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还是楚南领军,他悄悄将行军令旗强化了几次。
上次在徐州他也使用过这手段,虽然起了效果,但本身却并未察觉到什么变化,这次楚南领悟了御军九秘之后,气机感应之下,他发现令旗升级之后,自己对整支军队的感知更加清晰。
现在是百人团队,如果像上次一样统帅三千兵马会如何?更多呢?
这一刻,楚南心中有了明悟,所以军中需要军司马、军侯、屯将、队率、什长、伍长来帮自己一同统帅。
大军团作战想要结成军阵并施展出御军九秘要比这种数百人施展九秘难的多,不止统帅能力要强,麾下各级将领也需有默契配合,稍有差错,军阵的威力就有可能降低。
这也是张辽能以八百骑兵以少胜多,连破夏侯惇、李典、乐进三营的缘故吧,当时那种情况,毫无准备的曹军显然无法达到最佳状态!
那布营又有何讲究?
第二天,军队行军速度又快了许多,原本张辽预计第三天傍晚才能抵达许昌,但按照如今的脚程,明天上午便可抵达许昌,楚南进步堪称神速。
许昌,司空府。
“主公,吕布在小沛屯兵已有数日,最近还在不断增兵!”程昱看着曹操道。
曹操自回许昌后,情绪就不太高,最喜爱的长子死,大将典韦死了,回来之后,妻子丁氏听得曹昂死讯之后直接回娘家了,军中士气受挫,朝中政敌们抓住机会抨击曹操,有跃跃欲试之心,此刻吕布也跑来凑热闹,让曹操更是心烦。
“不是已给了他封赏?”曹操皱眉道,以他对吕布的了解,既然收了平东将军之位,不该再跑出来闹事啊。
“吕布虽有勇无谋,但其身边陈宫却非无智之辈,想来看出端倪,但吕布已然答应此事,不好直接动手,是以屯兵小沛,意在威慑。”程昱苦笑道。
曹操身子向后靠了靠,若此番征伐南阳成功,没有发生那么多事的话,这正好是个出兵的机会,但现在征讨南阳得而复失,军中士气受挫,钱粮耗费无数,最重要的还是有张绣这么个钉子在背后对许昌威胁极大,让曹操不敢贸然对吕布发兵。
“嘭~”
曹操拍了一把桌案,骂道:“无谋匹夫!”
程昱站着没说话,任由曹操发泄不满,待曹操发泄一通之后,看向曹操道:“此番吕布派使节前来未曾理会,想必此时那吕布已经知晓我等征伐南阳之事,必然已有警觉,如此一来,下次再征南阳,吕布必不会让我等轻易出兵。”
“他还想怎的?把天子送给他,他会用么!?”曹操怒哼道:“他敢要么?”
还真敢。
想到吕布是一介匹夫,要真给吕布,说不定吕布还真就直接收了,最多跟他道声谢,但他能给吗?真给了,就算最后击败吕布,将天子抢回来,这天子还有何用?
天子一旦被人感觉谁都能拿捏的情况下,天下人对天子的敬畏之心就会越来越淡,紧跟着就是对朝廷失去敬畏之心。
虽然现在诸侯对朝廷实际上也没什么敬畏之心,但天下人心还在汉呢,要是真这般送来送去,那这人心可就得变了。
“主公。”程昱轻声道:“吕布此人狡诈无智,此番如此做派,多半也是不满朝廷此番的封赏,若想安抚吕布,恐怕需重新安抚一番。”
“重新安抚?”曹操看着程昱沉默了,他自然明白程昱的意思,一个平东将军的虚衔无法满足吕布,那就只有给出能让其心动的东西了。
什么东西能让吕布心动?
程昱知道,曹操也知道,就是徐州牧之位,这是吕布如今最想要的,但这个位子一旦给了吕布,那接下来想要对吕布出手就少了一个借口,毕竟这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徐州牧,朝廷出兵去攻,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这個位子,曹操不想给,也不能给。
但若不给,又该如何收场?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
“主公。”沉闷的脚步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但见门口一铁塔般的汉子进来,对着曹操一礼道:“有徐州名士陈登在外求见。”
“陈登?”曹操闻言一怔:“可是那彭城陈氏,汉瑜公之子?’
“好像是。”汉子回想了一下,对方说了一大串,他没记清。
什么叫好像是?
曹操无语的瞪了对方一眼,此人名为许褚,南阳之战,典韦战死,曹操虽然心痛,但身边也不能没有护卫之将,是以他将许褚招来做自己亲卫将领,不过跟典韦一样,都是不怎么会动脑子的。
“请他进来!”
“喏!
