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整天,杜蔚国和阿稚就窝在别墅里,足不出户,极尽温存。
一向乖巧又温顺的阿稚,此刻却化身成发疯的雌豹,一次又一次的主动吹响号角,发起攻势。
但是,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努力都是枉然,拼命也不行。
面对杜蔚国这个非人类的牲口,结局不言而喻。
才刚刚入夜没多久,阿稚就耗竭了所有体力,再也支撑不住,陷入了深度的沉眠。
与其说是睡着,其实晕厥更恰当些。
杜蔚国给她喂了几口自己特制的盐糖水,确定她肯定没事之后,这才帮她盖好被子,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拂去她眼角残余的几滴泪痕。
沉眠中的阿稚微微的颦起眉头,无意识的哼了声,她的表情看起来哀婉无比,我见犹怜。
叹息声中,杜蔚国消失的无影无踪。
港岛还是夜色沉沉,几千公里外的沙忒,却已经是佛晓了。
鲁卜哈利沙漠西北部边缘,小城阿夫拉季,城郊的戈壁滩上,一道人影正踉踉跄跄的的蹒跚前行着。
过了几分钟,勉强跨过一个小沙丘之后,他的体力彻底耗竭,再也撑不住了,直接扑倒在沙地上。
这家伙是个白裔男人,骨瘦嶙峋,他的衣服仿佛被什么东西撑裂过,一条一条的,看起来十分狼狈。
此刻,他的身上脸上都结满了厚厚的白色盐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面目,头发也胶皮似的板结在一起,看起来半人半鬼。
就在此时,前方的沙丘后方,突然响起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倒在地上的男人,奋起最后一丝力道,扭动脑袋,吃力的把眼睛撑开一道缝隙。
模糊不清的视线中,出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看体型是个男人,他的脚步从容,不急不缓,全身都包裹在米白色的麻布披风中,还带了斗篷围巾,把头脸遮挡的严严实实,显得很神秘。
神秘的斗篷男在他身前几米停下脚步,他的声音也很独特,低沉又阴冷,仿佛冰冷的毒蛇爬过肌肤一样,让人汗毛倒竖。
扑倒在地,奄奄一息的男人,就是雷纳德的最心腹的手下,邪恶医生,帕克罗伯特。
此刻,帕克的嗓子已经哑得不行,声音微乎其微:
一个铝制水壶扔在了他的面前不远的沙堆上,依稀能听见里边哗啦啦的液体流动声。
早已油尽灯枯,渴到濒临崩溃的帕克,一听到这个声音,瞬间不知道从哪迸发出了一股力气。
他像野兽似的手脚并用,飞快的向前爬了几步,一把抓起水壶,颤颤巍巍的扭动壶盖。
就在他即将扭开壶盖的时候,斗篷男突然语气幽幽的说了一句:
一听这话,帕克顿时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斗篷男缓缓的蹲下身体,拉,前任暗世界第一刺客,水蛭。
水蛭眼神戏谑,俯视着趴在地上,如同癞皮狗一样的帕克,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讥讽的意味。
水蛭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帮帕克把壶盖彻底扭
开,还杀人诛心的轻轻晃了晃,让水声变得更加清晰可闻。
帕克的牙关咬紧,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怨毒和纠结。
不过下一秒,他就抱着水壶疯狂灌了起来。
他是聪明人,聪明人的同性就是特别惜命,而且,帕克还有澎湃的野心以及**亟待实现。
但凡能多活一秒,别说是为奴,就算做当狗,他都不会丝毫犹豫。
再说了,帕克还是个生化改造狂魔,连自己都不放过,寻常的毒素,压根奈何不了他。
帕克一口气喝光了整壶水,一滴没漏,就差把舌头伸进去舔壶底了。
长长的打了个水嗝,帕克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随手扔掉空水壶,翻过身子,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过了好久,帕克勉强恢复了一丝气力,这才眯起眼睛,借着晨曦的微光,打量着水蛭。
他的嗓子已经哑到极限了,犹如刀刮铁板,甚至一半的音节都没能发出声音。
不过水蛭还是听懂了,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摇了摇:
帕克刚要反驳,突然就变成了哀嚎。
他的腹部骤然传来一阵无法言喻的,撕心裂肺的剧痛,忍不住浑身痉挛,弓起腰,蜷的像只大虾似的。
下一秒,他猛地张开嘴,喷出一股墨黑色的粘稠血液,疼得青筋爆出,眼睛血红,犹如从地狱爬上来的厉鬼一样。
帕克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水蛭的眉间眼角满是讥讽,声音也极尽嘲弄:
水蛭伸出食指,在帕克的心脏位置点了点,话锋突然一转:
说到这里,水蛭露出一个近乎病态的阴鸷笑容:
剧痛来的猛烈,消失的也很突兀,前后只是十几秒,水蛭将将哔哔完,撕心裂肺的痛感就消失了,仿佛刚才经历的是一场幻觉似的。
帕克又啐出一口黑血,抹了抹嘴角,恨恨的质问道:
水蛭挑了挑眉,对他竖起拇指称赞道:
说到这里,他阴测测的笑了笑:
水蛭捡起被帕克扔在地上的水壶,拍拍了上边沾染的灰尘,扭好壶盖收了起来。
帕克粗重的喘了几声,拼命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扫了一眼沙地上,刚刚自己吐出的粘稠黑血,那分明是无数微生物的皮蜕组成的。
他顿时知道水蛭没有撒谎,心头火起,咬牙切齿的问道:
水蛭摇摇头打断了他:
帕克更愤怒了:
水蛭轻笑,他并没有隐瞒自己的目的,眼神幽深,淡淡的吐出了一个词汇:
一听这个词汇,帕克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状,脸上却极力装出一副错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