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华山一道险,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们一行人踉踉跄跄的往山下走,程睿忽然问仇隐师兄能不能演示一下轻功是如何下山的?仇隐师兄一边扶着华山岩壁一边小心翼翼的走着,嘴上回复着程睿说展示轻功也要分清场合,这华山根本就没有落脚点,在这里展示轻功就有点太自不量力了。风师祖也听到了仇隐师兄的话,然后轻蔑的问了仇隐师兄的师父是谁?怎么能交出这么怂的徒弟,身为华山派弟子,竟然不敢在华山上展示轻功,这事要传到江湖里我华山派岂不是威严扫地。仇隐师兄听到风师祖这样说之后便不敢再多言。程睿见此状况在心里好像起了劲,然后对风师祖说既然仇隐师兄不敢在华山上展示轻功,不知风师祖能不能展示一下用轻功下山,让我们这些晚辈开开眼界。风师祖听到程睿这样说之后有看了看华山的下山路,便回复程睿说道华山的路确是不太适合展示轻功,轻功并不是神技,是要看天时利地人和才行。程睿问什么是天时地利人和?风师祖说天时就是一段时间内没有下过雨,地上不会太湿而打滑,地利是每跳跃一次都能找到合适高度的落脚点,至于人和,那就是练过轻功且大胆,这三项条件缺一不可。听完风师祖的一番话之后,程睿一开始也没有在说话,当我们又往下走了一段路程之后程睿忽然对风师祖说他找到了天时地利人和,只见程睿指着前方的路,然后对风师祖说最近几天华山都没有下雨,而且下方不远处就能找到好几处落脚点,以风师祖的功力,相比这里就是展示轻功的绝佳地点吧。说完程睿指着前方的悬崖,期待风师祖能给我们展示轻功。还没等风师祖开口说话,仇隐师兄赶忙对程睿说让他闭嘴,这里是悬崖边,在这里展示轻功太危险了,风师祖年事已高,不能冒这些无所谓的风险。听完仇隐师兄的话后程睿也只是失望的哦了一声,但这时风师祖嘴里却开始骂骂咧咧的质问仇隐师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年事已高?什么叫无所谓的风险?这在风师祖看来只是正常操作。其实在我和程睿看来仇隐师兄是为风师祖考虑,但风师祖却觉得仇隐师兄的话里有话,很明显这是看不起他,风师祖决意要在这里为我们展示什么才叫轻功,什么才叫老当益壮。
任谁劝都没用,风师祖心意已决要在这悬崖峭壁上为我们展示轻功,年纪大了怎么样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在我们这些晚辈面前跌份。但风师祖已经为了展示轻功准备了一个多时辰了,谁也不能上去劝说风师祖要不算了。我看着太阳从右侧头顶滑倒了左侧头顶,本来计划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在今晚日落前就能下山回到华阴城,但风师祖要向我们展示轻功,我开始思考我们的下山计划还能不能在日落前结束?如果我们不能赶在日落前下山的话今晚可能还需要在华山里待一晚。我有点等不及了,我好想回华山派里好好的洗个热水澡,虽说这几天在一莲台没干什么重活,但因为早前连续的爬山以及多日来未换衣裳,再加上山里多吃的是半生不熟的野味肚子也不太适应,总是会放一些跟以前味道不一样的屁,我感觉自己都快被这些陌生的屁和连日来的汗味腌入味了。
但风师祖还在为轻功做着准备,这一幕在我看来就是我们已经回到了华山派,我在往浴桶里添热水准备舒舒服服的泡个澡,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在我的浴桶下凿了个洞,不管我往浴桶里添多少水,最终都从那个洞里流走了。我开始阴阳怪气的问风师祖到底跳不跳,如果不跳的话我们得计划赶路了,不然天黑回不了城,而我们的火绒也用光了,这个季节最终只能冻死在华山里了。仇隐师兄听到后转头瞪了我一眼,示意我闭嘴。我当然能理解仇隐师兄的意思,但我一看到风师祖在这拖延回程的时间我就心急,心越急我就感觉多日未洗澡的身体越发的瘙痒难耐,越是瘙痒难耐我就越心急。风师祖背对着我,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说今天就给我们好好展示一下什么叫轻功盖世。说完直接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
连续跳了几阶,风师祖离我们已经很远了,我们在后面看着风师祖用轻功越跳越远,我和程睿看的目瞪口呆,原来这就是轻功。我开始让仇隐师兄也展示一下轻功,但被仇隐师兄拒绝了,理由是不想甩开我和程睿太远,既然我和程睿已经看到了神奇的轻功,他也就没有在展示的必要,只是说让我们快跟上,不然风师祖就甩开我们太远了。
