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
广宗城。
张角研究遁甲天书时。
黄巾渠帅王度,带着一队黄巾军进入大堂。
王度恭敬道:“将军,这些人来自魏郡,说是从赵国被北凉大军捕获,北凉侯命他们带着一个锦盒来广宗!”
“嗯!”
张角点了点头,转瞬惊悚道:“你说阎川让他们来广宗?”
“不错!”
王度恭敬道。
张角感觉喉头涌出一口猩血,嘶哑道:“阎川让你们带了什么!”
一个黄巾军宛若朝圣,捧着锦盒跪在地,目光炽热道:“我们是张白骑麾下百夫长,渠帅被一个持戟的武将斩杀后,他将我们捕回邺城,一个佩剑的老头将此锦盒交给末将,让末将带回广宗交付在大贤良师手中!”
“你要做什么!”
张角心中不由忐忑。
虽未见人,对阎川已经诞生一种恐惧。
唐周背叛后,他第一时间转在巨鹿,最后迁至广宗也未对外宣传、为什么阎川知道他在这里。
“咕咚!”
张角压住心底的恐惧感,探手打开锦盒。
只见,锦盒中陈放着几节木棍,切口平整光滑,还沾染了一丝鲜血。
王度好奇道:“北凉侯送一箱子木棍做什么?”
“呵!”
张角目光暗淡,自嘲道:“这不是什么木棍,而是黎杖,黎,黎庶之意,持此杖,自诩非凡俗之人,众生不过是他掌下之物,可惜这样的人都死在阎川手下!”
“嗯……!”
王度目光不解,但也未曾询问。
张角缓缓合上黎杖,苦涩道:“你们在城外将此杖埋下,立一个衣冠冢,上书仙师南华之墓!”
“喏!”
王度恭敬一礼。
“咳咳!”
张角咳出一口鲜血,看着自己手中的遁甲天书,苦涩道:“你视为珍宝的东西,在别人看来一文不值,老师你太小看阎川了,我们也太高估了所谓的天书!”
“大哥!”
张梁,管亥踏入大堂。
张角收起天书,嘴角掀起一抹笑容,问道:“回来了?”
“二哥!”
张梁眼中满是恨意道:“他死在白马了?”
张角放下天书,嘶哑道:“是啊,死在白马了,在起事之前已经想好的结果,虽然我们不想做陈胜吴广,可还是走了他们的路!”
“仙师呢?”
张梁脸色难看道。
张角摇了摇头,复杂道:“他也死了,想要一个人去刺杀阎川,可惜失败被杀了!”
“阎川!”
张梁怒发冲冠。
双眸一片血红,神情极为病态。
张角深吸了口气,问道:“你们是怎么从清河出来的!”
张梁眉头紧皱,不屑道:“甘陵大军死守不出,就算我们跃过他们封锁,也未曾出兵来击!”
“守城不出!”
张角脸色顿时惨白无比。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阎川为什么要屯兵甘陵了。
这不是为了截断他们两军的联系,而是逼着张梁回到巨鹿,让他们退无可退,进无可进!
“大哥!”
张梁恨声道:“我们现在领军前往邺城,我要杀了阎川为二哥报仇,只要他死了,这大汉天下也完了,谁还能阻我们行事!”
“不!”
“不是这样的!”
张角缓缓起身,看向一侧的王度,颤声道:“刚才,那些人说他们来自赵国,现在整个赵国都是北凉铁血军在清理我们的大军?”
“是啊!”
王度茫然道。
“啪!”
张角跌坐在大椅之上。
管亥,王度等人无不是迷茫的看向张角。
见此,张梁忍不住问道:“大哥,你到底是怎么了,不管二哥,还是仙师,他们都死在阎川手中,我们难道就这样守着,等他来一战吗?”
“咳咳!”
张角咳出一口鲜血,阴戾道:“阎川此人当真不可小觑,他哪里是在清除赵国的大军,他这是在打通前往廮陶的路,恐怕现在已经有大军驻扎在廮陶了,而不被我们所知!”
“刷!”
众人脸色齐变。
现在,甘陵,繁阳,邺城三地驻兵、
如果廮陶在驻兵,整个冀州战场就成了合围之势。
而且每一地的兵马都不弱,他们很难突围出去,反而会让封锁变得更加紧密!
“一策双计!”
张角目光阴沉,喃喃道:“如果你不回来,也会死在清河,廮陶的地势太特殊了,可以短时间内穿插两个战场,恐怕此刻阎川已经到了廮陶,而董卓朱儁却占据了邺城!”
“嘶!”
众人倒吸了口冷气。
不管他们两军会合不会合,都会成为瓮中之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