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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尼街的三层楼,黎耀阳盯上好一阵了,本来想拿来自用,但一直没倒出功夫去谈,现在正好便宜广济堂。
也不错,无论环境还是地理位置,都配得上广济堂的招牌。
小楼的老板是个假洋鬼子,跟沈金兵有一拼,但又赶不上沈金兵。
人家好歹还知道自己是华人,这个可倒好,长着一副华人面孔,骨子里已经把自己当白人了。
既然如此,黎耀阳也不会跟他客气,先让小五去谈,愿意卖一切都好说,不愿意,那你好不了。
出门打听打听,谁在坚尼街称爹!
用了两天功夫,小五便以白菜价拿下了三层楼,转手将产权送给耀老爷子。
耀老当然不至于独吞,这产权最终还是属于广济堂。
龙爷说到做到,带着两个老兄弟还有一众徒子徒孙回归曼哈顿,广济堂重挂悬壶济世幡。
只是谁也没想到,龙爷回来以后干的第一件事,是请同福商会几大长老吃了顿便饭。
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饭局中谈了什么,只知道自那以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同福商会跟黎耀阳和他的东兴井水不犯河水。
由此,大家确定了一件事,黎耀阳跟广济堂合作了。
前文说过,华埠江湖中,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龙头组织,各家合纵连横,钩织出华埠的上层势力。
广济堂虽不起眼,实力也非多么强横,但四位老兄弟行医大半生,救治伤病患无数,在这个讲究江湖道义的岁月,这就是情分。
四个人随随便便一张嘴,就有无数人抢着还人情,同福商会也是如此。
不是他们非要遵循江湖道义,实在是抹不开脸面。
本来就不被人待见,如果连恩义都忘掉,那可真成过街老鼠了。
有龙爷出面,广济堂在身后坐镇,东兴商会终于迎来了黄金发展期,绿油油的美刀就像开了闸的水库,源源不断的往账户里进。
没到三个月,便拿下苏荷区的废弃工厂,完成第一次产业大升级。
同时,东兴酒馆也在坚尼街和小意大利分别开了两家分馆。
再加上鸡哥留下来的洗衣房,东兴的名字越来越响亮,逐渐成为华埠老百姓耳熟能详的招牌。
期间,黎耀阳还跟随歌剧魅影剧组到西部来了场巡演,走到哪都是人满为患。
跟泰坦尼克号一样,歌剧魅影以火一般的速度红遍全丑。
在这个年月,谁要是没看过歌剧魅影那就是t了,埃里克变态一般的痴情,折服无数良家妇女。
皮特休斯和艾比杜伦特也因此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风头一时无两。
一个月的巡演,加上来回往返的时间,几乎眨眼的功夫,夏天就这样过去。
黎耀阳还没来得及感受北美大陆盛夏的阳光,便迎来了秋高气爽。
当然,还有更大的麻烦等着他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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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万里晴空,海风拂面,是个走出家门的好时节。
不过对黎耀阳来说,他好像一直在外面呆着,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下了火车,没有通知任何人接站,搭乘一辆出租马车,一路晃晃荡荡的回到坚尼街。
半年过去,坚尼街在东兴的治理下,算得上欣欣向荣,商户们不用为时不时来找茬的混混担心,百姓们也不至于提心吊胆。
罗斯科夫承包了食材供应,价格很透明,谁家要是刻意抬价,势必会遭到东兴的惩罚。
老百姓不用为吃喝发愁,自然就不会闹事,双方共同促进正能量的诞生。
广济堂也重新成为老百姓看病必去的地方,以前有个头疼脑热,还得发愁去哪找医生。
华埠的医馆要么藏在深巷之中,要么干脆不挂牌子,如果不是熟人介绍,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直到广济堂重新以权威之姿重新开张,百姓们终于找到了明确方向。
甭管有病没病,去广济堂号号脉,开服药调理身子也是可以的。
毕竟广济堂挂着悬壶济世的幡子,赚钱不是首要目标,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子。
关于这一点,四位爷都跟黎耀阳商量过,得到一致认可后才实行下去。
另外,为了将广济堂这块金字招牌更好的传承下去,招了不少实习的学徒。
相当于给广济堂培养外门弟子,没有正式拜师,一边打工一边看一边学,能学多少看自己本事。
如果得到四位爷的看重被选为记名弟子,这就算熬出头了,递上拜帖,等良辰吉日,正式拜师成为入门弟子。
从此以后便可以广济堂传人的身份行医,一辈子不用为吃喝发愁。
小半年以来,广济堂上上下下已经超过200人。
当然,大部分还是学徒和打杂的,按时按点领工资的打工仔。
而四位爷也重新出现在华埠上层势力眼中,坐稳一把交椅。
但想要称王称霸,也是不可能的事。
一来四位爷没这个心思,二来没这个实力,总不能让一群拿银针的跟拿枪的火并吧?
