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门金锁。
八个大方阵,宛若战阵机器开始轮转。
这些黄巾精兵,有擒戈举盾者,亦有纵马持矛者,无不是配合大阵向前推进。
“阎将!”
吕布一甩方天画戟,狞笑道:“末将可从来不相信什么奇门遁甲,让末将率铁血军先冲一次,看看这阵中到底藏着什么鬼东西!”
徐荣纵马上前说道:“末将略懂军阵,比奉先更加合适!”
“哈哈!”
阎川抽起战戟,大笑道:“谁告诉你们一定得入阵才能破阵,战阵越大,运转的时间变越长,我们为什么要入阵,直接对准一座方阵横推过去,不就行了吗?”
“横推!”
吕布,徐荣面面相觑。
徐荣看向八门金锁,忌惮道:“阎将,前排可都是盾兵啊,骑兵过去锋矛刺出,这就是一座人形拒马!”
“铿!”
阎川抽出龙雀,双手持兵。
其目光,扫过身后大军,沉声道:“你们两个可知雁形阵?”
“比锋矢更广!”
徐荣眸子骤然一亮。
阎川眯着眼冷笑道:“一万五千军,将所有中候聚集在前方,后面按照军职列阵,想要功绩,那他就要冲在最前方,此阵本侯为先,你们二人随后!”
“喏!”
徐荣,吕布应喝道。
“杀!”
阎川一身长啸。
胯下青云骑通灵,快若箭矢飞射。
一万五千军开始驰骋,一波又一波的铁骑冲出,直至形成雁形阵。
五百步间距。
两军都开始冲刺,整片大地都在轰鸣,宛若天塌地陷。
四百步!
三百步!
两百步!
飞羽箭矢如流星,从北凉军雁形阵发出,在天地上空形成一只巨大的飞禽,振翅间朝八门金锁阵落下,振翅张喙,想要击穿这座庞大的军阵。
大军最前方。
阎川,便是地面上那支飞禽的喙。
轰隆!
两军碰撞在一起。
八门金锁前方盾牌缝隙中刺出无数锋矛,形成一道人形拒马。
“唏律律!”
青云骑感知危机。
在最紧急的时刻,人立而起,俯瞰下方的盾兵。
“铿!”
阎川纵马如风,黑色的披风在宛若阴云激荡。
一手龙雀,一手战戟,如车轮旋转,将周身数米的锋矛全部被斩断。
“轰隆!”
青云骑纵身飞跃。
庞大的身躯瞬间落在八门金锁前方的盾兵之上。
铁蹄铮铮。
恐怖气力瞬间就将盾牌踏碎。
阎川立于马背,双眸子凶气四射,手中战戟挥扫八荒,重重戟影之下,嚎啕惨叫声不绝,数不清的黄巾精兵不是被腰斩,便是被折断的锋矛所刺死。
一个人,一柄刀,一杆戟。
冲破了所谓的八门金锁,杀的一座方阵溃散。
诚如阎川当日对南华所说,在强大的实力之下,什么都不堪一击。
只要他杀的足够快,八门金锁战阵的运转速度就跟不上他,也形不成所谓的合阵而围。
“咻!”
“咻!”
“咻!”
此时,此刻。
飞羽箭矢才开始下坠。
一万余箭矢如流星坠地,开始彻底摧垮这座方阵。
阎川手中龙雀斩断周身下坠的箭矢,战戟纵横突刺,屠杀者前排盾兵。
“恐怖如斯!”
吕布杀入战场,手中方天画戟横扫四周,带起十余个黄巾军首级。
其目光始终落在阎川身上,奋力追随,并不恋战,而是尽快将雁形阵带入八门金锁。
他生于九原,从小便是在杀戮中长大。
阎川的战斗能力强,但是还未达到他无法企及的地步。
或者说,两者交战他未必会败,可是阎川那种胆量,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魄,他吕布自认不行。
“吭哧!”
“吭哧!”
一万五千军进入战场。
雁形阵展开,八门金锁阵直接被撕裂,黄巾精兵溃散成一团。
雪白的刀锋披靡战场,一抹抹鲜血挥洒虚空,残肢断臂,腹脏器口,将大地铺上一层猩红新装。
一里之外。
一座战车上。
董卓目瞪口呆的眺望八门金锁阵。
卫觊牙齿差点咬碎,目眦尽裂道:“八门金锁就这样破了,怎么可能这么不堪一击!”
“呵!”
李儒讥嘲一笑,解释道:“八门金锁是什么,战车,弩兵,盾兵,矛兵全部都得紧密相连,张角麾下有多少精锐能够无缝隙的运转大阵,若是寻常入阵可能会被困死,可若是从方阵杀入,以北凉军战力,天下何人能挡!”
“张角完了!”
董卓心悸,不敢直视远处战场。
他将目光放在了华雄,牛辅,郭汜等人对白饶的屠杀之上。
北凉。
一个让他充满耻辱的名字。
此生难以忘记,也无法去直面阎川!