已经下到了山地,却依旧没有追上风师祖,甚至连风师祖的踪影都没有发现。程睿自言自语道风师祖该不会是跌落涯底,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仇隐师兄很肯定的说不会,风师祖的轻功在江湖上都赫赫有名,肯定不会失足跌落涯底的,说不定是风师祖在山下等不到我们,然后自己先回了华山派。这就奇怪了,之前上山时仇隐师兄跟我们说轻功是学武之人必备的基本功,为何现在又说风师祖的轻功在江湖上都赫赫有名呢?这完全是个悖论,就相当于我从小在直心武馆长大,练了几十年的武,等几十年后旁人问我最拿得出手的功夫是什么?我说我扎马步的功夫天下无双,说这种话别说是江湖侠客了,就是在普通贩夫走卒当中说这些话也是要被耻笑的。当我将我的疑问告诉了仇隐师兄,仇隐师兄让我别说话,赶紧回华山派查看风师祖到底是不是先行我们一步回了华山派。
路上程睿还跟我说他回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狠狠的消费一笔,毕竟怀里的银票只有在这个地点才能发挥出它的价值。我问程睿什么价值?程睿跟我说是天时地利人和。我问程睿什么是天时地利人和?程睿说天时就是集市还没收摊,地利就是有卖东西的地方,人和就是怀里揣着票子。不过很显然我们没有赶上天时,回到华阴城里,街上摊贩早就已经收摊,像华阴城这样的小城邦只要太阳落了山,就很难再找的到能花钱的地方。
等回到了华山派,我们还没来得及问风师祖有没有先行回来,就看到了师父和师娘,还有程伯父和程伯母。看到我们三人回来后,程叔叔一个健步走到了程睿面前,然后一脚踢在了程睿的肚子上,程睿后退了几步然后应声倒地,我和程睿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懵了。我还没缓过神来师父上前又给了我一脚,我和程睿先后以相同的部位各挨了一脚,又先后以同样的姿势落在了相同的位置。师母和程伯母赶紧跑过来拉住了师父和程叔叔,说着孩子还小,万一一脚踢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我和程睿还有仇隐师兄一同跪在群英殿里,上官掌门问我们知错了吗?仇隐师兄说知错了,上官掌门又问仇隐师兄错在了哪?仇隐师兄说错在了在山上不该让风师祖给我们展示轻功,这才让风师祖下落不明。上官掌门说不对,仇隐师兄是错在了不该一声不吭的就带我和程睿上山,看来仇隐师兄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罚跪在群英殿一晚。转头上官掌门就对我和程睿说因为我们不是华山派正式弟子,所以他无权责罚我们,但我们既然住在华山派,就要守华山派的规矩,这次不打招呼就和仇隐师兄私自上山,还以为我们失踪了,便派人去了长安城告诉了我们的父母,至于责罚就让我们接受自家的家规吧。听到这之后我心里还有点小幸运,程睿是军人世家,都是直来直去的性格,他们的家规无非就是罚跪和接受责骂,而直心武官的责罚也就是在院子里跪着,习武这么多年虽然我武功只学到了点皮毛,但自我有记忆开始,我晚上跪在院子里的时间比在床上躺着的时间都多,也早就习惯了。
夜已经很深了,群英殿也只有我和程睿还有仇隐师兄三人跪在这里,这时上官掌门从屏风后走过来问我们风师祖是在哪找到的风师祖?而风师祖又是如何不见的踪影?仇隐师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们找到风师祖的地方在一莲台,又说是风师祖是在下山时用轻功提前下山,我们都以为风师祖早已提前回到了华山派。上官掌门问我们为什么要去一莲台?而风师祖为什么会出现在一莲台?一莲居士当年被逐出了华山派,为什么风师祖和一莲居士还有联系?上官掌门嘟嘟嘟的连续问了我们很多问题,我根本就没听清上官掌门到底问了什么问题,但仇隐师兄也都一五一十的回复了上官掌门,上山寻找风师祖途中要路过一莲台,因为一莲居士原本是仇隐师兄的直系师祖,按照常理也理应去拜会一莲居士,至于在一莲台偶遇风师祖则纯属巧合,风师祖和一莲居士为什么会有联系这我们也不知道,大概率是因为当年是同门同辈的关系,在加上深山闭关枯燥乏味,俩人相约结伴吧。上官掌门听到仇隐师兄这么说之后也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让我们别在群英殿跪着了,明日要组织派内师兄弟在我们回程的涯底去寻找风师祖,推测风师祖这么晚还没回来,大概率是失足跌落崖底了。至于我和程睿明日则收拾细软跟随师父和师母,还有程伯父和程伯母一同返回长安城。程睿问上官掌门为什么要赶我们走?上官掌门说我们私自跑出华山派,又假传他的命令跟仇隐师兄上山,如果是华山派弟子还好说,但我们并非华山派弟子,所以不好责罚我们,也不好管理我们,这才让我们跟随父母返回长安城。
其实我和程睿也很早就想返回长安城了,就因为在华山派太无聊才想着跟随仇隐师兄上华山,只是关于风师祖失踪,虽然仇隐师兄只是向上官掌门说了风师祖是用轻功下山才导致的失踪,但我们三人其实都知道是因为我和程睿用激将法非逼着这个臭脾气讨人厌的糟老头子给我们展示轻功才导致的失踪,但找不到风师祖我们也无可奈何,只得第二天乖乖的跟随师父和程伯父他们返回了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