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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大雪忽至,阻路
    孟瑶听到祁博彦也要去,张了张口,想说她自己去就好。

    祁博彦却好像知道她要什么,低低笑着开口道:“我这次请假回去,是想见瑶瑶,难道瑶瑶舍得把我丢到一边?”

    孟瑶嗔了他一下,应了。

    不过还没等孟瑶出发,天就变了。

    阴沉沉的,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兆。

    孟瑶决定要去的时候,还跟胡大爷打了一声招呼,他本来不同意,凶了她几句,见她坚持,才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怕孟瑶跟孙老头他们错过,特意跑前跑后打电话,想询问孙老头他们现在在哪儿里,然而连续打了三通电话,也没人接。

    胡大爷气的直骂娘。

    “关键时候掉链子,孙老头那家伙也是个靠不住的!”

    本来已经同意了孟瑶去,可是看天色不对,拦着她没让她出门。

    “去什么去?这天不是暴雨就是暴雪,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胡大爷的阻拦是对的,不到一个小时,雪花就飘了起来。

    鹅毛大雪,洋洋洒洒,漫天飞舞,让人看了便心惊。

    胡大爷穿着厚厚的棉袄,戴着帽子,围着围巾,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站在门口,捏着胡子,叹气连连,“今年的雪,好像格外早!”

    的确是早,才不过十月,就下起了雪。

    一直没心没肺的胡大爷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雪格外的感伤。

    孟瑶叫了声“胡大爷”,他还是怔怔出神,道:“这人越老呀,就越怕过冬天,因为冬天这风,这雪,都要人命啊!”

    胡大爷担心孙老头两口子吗?

    自然是担心的!

    可也知道,他再担心,也无济于事,离的太远了,又够不着,够着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人命啊,还是天注定。

    这一下雪,把胡大爷心里悲伤的情绪都引了出来,他老人家看着看着,掉起眼泪来。

    胡大爷实在没忍住,眼泪无声掉了一会儿,又呜呜哭起来。

    他呀,这心里面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也别去找那老头那老太婆了,我看呀,够呛能回来!”

    “不回来也好,那是他们的家,落叶归根,也没什么不好……”

    胡大爷一番话把孟瑶说的眼眶发红,她走到胡大爷面前,拽了拽他那长的把脸都遮了一大半的胡子。

    “胡大爷,我发现你这个人怎么那么讨厌?干爹干娘都没怎么着,你就在这里咒他们,你信不信我揍你?”

    孟瑶在胡大爷面前凶巴巴的挥了挥拳头,胡大爷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委屈巴巴的看着孟瑶。

    这老头,跟个小孩子一样。

    胡大爷手抹着眼角的泪,直哼哼,“我说说,怎么就成咒他们了?合着实话,都不让说了?”

    其实胡大爷一直没有告诉孟瑶,之前给孙老头打电话,他的喉咙都是哑的,问了几句话,孙老头只蹦出来一句,“天凉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那个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胡大爷眼泪不间断的往下掉,他用手擦了一会儿,觉得太麻烦,直接用围巾擦,才不过抹了两下,围巾上都是泪珠。

    胡大爷也不想哭,他这么大年纪了什么没见过,可以说自己要死了,他都能坦言面对。

    可那是他认识了一辈子的好友啊!

    别看胡大爷整天东逛逛西逛逛,好像交友很广泛,可能称得上他好友的没几个。

    孟瑶一边忍着悲伤,一边竖起眉头凶胡大爷。

    “不让说,就是不让说,你要是再敢说,等干爹干娘回来,你看我不告诉他们!”

    “走,回去!”

    孟瑶拽着胡大爷,不让他站门口了,要不然任他在这里悲天悯人,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

    胡大爷屋里生了炉子,把门窗关严实了,屋里热腾腾的。

    孟瑶像自己家一样,跑到胡大爷的厨房,拿了几个红薯,还有板栗,放到炉子上烤。

    这么冷的天,适合吃热腾腾的烤红薯。

    胡大爷是个不缺钱的,弄到屋里的炉子专门是供暖的,所以炉火烧的旺旺的。

    孟瑶看到这么旺的火,止不住蠢蠢欲动。

    “胡大爷,你在这看着红薯和板栗,记得时不时翻一翻,我去整个羊肉煲!”

    胡大爷坐在凳子上,看上去心情还是不怎么舒畅,听到孟瑶说炖羊肉煲,不满的哼唧,“炖什么羊肉,把我屋里弄的都是味儿!”

    孟瑶想想也是,“那我去镇上看看有没有鸭子卖,喝个老鸭汤。”

    “胡大爷,你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别到处乱跑,知道了没?”

    “知道了,知道了,怎么跟交代小孩子一样,我这么大人了,还能不知道吗?”

    胡大爷忍不住吹到吹胡子,不过他离炉子太近,胡子太长,差一点吹到炉子里,把他吓得忙不迭护住自己的宝贝胡子。

    这小孩子行为看的孟瑶直撇嘴。

    “胡大爷,我看啊,你连小孩子都不如!”

    “我不如小孩子,小孩子能帮你翻红薯吗?你这瑶丫头,能把人给气死!”

    胡大爷气得忍不住哼了又哼,可看到孟瑶要出门还是巴巴叮嘱,“把围巾围上,帽子带上,还有外面的伞拿着,别仗着年轻,以为自己扛冻,随便找找,没有了就回来,喝什么老鸭汤,喝鸡汤不是一样的吗?”

    孟瑶没回头,只是背着身摆了摆手。

    出门的时候,打开一条小缝,人挤出去了,又飞快的把门关上,挡住外面的严寒。

    屋里屋外完全是两个温度,孟瑶一走出来,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伸手接了一片雪花,感觉到雪化的冰冷,忙拍了拍手。

    而手上雪花已经融化成了水。

    孟瑶甩了甩手,拿上门口放着的伞,迈进了雪中。

    雪刚下地上,还没有白,不过房檐瓦砾已经隐隐的露出了白色。

    路上行人倒显得悠悠哉哉,下的雪,不是雨,大多数人都没有撑伞。

    而这个年代的人还是挺耐冻的,除了孟瑶包裹的严实,很少有人戴帽子围围巾。

    而别看孟瑶包裹的这么严实,竟然还有认识她,路上一大娘瞅了她几眼说:“是食味鲜的老板吗?”

    虽然是疑问句,不过那样子已经确定了,一拍大腿,“真是孟老板!今天店里怎么没开张?我儿子儿媳好不容易回来,本来想带着孙子一起去店里搓一顿,没想到你店竟然没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