许褚点头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恭喜主公,内应至矣!”程昱对着曹操笑道。
曹操笑着点点头,若有陈家为内应,图徐州不难。
不一会儿便带着一名青年进来。
陈登是楚南他们离开后第二天出发的,不过虽是土系能力者,但发动术法那也是耗神的,一两百里还行,但徐州距离许昌何止千里,要这么凭借神力一路赶来,没有军队气机加持,陈登怕是得被抽干了,所以陈登也只能在出了徐州后,骑快马来许昌,是以楚南都在南阳住了好几天,陈登方才赶到许昌。
“陈登见过曹公。”陈登见到曹操,对着曹操微笑一礼:“冒昧来访,还望曹公莫怪。”“元龙何来此言,早闻元龙有辅国之才,可惜无缘得见,今日元龙能来,操求之不得,快快入座!”曹操朗声笑道。
“谢曹公。”陈登微笑一礼,随后入座。
“元龙此来,可是受了温侯之命前来谢表?”程昱看着陈登,微笑道。
“在下此来,乃是私自前来,并未受他人之请。”陈登苦笑着摇了摇头:“如今吕布于我陈家日渐疏离,已不复此前信任。”
“这是为何?”曹操和程昱同时皱眉,吕布是傻了?在徐州敢不给陈家面子。
“此事还需从吕布嫁女说起。”陈登将吕玲绮逃婚找了楚南,到楚南一点点改变吕布想法,逐步开始抓住徐州命脉一一详述,末了,认真的看着曹操道:“曹公,吕布,豺狼也,勇而无谋,轻于去就,如今身边却出现一可以左右吕布心思之人,其患更甚从前,宜早图之!”
曹操点头道:“吾亦知那吕布狼子野心,诚难久养,然其武勇冠绝当世,吾麾下众将难敌若征讨徐州,恐难速胜。
陈登笑道:“曹公,登有一人举荐,有此人相助,或可力压那吕布。”
“哦?”曹操闻言看着陈登笑道:“元龙所荐何人?’
“曹公此前所封豫州刺史刘备,玄德公。”陈登笑道:“那吕布虽勇,然玄德公两位义弟亦有万夫不当之勇,若有他二人相助,配合曹公麾下精兵猛将,何愁不能诛除吕布?’
“玄德之能,吾自知晓,不过玄德心怀仁义,不愿再令徐州起了战端。”曹操摇头叹道。这次他兵败南阳之后,回到许昌,刘备便向他请命代他征讨南阳,曹操这几日也在思索此事。
“竟有此事?”陈登闻言皱眉思索道:“若曹公不弃,登愿为说客,说服玄德公助曹公讨伐徐州。’
“元龙既有此意,便去一试。”曹操呵呵笑道,他现在一大堆事情要忙,暂时没有出兵徐州的意思,而且南阳拿下之前,他实在不敢轻易向徐州进军,尤其是这次还得罪了张绣,许昌旦空虚,张绣很可能杀来。
至于让刘备去打南阳,自己去讨伐吕布更不现实,无论张绣还是吕布,都是需要全力才能拿下的,就算刘备厉害,万一他败了又该如何,那时候张绣顺势东进,曹操又正好跟吕布开战,腹背受敌之下,怕是不但拿不了徐州,反而要丢失许多地盘。
只是南阳兵败之事实在难于启齿,既然陈登想去游说刘备,便让他去吧,让刘备间接告诉他,也能让自己少些尴尬。
“既如此,在下便先行告辞。”陈登起身道。
“不急一时,元龙方来,正好今夜设宴为元龙洗尘。”曹操挽留道。
陈登想想也是,也未推辞,应了下来。
曹操喜陈登才学,跟他越谈越投缘,不觉间,已至傍晚,正想着人设宴,却见许褚进来,对着曹操一礼道:“主公,城门校尉急报。”
说完却没再说内容,而是看了陈登一眼。
“在下先行告退。”陈登起身对着曹操一礼。
“元龙且去歇息片刻,稍后你我定要畅饮几觞。”曹操笑道。
陈登点点头,转身离开。
“何事?”曹操见陈登走远,这才看向许褚。
“吕布派来的使者又来了。”许褚躬身道。
“哦?”曹操来了兴致:“可曾说是何人为使?’
“报说是下邳楚南。”许褚刚才丢了丑,这次特地将对方来路记清。
“楚南?”曹操闻言有些诧异的看了许褚一眼:“呵,来的还真快。”
方才陈登的叙述中,这个楚南分量可不轻。
“可要末将去
许褚做了个刀的手势。
曹操:
程导:
“你个莽夫,人家可是使者,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人家千里迢迢跑来你与我说要砍了人家?”曹操笑骂道。
“那我不是听主公准备攻打徐州?”许褚不解道
“谁与你说的?就算要打,也没砍人使者的道理,快下去,命人好生接待,休要怠慢了人家!”曹操摆摆手不耐烦地道:“记住,客气一些,礼节定要周到!”
“末将领命!”许褚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匹夫!”曹操好笑着看着许褚离开的背影,转身回去,准备更衣饮宴。
“主公,何不将那楚南招来一同饮宴?”程昱笑问道。
曹操想了想道:“不必,吕布已对陈家生了戒心,还是莫让那楚南知晓元龙在此。
陈登或者说陈家以后说不定就是曹操埋在徐州的内应,此刻若让楚南知道陈登无故来许昌,反而会让陈家在徐州更难过,在曹操出征徐州之前,他跟陈家的关系还是莫要暴露出来为妙。
“主公所言甚是。”程昱想了想,也觉有理,点头笑道。
当下,曹操更衣带着程昱和许褚一并往宴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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