敢造次,只是轻声询问道:“将军要找何人?”
姜尘并不答话,只是旁边一个黑甲骑兵傲气十足地道:“快块去通报县丞,就说灵州西中郎将来了!”
“灵州……西中郎将!”那护卫微微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穿着暗银色盔甲的年轻将军,又马上低下了头,脸上带着慌张之色,道:“小的这就去通报!”
他微微弯腰,双手参拜作揖,又马上转身向府内跑去。
却没想到刚一转身就被大门处的门槛绊倒。
姜尘面色不变,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四周,似乎是完全没看见护卫尴尬的处境。
旁边的两个黑甲骑兵却是毫不掩饰,如果不是姜尘还在前面站着,甚至都要笑出声来。
那护卫回过头来,尴尬地傻笑了几声站起身来继续往府内跑去。
不一会就听见他大声呼喊着:“大人,大人!”
“西中郎将来了!”
“西中郎将来了!”
在西凉,灵州西中郎将这个名号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几乎所有的贪官污吏都对他畏之如虎,而老百姓对他则是佩服万分。
他们都说,西中郎将不仅能征善战,还爱民如子,从来不残害欺压百姓。
这与董卓的好大喜功、残忍暴力形成了两个极端。
如果不是户籍的原因不能随便迁移,而且姜尘的地界也不能容纳那么多的人口,他们早就全跑姜尘那里去了。
姜尘站在中间,两个护卫一左一右站在他的两侧。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体态臃肿,满脸肥肉,穿着官府的中年男人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少年。
那黑衣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看上去却器宇轩昂,锋芒毕露,就连姜尘也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将军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不知将军来此,所谓何事?”那浑身肥肉的官员,穿着粗气,满脸都是谄媚的笑,弯腰行礼道。
那个穿着黑衣的少年也双手抱拳,偷偷地用好奇的目光不住地用打量着姜尘。
姜尘连眼皮也没抬一下,“你就是县丞?”
“下官正是县丞。”那肥胖官员,也就是县丞道。
“我率军路经此地,欲休整一晚。”姜尘淡淡地道。
那县丞不愧是混迹官场多年,立马听出了其中的含义。
“下官这就马上安排。”
姜尘微微点头,嘴角淡淡一笑。
“来人啊!”那县丞转过身去,面对身后的两个护卫立马收起了之前的谄媚,拿出了他县丞的威严来,道:“吩咐下去,立马准备美酒佳肴送往城外,不得……”
“美酒就不必了,行军期间不宜饮酒。”姜尘打断了他,淡淡地道。
县丞转过头来,谄媚地笑了一下,道:“诺。”
然后转过身去,又马上挂上一副严肃的面孔,“你们都听见了?速速去办,不得有误!”
“诺!”两个护卫双手抱拳道。
待两个护卫走了,县丞又转过身来笑着道:“将军可还有其他事情吩咐?”
“没有了,你做得很好!”
说完,姜尘就转身离去了。
“将军!将军!”县丞在后面喊道,“天色已晚,入府歇息一晚吧!”
姜尘并不理会,继续向城外骑兵驻扎的地方走去。
“下官恭送将军!”
县丞弯腰行礼,直到姜尘渐渐走远才抬起头来。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一下瘫坐在地上,道:“总算是走了!”
旁边的黑衣少年冷冷地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县丞,满眼尽是鄙夷之色,然后又望向了姜尘远去的背影。
他姓张,名绣。
乃是武威郡张家的子嗣。
他年少聪慧,尤好枪兵,自然听过西中郎将的名号。
姜尘不过比他大两三岁就闯下了这么大的名头,特别是与外族交战的那些纪录,杀北宫伯玉,将马腾赶往塞外,昨天还传来消息说韩遂的人头被挂在了灵州的城门上。
边关之外的羌人一直是凉州的一大隐患,之前朝廷也派兵前来征讨。
可无论是大汉名将黄埔嵩,还是凉州刺史董卓都是以失败告终。
而姜尘来此不过一年,祸乱凉州多年的外族入侵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解决了。
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张绣自小生活在凉州,深知外族的入侵的危害,所以姜尘他心目中最敬佩之人,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仅仅是动一动嘴,就让往日里作威作福的县丞惊慌失措。
而他展现出的气场,一举一动之间的威势,更是张绣生平仅见。
“西中郎将……”张绣喃喃自语,目光也逐渐变得坚定。
“这才是真正的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吾日后亦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