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西坠,红霞满天,仓庚啼鸣。
延绵的群山中,暮霭渐沉,山谷晦暝幽深。
一处山谷之中,飘着淡淡炊烟,袅袅散去。
在落霞的余晖中,一个破旧的草屋前传来一阵呼啸而起的剑鸣声,那剑鸣之音,如寒冰陨铁撞击般清脆悦耳。
草屋前,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在起舞,他手中一柄木剑荡漾着微光,一剑斩下,竟能引动四周的灵气震动,若是细细察看,便可发现这少年的修为已过一品二星左右。
一品二星,以木剑斩击,仅能引得灵气四溢,这份天资,也算是卓越了。
白虎扑鹿!
只见,少年手中木剑一扬,身形移动,整个人化作一只猛虎,朝前扑杀而去,那等气势配合木剑上所激发的剑吟声,竟能以假乱真,让人一头一震,当真以为是一匹猛虎扑杀而至!
轰!
剑光划过,远处一株古木,应声而倒,溅起漫天尘埃,惊得山谷之中无数飞禽呼啸而起,鸣声不断,似乎是在控诉少年惊起如此大的声响,让它们受惊。
呼!
少年收剑,望着前方被他一剑斩断的古木,少年眼中荡漾出欣喜之色,嘴角上扬,轻声嘟囔道:这一剑终于有几分成色了!也不枉费这十年的时光。
少年攥紧手中的木剑,抬头望天,目光坚韧而坚毅。
我命由我不由天!
星尊者!我也要成为星尊者那般强大的存在。
少年喃喃自语,将目光转向草屋内的一幅挂画,画中,一个长发白衣的少年,迎风而立,一身傲气凛然,碾压天地。
那白衣少年,星光洒满肩,那一刻时光停滞,四周的一切都化作柔情,相伴着星光满天。
少年望着画中的少年,眼中充斥着敬仰与向往。
哈哈!
孙星文又在盯着他家祖传的挂画出神了!
这时,远处的一株古木上传来少年少女的叽叽喳喳声,他们皆在嘲笑少年那不切实际,幼稚的想法!
你们!
闻言,少年孙星文面色一苦,脸上涌出一抹怒气,横眉冷对众人,眼中有不屈和不甘!
哈哈,孙星文不是我说你!你们孙家可真是个传奇,一百二十年前你家祖爷爷不过是捡回来一个少年而已,硬要说是如今的星尊者,还真往自己脸上贴金!
就是就是!真要是星尊者,按你家的说法,你孙家对星尊者有救命之恩,以如今星尊者的地位和为人,会不报恩?
不错,以星尊者的身份,只要他指甲缝中漏出一点,都够你孙家,百年富贵了!还用的着现在还在住破草屋?
古木之上下来几个少年,他们年纪皆在十五六岁,各个意气风发,神采奕奕,身上更有灵光荡漾,灵力波动滚滚,显然都是一群修习之人。
这几个人中,为首之人,一头红发,双目赤红,头顶长有两个暗红色的犄角,其上缭绕着火云,温度之高,让他一起的同伴都不敢靠近他。
申屠玉书,你莫要乱说!
那少年孙星文见几人身上灵力滚滚而来,面色一变,但也并未惧怕,反手将木剑横于胸前,剑招已成,随之而动!
噗!
怎么孙星文?还想和我们过招啊?上次的伤还没好利索吧?
那头顶长有犄角的少年申屠玉书,见孙星文如此模样,不由一阵好笑,这孙星文就是一个废柴,修为也仅仅是一品二星而已,弱地可以,反观他们这边,哪一个修为不再一品八九星,同时修有黄级高级功法。
斗起来,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足以秒败这孙星文,之所以没有这般做,实则是另有目的罢了!
白虎扑鹿!
闻言,孙星文一跺脚,口中冰寒声音弥漫而出,手中木剑白光一闪,速度之快,宛如一道星光一闪而过,朝前奔腾而去,尤为骇人!
该死!
果然,那头顶长有犄角的少年申屠玉书一惊,连忙闪避,可终究是慢了一拍,孙星文手中的木剑已经落在了他的脸颊之上,一息过后,申屠玉书脸上出现一道长长的血痕,鲜血溢出,被他那犄角上缭绕的火云灼烧殆尽。
孙星文!你当真该死!
感受着脸部刺痛的申屠玉书,赤红的双目中火云腾腾,头上犄角出的火云更是化作两团火球,旋即,只见申屠玉书整个人化作一团火球朝孙星文掠去,探手便是一掌。
这一掌,攻势骇人,手掌之上有火光蒸腾,所过之处,竟能在空中点燃。
来!
如此一掌,申屠玉书身边的几个少年都是脸色一变,悄然后撤,反观孙星光却是全然不惧,提起手中的木剑,扬剑而起,以他仅有的两招剑招与申屠玉书斗在一起。
这二人一来一回,竟斗了不下三十个回合,最终,孙星文体内灵力消耗殆尽,被申屠玉书一掌印在胸口,整个人顿时倒飞而出,胸口的麻衣更是在瞬间被焚为灰烬。
哇!
倒飞出去的孙星文口中喋血,脸色胀红,但他却丝毫不惧,眼角带着笑意,一脸嘲讽望着申屠玉书。
他知道,这申屠玉书不会杀他,也不敢杀他!
因此,他肆无忌惮地嘲讽着他,眼中的笑意与讥讽近乎化作实剑,扎入申屠玉书的心头。
孙星文,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见状,申屠玉书喘着大气,嘴角抽搐,声音冰寒而无情,浑身更是颤抖不已,似乎是在极力克制。
对!
你你不不敢杀杀我!
孙星文在笑,笑得肆无忌惮,他知道申屠玉书的目的,也知道他为何不敢杀自己。
他怕杀了自己,孙家的传承便断了,那数百年前的称霸柏洲的孙家诡谲剑法就再也下落不明了!
只是,他并不清楚,孙家的传承早断了,若是孙家的传承未断,凭借着孙家诡谲剑法,他至于今天住在这破草屋之内。
你你在找死!
申屠玉书气得浑身颤抖,大口的喘息,眼中火光四溢,死死盯着靠在草屋墙根上的孙星文。
二人并不知道,在他们斗得如火如荼之际,草屋之内,一双眼睛却有趣地望着二人,嘴角扬起一丝淡笑,眼角瞥了一眼墙上的挂画,轻声嘟囔道:难怪找不到小三儿,原来是误入了这么一方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