真正有资格参与王座之争的,还得看黎耀阳。
东兴经过这半年发展,实力已经不容小觑,将近80号人,都是能拎着刀从街头打到巷尾的毛头小子。
可别看他们年纪小就觉得好欺负,错!
就属这帮没真正认清社会险恶,空有一腔热血的小年轻最能打。
那帮30来岁,早已尝过人间五味的老油条,战斗力反而差了一些,真打起来他们满脑子都是如何保命。
让他们在背后坐镇还凑合,亲自对线就算了。
不过整个东兴,也没一个30岁以上的,就占一年轻,扎一刀滋你一脸血的那种。
战斗力是有了,可论及整体实力,照同福商会这种大势力,差了不止一个层级。
非要说的话,硬实力相当于巅峰鸡哥加巅峰丧门神的综合。
当然了,东兴有钱,而且财权都在黎耀阳一人手里握着,灵活性比同福商会强不少,这可能也是唯一的优势了。
说的有点多,咱们言归正传。
拎着行李直奔家门,没等进屋就听见瞎老头哼戏的声音,听得人直嘬牙花子,那叫一牙碜。
“老爷子,没这嗓子就别唱戏,人家唱戏要钱,您唱戏要命。”
声音戛然而止,瞎老头笑骂:
“你个衰仔,还知道回来?一回来就气我,滚滚滚,哪凉快哪呆着去”
能听出来,瞎老头心情不错。
“就家里凉快,外面忒热”
“呵吃饭了没?”
“没呢,这不等着回来跟您一起下馆子吗?”
“下什么馆子,去,打一瓶芝麻酱,拌面条吃”
“凉面?这个可以有”
放下行李,刚出门,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五和小七各自带着手下左右夹击而来。
“阳哥?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通知我们去接呢?”
“就是,您可太不够意思了,回来前也不打个电话,要不是兄弟们说看到你了,我们都不知道”
黎耀阳大笑着跟他们俩抱了下,右手成拳,捶了锤他们梆硬的胸口,满意点头:
“不错,我走这段时间都没耽误”
小七撸了把长长的头发,都能扎成小鞭了:
“哪能耽误啊,不仅我们没耽误,兄弟们也都没耽误”
“嗯听说小二把你们家传的梅花桩传下去了?”黎耀阳关切道。
“嗐不算家传,就是庄稼把式,很多人都知道,主要是为了让兄弟们有个基础,逃命的时候跑快些”
小七嬉笑着说,又长了一岁,这家伙身上的母性光辉越来越严重了,举手投足透着小女儿的扭捏姿态。
再加上他细皮嫩肉的白净皮肤,换上女装,说他是女的,估计很多人都相信。
“行,别坏了你们传承就行”
“不会,不至于”
小五接话道:
“阳哥,晚上怎么安排?是酒楼摆几桌呢?还是家里喝起来?”
黎耀阳摆摆手:
“晚上我跟瞎老头吃碗面就行,又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张扬,尤其是现在这个档口,各方眼睛都盯着咱们呢,能低调就低调一些”
小五一向谨慎,立刻点头附和:
“也好,咱们兄弟有的是机会聚,那就算了。”
小七不同意:
“别啊,好几个月没见了,都怪想的,昨天胖哥还问阳哥什么时候回来,还说要一起喝酒呢”
黎耀阳顺势问:
“胖墩儿怎么样?洗衣房离得远,没出什么乱子吧?”
“没有,好着呢,胖哥还谈了个对象,是刚刚跟家里偷度过来的小姑娘,长得那叫一个俊”
小七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这是馋了啊?
“你也看上了?”黎耀阳故意打趣。
“什么?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我就是没想到,胖哥这只癞蛤蟆也能吃到天鹅肉。”
黎耀阳跟小五相视而笑,不行,得找机会见见,看看胖墩儿谈的这对象有没有小七说的那么好。
散聊了一会儿,这么多人在街上聚着也不是事儿,便让他们各自去忙,明天酒馆再聚。
等他们走后,黎耀阳背着手朝酱油铺溜达,怎么着也得先看看自己的小媳妇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