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你得罪不起!
他得罪不起!
他是馆陶公主的面首,得罪他,就是得罪馆陶公主。
长安城里,谁敢得罪馆陶公主?
现在馆陶公主却说他得罪不起?
难道,这个人,连馆陶公主也得罪不起吗?
董偃惊骇不已,会说话的大眼睛惊恐地看着馆陶公主,因为太紧张,连声音都变得嘶哑了。
“公主,他是什么人?”
“连你都得罪不起吗?”
馆陶公主长叹一声,平时保养得极好的脸看起来竟有些苍老,去未央宫这么一两个时辰,竟像是老了二十岁。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不过,阿彘为了维护他,竟连皇帝都不想当了。”
“我们不能逼迫过甚,万一阿彘不当皇帝了,我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听话,乖,去向他赔礼道歉。”
“只要他肯原谅你,阿彘的气就消了。”
震惊!
董偃太震惊了,好看的唇张得大大的,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
皇帝竟然为了那位李公子,连皇位都不要了?
那位李公子什么来头?
难怪他敢这么跟我说话。
他确实有这么跟我说话的底气啊。
震惊过后,董偃满腔怒火消失无踪。
他服了,真的服了。
馆陶公主说得没错,皇帝如果不当皇帝了,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依附她生存,活得风光无限的他,好日子也到头了。
没错,为今之计,只好祈求那位李公子原谅,平息皇帝的怒火,才能继续过好日子。
这些年,董偃早就过惯了王公大臣们争取奉承,长安百姓人人羡慕的生活,哪肯打回原形,过回贫穷的日子?
他当机立断,让管家去昆明湖的工地向张骞打听李轩的住址,叮嘱管家一定要客客气气。
…………
李轩做了几个菜,和刘彻边喝边聊。
酒的度数低,不易醉,但架不住男人有酒就打开话匣子,刘彻难免大倒苦水,说些老婆凶悍,丈母娘更凶悍的话。
早婚害死人哪,李轩深表同情,又是开解,又是安慰,每一句话都说在刘彻心坎上。
看看喝得差不多了,刘彻也有些醉意了,跟李轩说一声,回房睡觉。
石头早就加了一张床,铺好被褥。
大汉的床,床脚很矮,和现代的榻榻米差不多。
两张床并排,中间留一丈宽的空地。
李轩是主人,让小刘先选一张床。
刘彻径直走到里面那张床旁边,倒下就睡,不到两息,呼吸平稳,竟是睡着了。
没想到小刘家有悍妻,真是太不幸了,李轩摇了摇头,吩咐石头给他盖好被子,转身回大厅。
李轩光安慰小刘,还没吃饱呢。
李轩就着剩下的菜,接着吃,快吃饱时,门被敲响了。
小刘来后,李轩吩咐石头下门板,他现在不用指望茶馆生存,茶馆的生意做多做多少无所谓,早点关门更省事。
李轩以为张骞回来了,也没在意,任由石头过去开门。
来了几千工匠后,张骞搬去工地住,工匠们为多赚些钱,晚上点起火把,接着干活,张塞住在工地,方便管理,不过有时也会过来。
李轩吃完,放下筷子,就听石头问来人。
“你是谁,找谁?”
来的少年长得很美,只是比自家主人差一点,嗯,太像娘们了,石头举起油灯,照在来人脸上,在心里把来人点评一下。
来人正是董偃。
他没有之前的高傲,不仅举止恭谨,而且语气温和。
“李公子在吗?”
“麻烦小哥通报一声,就说董偃求见。”
李轩被口水呛着了,咳了两声。
董偃?
馆陶公主的面首董偃?
大晚上的,他来干什么?
要知道,大汉没有路灯,一到晚上,街上黑蒙蒙的,道路又大多是黄土路,日常车来车往,常有车辙印,实在不平整,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加上治安不好,天黑之后,路上就没人。
李轩暗暗嘀咕。
石头回头看了李轩一眼,他没遇到这种事,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轩咳完,吩咐他。
“请董君进来吧。”
该来的迟早要来,逃避不是办法。
不管董偃要干什么,李轩都接着。
石头“哦”了一声,打开门,侧身让在一旁。
董偃听到李轩的声音,松了口气,一路上,他担心死了,万一李轩不肯见他呢?
万一他连赔礼道歉的机会都没有呢?
万一……
老天保佑,总算他担心的这些万一都没有发生,李轩吩咐奴仆让他进去,给他道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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